协议被夺过去。沈修杰一目十行扫过,越看脸越沉。宁真真默默看着他。这是第二次见他如此失态,第一次是她拒绝,他要为赵青青办一场婚礼的时候。他当场摔碎两人的结婚照。“她一个病人这点小心愿,你都不愿意满足她,就这么容不下她!”现在,她放他走,成全他们。他反倒更气了。沈修杰一气之下撕碎了协议,又砸了他们曾经一起作的画。画框四分五裂,像极他们的婚姻。他盯着她,眼里全是怒意。“说嫁就嫁,说离就离,宁真真,你是不是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这些年,你扪心自问,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吗?我看就是对你太好,才会让你无法无天!”对她好?宁真真望着眼前的男人,眼泪一下子没忍住。他的好,就是以爱为名,逼死小琴,熬死她祖母,一边叫她不要在意赵青青,一边和别人连孩子都有了。“如果你真的对我好,那就放我自由。”“宁真真!”沈修杰一把抓住她,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我哪点对你不好,你非要闹个鸡犬不宁才罢休!”宁真真攥紧手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每一下都刺痛着她的神经。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张了张嘴,一股腥甜涌上咽喉。“你的爱就是斩断我的翅膀,将我困与你掌心,做个眼盲心瞎、听话懂事的傀儡,而你自己却和青梅日夜欢好!你让她怀孕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当初的承诺,要对我一心一意,绝不负我?”沈修杰冷笑一声。“原来你是想要孩子了,怪不得一直在闹,早点说出来,我也不用白费心思来哄你。”他一把撕开宁真真的领口,将她仍在床上,高大的身体如影随形压下来。“放开我!滚开!”宁真真想躲,却被男人一把摁住,粗暴的吻密集如雨点。情急之下,她甩了男人一巴掌。“滚开!祖母和小琴才刚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男人抵了抵后槽牙,随后动作更加粗暴。“别装了,分明你也很快乐,夜还很长,劝你省着点力气。”闹来闹去,她不就是想有个孩子?这会儿想要守孝,他偏偏不让。男人身下越发用力,似要将她吞吃入腹。“宁真真,永远不要离开我。”狂风骤雨下,宁真真如漂浮的小舟,沉沉浮浮几度。黑暗中,想到他也曾和赵青青抵死缠绵,宁真真就止不住干呕。恶心,真恶心。她一吐,男人的动作就更猛。结束时,宁真真像个破布娃娃倒在床上,小腹更是疼得往下坠。大雨倾盆,窗户被吹开道缝。宁真真躲在被子里,冷的瑟瑟发抖,全身都疼,嘴里喃喃地叫着祖母小琴。脆弱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沈修杰心中一动,刚想将人抱入怀。门被人敲得震天响。“赵小姐吐得难受,她一直叫您的名,先生您快去看看!”快要触碰到的手马上抽离开来。宁真真麻木地看着虚空。他下床穿衣,动作干净利落。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临走时,沈修杰回头看了一眼,望见她那双眼,心中一颤。“你好好待着,我等会就回来。”这一等,便等到了雨停。宁真真擦掉温热的眼泪。一股脑爬下床,穿衣出门。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回家。可山路崎岖,她走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有人却拦着她的去路。“前面遇到滑坡,太太您有事改天再出门办吧。”宁真真抬头看天,天色越发暗沉,她苦笑一声。借口,又是骗她的借口。她都听到了。刚才司机明明说的是:“赵小姐要出门,先生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把庄园的人都调去陪同,现在没车,要是太太来,随便找个理由打发,先生说了,现在一切以赵小姐为主。”“也给太太长点记性,别恃宠而骄。”宁真真站在冷风口,心里一片冰冷。她都愿意成全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逼她。她只是想回家,难道这也不行吗?她偷偷绕过监控,走了很远的路,才看到一辆车。她想招手,车窗露出沈修杰的侧脸。赵青青笑着趴在他怀里,他亦宠溺地看着怀里的人。一闪而过,却足以让她看清现实。宁真真望着车尾,冰冷的雨丝滴在脸上。她要回家。要和沈修杰彻底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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