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贞定住，浑身一紧。赫冲被卡在中间，进不去出不来。脸上蒙了一层汗，他咬了下牙，“轻点…”许贞充耳不闻。赫冲吞咽：“我说不结了。”黑色瞳孔对上灰色眸子，许贞一言不发。赫冲快要发疯，扣着许贞的腰道：“我从来没说我要跟人结婚，是谁告诉你的？”许贞不答反问：“非要等到白四禧把请帖甩在我脸上，我才能像丧家犬一样夹着尾巴滚吗？”赫冲眉心微不可见地一蹙。她说中了，许贞敏感，当即竖起倒刺，“别碰我！”她又开始用力挣扎，赫冲紧贴着，被绞到发疼也舍不得退出来。许贞挣不脱也跑不掉，力竭，她一瞬失控，大声道：“赫冲你怎么不去死！”赫冲还是那句话：“为什么要跑？”许贞终是崩溃，大哭。她跟赫冲四年，但赫冲认识她更久，早在她还被赫苍豢养的那些年。漫长时间里，赫冲从没见许贞如此伤心，事实上她很少哭。密闭空间内，唯有许贞难过到极处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眼泪被人伸手擦拭，赫冲开口：“我不会结婚。”许贞还是哭。赫冲：“无论白家还是其他家，我不会跟任何人联姻。”许贞闭着眼，哭声渐小，可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涌。赫冲睨着她：“你还要我怎么样？”许贞哽咽：“你让我走吧。”赫冲：“…你给我生个孩子。”话落，许贞睁眼，通红的眼中除了泪，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忍。半晌，许贞：“你知道我生不了。”赫冲知道。赫苍身边女人有的是，许贞十年前被卖到赫家，身边群狼环伺，但凡她敢给赫苍怀个一儿半女，等待她的肯定是一尸两命。所以她偷着吃药，吃到自己被确诊不会怀孕。看着许贞，赫冲不紧不慢：“生不了就走不了。”许贞不料他在这里挖坑，气得咬住嘴里肉。赫冲蹙眉，捏着她下颚，“松开。”许贞被迫张嘴，赫冲不高兴：“动不动就咬人，你是狗吗？”许贞不吭声，目光如狼。赫冲：“我说了我不会跟其他人结婚，你还气什么？”许贞眼眶骤然一红，别开视线。赫冲掰过她的脸，“说话。”许贞瞪向他：“你自己信吗？”赫冲黑色瞳孔闪过一丝意外，慢半拍道：“我为什么要骗你？”许贞讽刺：“是啊，赫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用得着骗？”赫冲没有发火，沉默片刻：“我让白四禧当面跟你说清楚。”他突然按下中控，对前排司机说：“去白家。”许贞脸色一变，“你疯了？”在这里，四家平分天下，虽然赫家实力很强，但白家也不是吃素的。赫冲不以为意：“白家有意联姻，本来我也没想答应，正好缺个理由拒绝，就说你不同意。”许贞没有怀疑，因为赫冲是疯子，他说得出就做得到。窗外有亮光闪过，说明车子已经驶出没有路灯的荒郊地段。许贞慌里慌张，“你赶紧让司机换路，我不去白家。”赫冲：“有我在，你怕什么？”许贞脱口而出：“你能保我一辈子吗？”赫冲不假思索：“你告诉我不能的理由是什么？”许贞强忍酸涩：“你早晚都会结婚。”赫冲不咸不淡：“那你就说不同意。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