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最好的私立医院，顶层VIP病房。医生说，女儿除了后脑的撞击伤，体内的铅含量也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需要立刻进行治疗。我二十四小时守在床边。宋时钧被彻底隔绝在了我的世界之外。他被赶出了顾家大宅，所有银行卡、信用卡被冻结。名下由顾氏集团支持的产业全部被查封。李禹城办事效率极高。一夜之间，就让他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他疯了一样地想要见我。起初是打电话，我直接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接着，他开始发信息。一天几百条，从清晨到深夜。“清舟，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是个**！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让我见见时雪，见见你。”“老婆，五年前你走的时候，我说我会等你回来。我每天都在等你，我真的好想你。”“都是陆芸芸那个**！是她骗我！她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才一时糊涂……清舟，我跟她没有任何感情！”我的心中毫无波澜，只是选中全部，点击删除。他开始守在医院楼下。无论刮风下雨，他都像个幽魂一样站在住院部对面的街角。他变得憔悴、狼狈，再没有半分往日的意气风发。李禹城每天都会来向我汇报。“顾董，宋先生又让人送了9999朵您最喜欢的白玫瑰，已经按您的吩咐处理掉了。”“顾董，宋先生试图通过各种渠道联系老宅的先生和夫人，被我们拦截了。”“顾董，离婚协议的初稿已经拟好，您随时可以过目。”“宋先生那边……拒不签字。”我正用温水浸湿的毛巾给时雪擦脸。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不签，就走法律程序。”“告诉律师团队，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我不想再在任何法律文件上，看到我的名字和他并列在一起。”“是。”李禹城顿了顿，有些为难地开口，“他还托我带话……”“他说，他愿意用剩下的一辈子来赎罪。”“只要……只要您能原谅他。”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地、仔细地为女儿盖好被子。“李叔，”我很少用这么私人的称呼叫他，“你替我告诉他。”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寒意。“让他从江城最高的国金大厦顶上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或许，那能抵消我女儿所受痛苦的万分之一。”“但即便他死了，也换不回时雪的健康，也抹不掉她所受的伤害和恐惧。”“所以，死亡对他来说，都太便宜了。”“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李禹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顾董。”就在李禹城转身准备离开时。病床上，时雪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我猛地回头，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宝贝？你听得到妈妈说话吗？”在监护仪器规律的“滴滴”声中。我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呢喃。“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