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裴月浅一直没有和陆十州领证。她总是说公司太忙,抽不出时间,领不领证都一样,陆十州信了,直到今天——他眼睁睁看见裴月浅和消失五年的哥哥从民政局领了证走出来!陆知甚将裴月浅抱在怀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红得刺眼的结婚证。“月浅,当年逃婚是我不对……”陆知甚声音哽咽,“我知道你这次也是因为我得了癌症才答应和我领证,但我还是想问,这么多年,你真的忘记我,爱上十州了吗?”裴月浅沉默了很久。久到陆十州的手指掐进掌心,掐出血痕。“没有。”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从来没有。”陆知甚瞬间展露笑颜,俯下身子吻上她的唇,裴月浅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落在他脖间,加深了这个吻。陆十州站在不远处,只觉刹那间天崩地裂。如果她从没忘记陆知甚,那他算什么?!“滴——”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他,他颤抖着偏头望去,只见三辆黑色迈***停在路边,陆家三姐妹缓缓走下来。“证领完了?我们已经订好餐厅准备庆祝了。”陆十州浑身发抖。这是今早还亲手给他做早餐的姐姐们……“大姐!二姐!三姐!”陆知甚扑进她们怀里,“我还以为你们再也不认我了……”三姐妹对视一眼,神色复杂,最终还是三姐先松了口气:“傻小子,从小到大你闯祸,哪次不是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陆知甚破涕为笑,像小时候一样挽住三个姐姐的手臂。四个人其乐融融地上车,全程没人看见马路对面脸色惨白的陆十州。直到车队消失在视线里,陆十州才踉跄着扶住树干,粗糙的树皮磨破了他的手臂,却比不上心口万分之一的痛。从小到大,陆知甚就是被众星捧月的存在。明明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可三个姐姐眼里只有陆知甚。他发着高烧躺在床上时,她们正陪着陆知甚在游乐园;他生日那天独自等到深夜,她们都在给陆知甚庆生;他暗恋裴月浅十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向陆知甚求婚。他曾经以为,没有人爱他,这就是他的命。直到五年前那场婚礼——陆知甚穿着百万西装逃婚了,跟着一个不良少女远走高飞。裴陆两家颜面尽失,三个姐姐气得当场宣布:“从今往后,我们只有十州一个弟弟!”那天晚上,裴月浅醉醺醺地闯进他的房间。她喝了酒,力气比平时大,把他按在墙上,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醉眼朦胧地说:“你和他……真像。”然后,她把本该戴在陆知甚手上的婚戒,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既然他逃了,那你娶我,好不好?”他明知道不该答应,可他太喜欢她了。这五年,裴月浅把他宠成了全城最令人艳羡的男人。她在拍卖会上豪掷千金,只为拍下他多看一眼的古董花瓶;她包下巴黎铁塔顶层餐厅,让整座城市的烟火为他绽放;每个失眠的深夜,她都会放下跨国会议,陪在他身边轻声安抚。三个姐姐也变了。大姐每天准时出现在他公司楼下,风雨无阻;二姐记得他对海鲜过敏,连调味料都仔细检查;三姐会熬夜帮他改设计方案,笑着说“我们家十州的事最重要”。他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被爱了。直到今天,陆知甚回来了。而所有人的爱,就像退潮的海水,瞬间从他身边抽离。陆十州看着远去的车辆,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先是轻轻的,而后越来越响,笑得他弯下腰去,笑得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却没人知道这个帅气的男孩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原来这些年,他只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陆知甚的爱,现在正主回来了,他这个替身,也该退场了!“既然你们都只爱他……”他深吸一口气,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我也不要你们了!”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去国际私人岛屿交易中心。”半小时后,他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对前台小姐说:“你好,我要买一座无人岛。”前台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叫来了经理。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眼神精明。“陆先生,您看中的无人岛很特别,那儿虽然风景优美,但没有信号,没有航线,最近的补给船也要三个月才去一次。”他顿了顿,“一旦您决定上岛,就相当于与世隔绝,彻底消失,您确定要买下它吗?”“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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