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营这事，楚昭珩批得有多快，我办得就有多快。第二天，京郊的皇家废弃猎场就热闹了起来，跟开招聘会似的。我坐在高台上，翘着二郎腿，旁边小翠给我打着扇，阿七则像个黑面神，站在一旁充当我的首席面试官。下面乌泱泱跪了一片人，都是从禁军、大理寺和楚昭珩私库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但精挑细选，不代表就能入我的眼。我要的不是普通的工具人，我要的是一群能替我上刀山下火海，还能顺便帮我搞定KPI的狼。“第一关，”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没考别的，就考忠诚。”我让阿七假扮成林贵妃那边的人，拿着金条去策反，嘴里念叨着什么“跟着皇后没前途，不如早日弃暗投明”的PUA话术。你别说，还真有几个没顶住诱惑，当场就被我让阿七给“请”了出去。剩下的，才是能进第二轮的。第二轮考业务能力，潜行、追踪、格斗，我把现代特种兵训练那套魔改了一下，搞得这群古代高手一个个灰头土脸，怀疑人生。楚昭珩来看过一次，正好撞见我让人蒙着眼，单凭听觉和嗅觉在泥地里辨认目标。他站在我身后，看着底下那群在泥里打滚的精英，嘴角抽了抽：“清棠，你这是练兵，还是在……和泥？”我头也没回，嗑着瓜子：“皇上，你不懂。这叫沉浸式体验，能有效提高员工的抗压能力和环境适应性。等他们以后去掏人老窝的时候，你就会感谢我今天的‘和泥’之举了。”他失笑，从背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上，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畔：“好，都听皇后的。只是别太累了，春祭……没多久了。”我嗑瓜子的手一顿。是啊，春祭。余烈和那个异族使者约好的日子，就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间，不多了。我加紧了影卫营的训练，几乎是把一天当成三天用。短短十几天，这支队伍已经初具雏形，虽然离我心中的标准还差得远，但至少能派上用场了。我把他们分成两拨，一拨由阿七带着，潜伏在京中，死死盯住林贵妃和苏婉儿可能留下的所有线索。另一拨，则被我派往北境，化整为零，渗透到边境的各个角落，收集一切关于异族动向的情报。我要织一张天罗地网，不管他们想从里应，还是从外合，都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这天晚上，我正在凤仪宫里对着北境地图，推演异族可能的进军路线和突袭方案。小翠端来一碗燕窝羹，轻声说：“娘娘，您都看了一个时辰了，歇会儿吧。”我摇摇头，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重。太安静了。自从上次被伏击后，苏婉儿和她背后的林贵妃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样，宫里风平浪静，连一点小动作都没有。这不正常。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平静。我总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在我凝神思索之际，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到变了调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金属摩擦音，由远及近。守门的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囫囵：“娘娘……娘娘！宫门外……宫门外……”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身。“说！”那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北境……北境递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禁军统领说事关重大，请您和皇上立刻去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