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回：“今晚他们要转移我去郊区仓库，救我。”发送成功的瞬间，赶紧删除短信，把手机塞回枕头下。门被推开，陈莉端着餐盘走进来，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房间：“吃点东西吧，别犟了，对谁都没好处。”我没看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我要洗澡。”她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妈说了，你安分点……”“我一身汗，臭死了，难道要带着味儿睡觉？”我抬眼盯着她，嘴角扯出个嘲讽的笑，“还是说，你们连这点体面都不给我了？”她被噎住，转身出去了，回来时手里拿着套干净衣服：“快点洗，别耍花样。”浴室里有扇小窗，平时用来通风，只能打开一条缝。我锁上门，拧开水龙头，让哗哗的水声掩盖动静。爬上洗手台，指尖刚够到窗户插销，就听见陈莉在外面喊：“洗好了没有？别磨蹭！”我心里一紧，用力推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带着小区里草木的气息。楼下的路灯亮着，隐约能看见苏晴的车停在角落。我从毛巾架上扯下条浴巾，撕成条系在一起，一端牢牢绑在水管上，另一端扔出窗外。刚爬上去半个身子，浴室门就被砸得咚咚响：“林薇！你在干什么！”是婆婆的声音。我顾不上多想，顺着布条往下滑，粗糙的布料磨得手心生疼。快到地面时，布条突然松了，我重重摔在草地上，疼得眼前发黑。“这边！”苏晴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她开着车冲过来，车门“砰”地打开。我爬起来，刚要跑，就听见楼上传来陈凯的怒吼：“抓住她！别让她跑了！”他站在卧室窗口，身影在灯光下像个恶鬼。苏晴一把将我拽进车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破夜空。我回头看，陈凯和陈莉正追出来，他们的影子被车灯拉得很长，像索命的锁链。“坐稳了！”苏晴猛打方向盘，车子冲出小区，汇入夜色里的车流。我瘫在后座，浑身还在发抖，却死死攥着那部手机——里面有他们所有的罪证。“没事了，”苏晴从后视镜里看我，眼神里全是心疼，“我们现在就去警局，去律师事务所，让他们付出代价。”车窗外的霓虹飞快倒退，像一场破碎的梦。我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陈凯的微信界面停留在那句“等上市了，一切都值”。值吗？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他们大概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东西，比上市比钱，重要得多。而我，会让他们亲眼见证，什么叫一无所有。车子在夜色里疾驰，苏晴把暖风开得很足，可我还是止不住地发抖。后颈的皮肤一碰就疼，那是陈凯施暴时留下的印记，像个耻辱的烙印。“先去我那，”苏晴握着方向盘，声音沉得像压着冰，“我那有监控，他们不敢乱来。”她顿了顿，从后视镜里看我，“你……还好吗？”我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膝盖。手机在掌心发烫，屏幕亮着陈凯和邻居的聊天记录，往上翻，全是不堪入目的***，还有他吐槽我的话——“死板”“没情趣”“除了那点人脉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