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前是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红,像是凝固的、粘稠的血。每一次艰难地喘息,都带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火烧火燎地灼着喉咙,每一次吞咽都如同咽下滚烫的刀片。苏晚猛地睁开眼,入目却并非她熟悉的、属于“苏晚”的雕花拔步床顶,而是一块沉沉压下来的、绣着繁复金线的猩红布料。这是……喜帕?她僵硬地转动眼珠,耳畔是轿夫沉闷的脚步声,以及轿外远远传来的、不甚真切的喧闹锣鼓。那喧闹喜庆得刺耳,一下下砸在她混沌的脑海里,搅得翻江倒海。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激得她残存的醉意烟消云散。不对!她死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就在昨夜,那个她掏心掏肺爱了三年、敬了三年、也怕了三年的男人,顾淮安,她的夫君,端着一杯御赐的“庆功酒”,亲手送到了她的唇边。他那双曾让她沉溺的深邃眼眸,在摇曳的烛火下,冷得像淬了寒冰的玄铁,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沉沉的死寂。“晚晚,”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却如同毒蛇的信子***过她的耳膜,“陛下厚恩,饮了吧。”她挣扎过,杯沿磕在她的牙齿上,发出脆响。辛辣冰凉的液体,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气味,还是被强硬地灌了进去。那剧毒发作得极快,四肢百骸顷刻间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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