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吃过早饭，在衣帽间扯下黑色重磅T恤，套进黑色工装裤，拉链一拉到底；披上机车皮衣。随手抓起一块深盘腕表扣上，又勾一条双环银链挂在胸前——黑得毫无杂质，只剩金属冷光在锁骨间晃。出门时，伊人递来两把钥匙，金属在指间撞出清脆声响。“大**说，您要是不喝酒，就自己开车。一台越野，一台机车，都不合眼的话，车库里还有别的。”她顿了顿，补一句，“这几天有空，把喜欢的车型和颜色告诉我，直接就可以订车。”时野把钥匙拢进掌心，冰凉的金属贴着指骨——物质上，白清浅向来把他宠到极端。“嗯，姐姐呢？”伊人微微颔首：“大**用过早餐就去训练场了。”“伊姐，那我先走了。”时野把钥匙抛进口袋，推门而出。院子里，改装牧马人停得嚣张：旁边那台黑色阿斯顿机车则低伏如刃，车身线条冷得反光。他站在两台猛兽之间，指腹摩挲着钥匙齿纹，最后还是跨上了机车。油门轻点，引擎低吼一声，黑影卷着风，瞬间消失在院门外。机车刚熄火，杨鑫就蹿到跟前，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大，这车**帅！人更帅！”时野单脚撑地，摘下头盔，顺脚踢下侧撑。他掏出烟盒，抖出两根，甩给杨鑫一支，自己叼上，点火。青烟一起，他抬眼：“场子的事儿，有眉目了吗？”杨鑫把烟夹在耳后，目光在时野那一身黑上溜了一圈：“老大，大的三家——酒吧、歌厅、**，清一色三千万挂牌，房东都急着套现；小场子十来家，五百万到一千万不等，数得上的就一家台球俱乐部。”时野点烟，侧头吐出一缕薄雾：“酒吧和**，打包五千万，能不能摁死？”杨鑫接过火，眯眼算了两秒：“房东急套现，手续干净，五千万内能谈。”“台球俱乐部？”“装修豪华、地方大、位置稍偏，挂牌八百万，我压到六百万，随时能收。”时野点头，烟雾掠过睫毛：“三天内给我最终数字，酒吧、**先锁死，台球五百万直接签合同。”杨鑫咧嘴一笑：“行，老大。稍后我带您亲自过目。”时野捏了捏眉心，声音低哑：“***，场子我就不去了，借你这儿睡一会儿。”杨鑫瞥见他颈侧那圈暧昧的吻痕，笑得一脸八卦：“老大，昨晚累惨了吧？”时野叹了口气，神色恹恹：“别提了。”那副欲求不满的表情让杨鑫一愣——敢情是刚开荤就碰着大**不配合？“行，那我这就去给您赚嫁妆。”杨鑫嬉皮笑脸地溜了。时野笑骂一句“滚蛋”，推门走进小休息室，连灯都没开，直接倒在沙发上。门虚掩着，走廊的灯从缝隙漏进来，在他颈侧那圈吻痕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他闭着眼，呼吸很快变得绵长，却依旧皱着眉，像梦里也在和谁较劲。果然，二十来分钟后，门锁“吱嘎”一声被推开。甜腻的香水味先闯进来，接着一道校服裙摆晃到沙发前，女生直接跨坐到他腿上：“野哥——”唇瓣不由分说地凑近。时野瞬间睁眼。他单手扣住女生肩背，利落起身，把人稳稳推开：“滚出去。”女生被这冷冽吓得一颤，眼眶立刻泛红：“野哥，我……我做错什么了？”“滚。”时野声音低而平，“别让我说第三遍。”女生抖了一下，踉跄退到门边，哭着拉开门跑了出去。时野抬手，“砰”地一声把门阖上，反锁。时野跌回沙发，指腹狠狠碾着眉心。女孩方才贴上来的一瞬，他像被按下暂停键——心里没有悸动，身体本能有些排斥，生理上甚至还有一些厌恶。“是她不行，还是除了白清浅都不行？”疑问在胸腔里滚了一圈，自己先给了答案：再找人试一次，白清浅真的会亲手扒了他的皮。他低低吐了口气，把烟咬进齿间，没点。办法还有，只是得换一条不踩雷的道。三点多，时野合眼在沙发上囫囵睡了两个小时。五点刚过，门被“咚咚”两声敲醒。他拉开门，杨鑫晃着膀子进来，一**坐下：“那姑娘，老大没瞧上？”时野捏了捏鼻梁，声音还带着倦意：“别瞎闹。我是有主的人，以后别再整这种事。”杨鑫耸耸肩：“她又不知道——”“我说的你记住就行。”时野打断他，“事情办得怎么样？”“台球厅已经谈妥，定金给了，明早九点签合同。”杨鑫比了个OK的手势，“酒吧和**还差点价，明儿再磨一磨，估计也能落锤。老大明天亲自去签？”“你去签就行，人手挑仔细。”时野扣上外套，又补一句，“我把律师电话和公司地址发你。找一个叫赵磊的，让他把公司原封不动吐出来，钱退一半，人滚。不肯就公了，证据都在律师那儿。办妥告诉我，我再派专业经理过去。我得回去了。”杨鑫挑眉：“妥了老大，这么早就撤？”时野摆手，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心里盘算着，回去能不能挨抽。训练场下午三点，阳光像刀口。白清浅刚和总教官核对完下周的新兵考核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