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古代农妇时，正被恶婆婆用扫帚抽打。原主懦弱勤恳，却被全家当牛马使唤。看着破屋漏雨的房顶和饿得面黄肌瘦的小姑子，我掀翻了馊饭盆。“分家！要么我带着小姑子单过，要么大家一起饿死！”婆婆骂我疯了，丈夫沉默如山。我转身进山挖野菜、采野果，用现代法子腌出爽脆酱菜。第一次赶集，我的小摊被抢购一空。换回白米细面那晚，沉默的丈夫递来热腾腾的窝头：“你吃。”小姑子怯生生抱住我：“嫂子，有你在真好。”后来我开起酱园，婆婆拍门哭嚎要孝敬钱。丈夫扛着锄头挡在门前：“谁敢动我媳妇一个铜板？”---额头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又沉又痛，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滑下来，黏腻腻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苏晚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艰难地聚焦。入眼是灰黑、糊着厚厚黄泥巴的屋顶，几根歪歪扭扭、勉强支撑的椽子**着，挂满了蛛网和厚厚的积灰。冷风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带着一股陈年霉烂和牲口棚混合的刺鼻气味，吹得悬在头顶的一小片破草簌簌作响。这不是她那间虽小但窗明几净、堆满设计图纸的出租屋。“作死的懒蹄子！太阳都晒腚了还装死挺尸！真当自己是祖宗奶奶了？我沈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讨了你这么个丧门星进门！”尖利刻薄的咒骂声如同淬了毒的针，穿透薄薄的泥墙，狠狠扎进苏晚嗡嗡作响的耳朵里。伴随着骂声的，是“啪”一声脆响，什么东西重重砸在门板上，震得屋顶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苏晚下意识地想抬手摸摸剧痛的额角，手臂却沉得像灌了铅。一阵剧烈的眩晕伴随着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她的脑海。沈苏氏，十五岁，父母双亡，被贪财的叔婶以两袋糙米的价钱，“嫁”给了靠山村沈家的二儿子沈铁山。沈铁山，人如其名，高大沉默，是个靠打猎和几亩薄田过活的庄户汉子。沈家当家的婆婆王氏，刻薄吝啬，把原主当牲口使唤。公公沈大河，老实懦弱。底下还有个小姑子，沈小禾，十岁，瘦得像根豆芽菜。原主懦弱得像面团，任人***，昨夜因打碎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被王氏用扫帚疙瘩劈头盖脸一顿好抽，直接晕死过去……然后，她就来了。一个加班到凌晨三点、刚交完设计稿就被甲方气到心梗的苦逼社畜设计师苏晚。“呸！晦气东西！装死给谁看？还不滚起来喂猪、剁鸡食？等着老娘把饭端到你嘴边吗？再不动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门外的骂声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破音，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和木棍拖地的声音，显然是王氏抄起了“武器”，准备进行第二轮“教育”。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和劫后余生的浊气猛地冲上喉咙。她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沈苏氏！她是苏晚！来自二十一世纪，信奉“不惹事也不怕事，谁敢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更不痛快”的苏晚！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身体的不适和灵魂撕裂般的晕眩。她咬着牙，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那张铺着薄薄一层烂稻草、硬得硌骨头的土炕上撑坐起来！动作太大，牵动了额角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她顾不上擦那流到下颌的血，目光如电，扫向这间所谓的“新房”。土炕占了小半间屋，炕尾堆着两床看不出原色的、硬邦邦的破棉絮。地上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墙角立着个歪歪斜斜的破木柜，柜门半开着，里面空荡荡，只有几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唯一像点样子的，是窗台上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面盛着半碗浑浊的水，映出她此刻的狼狈——头发散乱如草，额角一道寸许长的口子，结了暗红的血痂，周围高高肿起，脸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瘦得颧骨凸出，唯有一双眼睛，因为燃烧着怒火和陌生的灵魂，亮得惊人。“吱呀——”破旧的木门被一只枯瘦、青筋凸起的手大力推开，撞在泥墙上，发出不堪重负的**。一个干瘦矮小的老婆子叉着腰堵在门口，三角眼吊梢眉，颧骨高耸，薄嘴唇刻薄地向下撇着，正是王氏。她手里果然攥着一根手腕粗、带着毛刺的烧火棍。“哟！舍得醒了？老娘还以为你真要去见阎王了呢！醒了就赶紧……”王氏刻薄的话刚起了个头，目光触及苏晚额角那道狰狞的伤口和那双亮得瘆人的眼睛时，后面的话竟莫名地噎了一下。苏晚没说话，甚至没看王氏一眼。她掀开身上那床散发着霉味和汗臭味的破被，赤着脚踩在冰冷刺骨的泥地上。脚底的寒意直冲天灵盖，让她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她无视门口的王氏，径直走到靠墙那张三条腿、用半块砖头垫着的破桌子旁。桌上放着一个粗陶盆，里面是半盆灰黑色的、夹杂着糠皮和烂菜叶的糊状物，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馊臭味。这就是沈家的早饭，或者说是给“牲口”沈苏氏和沈小禾的“饭”。苏晚的目光从馊饭盆上移开，越过门口的王氏，投向堂屋。堂屋的光线稍好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同样破败的土墙，一张瘸腿的方桌。桌子旁，一个穿着破旧灰布袄、满脸沟壑、眼神浑浊躲闪的老头蹲在门槛上闷头抽旱烟，是公公沈大河。他旁边，一个穿着同样破烂、明显短了一截的灰布小袄、头发枯黄稀疏的小女孩，正惊恐地缩着肩膀，小脸蜡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是沈小禾。她面前也放着一个豁口的小碗，里面是比陶盆里更稀、更少的馊糊糊。而那个沉默如山、据说是原主丈夫的男人——沈铁山，并不在屋里。一股无名邪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苏晚五脏六腑都在疼！就为了一个破碗？把“儿媳妇”打成这样？给病人和小孩吃猪食不如的馊饭？这他妈是什么人间地狱！“看什么看？你个赔钱货！还不快……”王氏被苏晚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莫名发毛，色厉内荏地再次扬起手里的烧火棍。“啪嚓——！！！”一声刺耳至极的碎裂巨响，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开！硬生生将王氏后半截的谩骂和堂屋里沈大河那口呛人的旱烟都压了下去！苏晚猛地抄起桌上那个散发着恶臭的粗陶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决绝地摔在了脚下的泥地上！黏稠灰黑的馊糊糊四溅飞散！碎裂的陶片如同锋利的暗器，迸射得到处都是！有几片甚至溅到了王氏那双洗得发白、沾着泥巴的破布鞋上！整个堂屋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那恼人的寒风似乎都停滞了一瞬。沈大河吓得一哆嗦，烟袋锅子差点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看门口如同煞神附体的二儿媳。沈小禾更是吓得浑身一抖，小碗“哐当”掉在地上，仅有的那点糊糊也泼洒出来。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不敢哭出声。王氏整个人都傻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三角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举着烧火棍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刻薄和凶狠被巨大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取代。摔……摔了？这懦弱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丧门星，竟然敢把饭盆给摔了？！苏晚站在一地狼藉的碎片和散发着恶臭的糊糊中间，赤着脚，额角的伤口因为剧烈的动作再次渗出鲜血，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像一条狰狞的血蛇。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冰冷锐利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子，直直射向门口呆若木鸡的王氏。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被逼到绝境后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玉石俱焚的决绝！“分家！”苏晚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虚弱而带着一丝沙哑，却像两块生铁在死寂的空气中狠狠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砸在所有人的心上。她抬手指了指吓得瑟瑟发抖的沈小禾，又指了指自己额角狰狞的伤口，最后指向地上那摊污秽。“要么，我带着小禾单过！要么——”苏晚猛地拔高声音，那沙哑的嘶吼带着一种穿透屋顶的狠厉，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下落，“大家就一起饿死！谁也别想好过！”掷地有声！字字如刀！死寂。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笼罩了沈家破败的堂屋。王氏像是终于被那“一起饿死”四个字戳中了肺管子，那张刻薄的脸瞬间扭曲变形，如同恶鬼附身！惊愕褪去，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冒犯权威的狂怒瞬间将她吞噬！“反了！反了天了！！！”她猛地跳起来，手里的烧火棍挥舞得呼呼作响，唾沫星子喷出老远，声音尖利得能刺穿耳膜，带着一种气急败坏的癫狂，“沈苏氏！你个挨千刀的**胚子！被脏东西附身了是不是？！敢摔老娘的饭盆？！还敢提分家？！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个黑了心肝的丧门星不可！”她一边疯狂咒骂，一边挥舞着烧火棍就要冲进屋里，那架势，恨不得立刻把苏晚撕成碎片！“娘！娘！使不得啊！”一直装死的沈大河终于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扔掉烟袋锅子，扑上去死死抱住暴怒的王氏，嘴里语无伦次地劝着，“二山媳妇刚醒……头还伤着……不能打了啊……打死人要吃官司的……”“滚开！你个没用的老东西！”王氏疯狂挣扎，枯瘦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蛮力，烧火棍胡乱挥舞，好几次差点砸到沈大河头上，“吃官司？！老娘先打死这个搅家精！我看谁敢管！放开！放开我！”就在这鸡飞狗跳、一片混乱，王氏的烧火棍即将挣脱沈大河的束缚，朝着苏晚当头砸下的千钧一发之际——堂屋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厚厚老茧和几道新鲜血痕的大手，从外面猛地推开了。一股裹挟着山林寒气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屋里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几乎熄灭。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堵在了门口，挡住了外面灰蒙蒙的天光。是沈铁山。他肩上扛着一只已经没了气息、体型不小的灰毛野兔，沉甸甸的，兔毛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和草屑。另一只手里提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刀尖朝下，还在滴着暗红色的液体。他身上的粗布短打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裤腿和草鞋上沾满了泥泞和暗色的血污，额角也有一道被划破的浅浅血痕，显然是刚从山里出来，经历了一场搏斗。他站在门口，像一座骤然降临的、沉默的黑色山峰。冷峻的脸庞线条紧绷，下颌咬得死紧，浓密的眉毛下，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幽深的寒潭，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种沉甸甸、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缓缓扫过混乱不堪的堂屋。目光掠过地上碎裂的陶盆、四溅的馊糊糊，扫过苏晚赤着脚站在碎片污秽中、额角流血、眼神却亮得惊人的模样，再扫过被沈大河死命抱住、状若疯癫挥舞烧火棍的王氏，最后落在角落里吓傻了的、正无声掉眼泪的沈小禾身上。屋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王氏的咒骂和挣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挥舞到一半的烧火棍僵在半空。沈大河抱着她的手臂也僵住了，大气不敢出。沈铁山没说话。他沉默地走进来，沉重的脚步踩在泥地上，发出闷响。他将肩上的野兔随手丢在墙角，发出“噗”的一声轻响。然后，提着那把还在滴血的柴刀，一步步走到苏晚和王氏之间。他的目光，最终沉沉地落在了王氏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任何质问，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死寂海面的平静。但就是这平静，却让刚才还歇斯底里的王氏，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嚣张的气焰瞬间萎靡下去，抓着烧火棍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沈铁山依旧沉默。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伸出一只沾着泥和血的大手，稳稳地、不容抗拒地握住了王氏还举在半空的那根烧火棍。王氏像是被烙铁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