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老***，从不信鬼神之说。直到那个报案，说租的房子闹鬼。我本以为是精神问题。于是亲临现场。凌晨两点，墙壁里真的传来指甲挠墙的声音。像是什么正在拼命爬出来……1.午夜时分，值班室电话响起。我抓起听筒。“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我……我家里闹鬼！”我皱了皱眉，看了眼表，凌晨三点。这种报案，十有***是醉汉或者精神失常。“说下你的地址，还有具体情况。”我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做记录。电话那头声音颤抖。“我在……在长青路，德福苑小区，4栋404。“我搬进来才一周多，每天晚上……墙里面都有声音！”“什么声音？”“敲墙，还有……指甲抓墙的声音，滋啦滋啦的。”他模仿那个声音时，牙齿都在打颤。“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快来吧，我不敢一个人待着了！”我挂了电话，把记录本往前翻了几页。德福苑小区，有些印象。这小区治安情况不算好，盗窃案偶有发生。旁边刚入职的小李探过头来。“魏哥，是报假警的吧？”“不像。”我摇摇头。“这小子声音里的恐惧不像装出来的。“走，去看看。”夜风很凉，吹在脸上，让人清醒。我心里盘算，多半是老鼠。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处理过。德福苑小区路灯昏暗，楼间距很窄，有些压抑。4栋楼下，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见警车，他像是见了救星，立刻冲了过来。他就是报案人，曾诚。一张脸没什么血色，眼窝深陷，黑眼圈很重。“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他抓住我胳膊，十分紧张。“先别激动，带我们上去看看。”我拍了拍他的手。跟着曾诚上了楼，楼道里声控灯坏了，黑漆漆一片，只能用手电筒照着路。404的门开着，里面灯光惨白。这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家具简单，东西不多，看得出是刚搬进来。“就是这里。”曾诚指着卧室的墙。“每晚两点，准时开响。”我走到那面墙前，用手敲了敲。实心的，看不出任何异常。我问他：“你确定不是隔壁发出的声音？”“我确定！“我第一晚就以为是隔壁403的恶作剧，跑去敲门，敲了好久也没人。“倒是402的老大爷开门了，他说……他说403空了很长时间，期间没人住过。”曾诚咽了口唾沫，继续说。“老大爷劝我赶紧搬走，说404不干净，以前也有人租过，没住多久就跑了。”“那你怎么不搬？”小李在一旁问道。曾诚面色窘迫。“我一次交了一年房租和押金，中介说违约不退钱。“我想着哪有什么鬼，都是自己吓自己，可这声音……”他说着，身体又开始发抖。“你昨晚也听到了？”我问。“听到了。”他点头。“我还做了噩梦。“梦见……梦见一个女的，从天花板浮下来。“就那么飘在我正上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心里有些发毛，但脸上依旧平静。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四点了。“这样，今晚你先跟我们回所里住，明天我们联系一下房东。”曾诚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抓起件衣服就跟着我们往外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回到所里，我给他安排了一个休息室。小李凑过来，小声说：“魏哥，这事儿太邪乎了。你说，不会真有什么……”“胡说什么。”我瞪了他一眼。“这世上只有人搞鬼，哪有真鬼。“要么是房子结构有问题，要么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话虽如此，但我在那个房间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2.第二天，我陆续给房东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一晃，到了下午五点。曾诚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魏警官，我不敢一个人回去。”我考虑了一下，做了个决定。“这样，今晚我陪你过去。”小李瞪大了眼睛。“魏警官，你认真的？”“既然接了案子，就要查个水落石出。”我拿起外套。“走吧。”晚上八点，我和曾诚回到了德福苑。进了404，我仔细检查了每个角落。房间很小，没有任何可以**的地方。我在沙发上坐下。“今晚我陪你等。”时间过得很慢。十一点。曾诚进卧室休息。十二点。房间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一点。我开始觉得可能真是曾诚的心理问题。两点。我打了个哈欠，准备活动一下筋骨。突然，卧室里传来曾诚的惊叫声。“来了！来了！”我立刻冲进卧室。曾诚坐在床上，浑身颤抖指着墙面。滋啦……滋啦……我听到了。指甲挠东西的声音，从墙里传出。不是隔壁。就在这面墙里。声音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的。像是有什么被困在墙里，拼命想爬出来。我后背瞬间冒出冷汗。“你听到了吗？”曾诚吓得要哭了。我点点头，走到墙边，贴耳仔细听。声音更清晰了。滋啦……滋啦……还有另一种声音，像是有人在墙里轻声呼唤。我耳朵贴紧墙，仔细分辨。似乎是在说：“救……我……”声音很微弱，只有贴墙才能依稀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听得浑身发冷。“这怎么可能？”我喃喃自语。曾诚已经蜷缩在床角，整个人在发抖。我转身拉起曾诚。“走，回所里住！”3.我和曾诚在所里睡了一觉，其实都没睡着。早上七点多，房东给我回了电话。房东是个中年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我说明了情况，提出可能需要对墙体进行检查。“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我的房子好好的，怎么会有问题？“那小子就是想骗我退房租！你们可别听他***。”“我们不是听他胡说，是例行公事。”我解释。“你作为房东，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他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下午两点在小区门口见。挂了电话，我把曾诚叫过来。问他租房时的细节。“中介当时就说这房子便宜，但有点邪门。”曾诚回忆。“我当时没在意，觉得是自己捡了便宜。“签合同的时候，房东也来了。“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还说晚上早点睡，别想些乱七八糟的。”现在想来，这些话都是在暗示。只是当时的曾诚，一门心思只想省钱，完全没往深处想。我让他先在所里待着，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说。他千恩万谢，说自己再也不敢回那个房子了。下午两点，我和小李准时到了德福苑。房东是个体态微胖的男人，姓吴。开着一辆不错的车，看起来不缺钱。他见到我们，脸上堆着笑，但眼神警惕。“警察同志，辛苦了辛苦了。”“吴先生，我们想再进屋看看。”吴房东拿出钥匙，领着我们上了楼。下午气温高，房间里的那股怪味似乎更明显了。小李也闻到了，他皱着眉问：“什么味儿啊这是？”吴房东含糊道：“下水道可能有点返味，正常。”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卧室那面墙前。再次仔细检查墙面，用手电筒侧光照射，寻找蛛丝马迹。墙面平整，没有裂缝，也没有重新粉刷的痕迹。“吴先生，这房子装修过吗？”我问。“没有，”他立刻回答，“我是买的二手房，买来就直接出租了，没动过。”“这房子你买来多久了？”“有……四五年了吧。”他眼神有些闪躲。我盯着他的眼睛：“这几年，房子都租给过什么人？”“就一些打工的年轻人呗，流动性大，我也记不清了。”问不出太多东西，我决定进入正题。“吴先生，我们怀疑这面墙里藏了东西，需要打开检查一下，希望你配合。”吴房东的脸瞬间白了。“不行！绝对不行！”他激动地喊道，“你们凭什么砸我的墙？这是私有财产！你们这是***！”“我们怀疑这里可能是一处犯罪现场。”我语气开始强硬。“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只能申请强制搜查令。“到时候，性质就不一样了。”吴房东看看我，又看看那面墙。僵持了大概一分钟，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他喃喃自语。“什么不关你的事？”我追问。“其实……这房子我买的时候，就听说有点问题。”他终于开口。“原来的业主卖得很急，价格比市价低了快二十万。“我贪便宜就买下来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栋楼在建的时候，好像出过事。“有两个工人失踪了，就负责这几户的砌墙和粉刷……”他的话，让我和小李都倒吸一口凉气。我立刻给队长打电话，汇报了情况，并申请支援。队长当机立断：“控制住房东，封锁现场，我马上带人过来！”半小时后，队长带技术队的同事赶到现场。吴房东被带回所里进一步讯问。他整个人都垮了，反复说着“跟我没关系”。技术队的同事用探测仪器在那面墙上扫来扫去。很快，仪器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负责操作的同事转向我，脸色凝重。“魏哥，墙体内部密度不均匀，里面确实东西。”我的心沉了下去。“准备破墙。”物业也被叫了过来。确认了我们的手续后，两个工人拿着大锤和撬棍走了进来。“咚！咚！”几锤下去，墙皮碎裂，露出里面的红砖。“咚！咚！”随着一次次的重击，墙体被砸开一个洞。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从洞里飘出，熏得人直作呕。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戴上了口罩。我强忍不适，用手电往洞里照去。隐约能看到一些东西，被一层黑色塑料薄膜包裹着。“继续！小心点！”工人们换了小锤，一点点地将洞口扩大。里面的东西逐渐显露出来。一个人形轮廓。那层塑料薄膜已经老化变脆。我撕开一角。所有人都沉默了。是白骨。一具已经白骨化的、蜷缩着的人类骸骨，被封死在这面墙里。4.现场只剩相机快门“咔嚓咔嚓”拍照声。法医小心翼翼地将骸骨从墙体里清理出来。那是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死者在被封进去之后，做了最后的挣扎。在清理骸骨时，我们发现了几根砌墙时用于固定尸体的木条。木条上，有几道清晰的抓痕。可以想象，在这个黑暗空间里，受害者曾绝望地用指甲抓挠，希望逃出生天。那每晚两点准时响起的“咚咚”声和“滋啦”声，是她被封入墙后，最后的求救和挣扎。这执念，以某种无法解释的方式，留存在这个空间。我看着那具白骨，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小李吐了好几次，脸色惨白。“魏哥，这……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我没说话，出门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也驱不散空气中的恶臭。骸骨被运回所里，由法医进行详细检验。我们开始梳理这起骇人听闻的墙中藏尸案。死者是谁？凶手又是谁？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一个个疑问摆在面前。吴房东那边，已经把所有知道的都交代了。他五年前从一个叫钱勇的业主手里买下这套房。钱勇当时说急用钱，所以**。他贪便宜买下后，也曾隐约觉得房子不对劲，但并没有深究。这几年，租客换了十几拨，没一个住得长久。都说房子不干净，半夜有怪声。后来这间房很长时间都无人问津。直到曾诚这个倒霉蛋。现在，吴房东因知情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