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99次失败与街角的烟火我叫林凡，今天，我经历了人生中第99次相亲失败。原因一如既往的简单直接——没钱。“林凡先生，你人看起来是挺老实，但老实不能当饭吃啊。”坐在我对面的女士，妆容精致，挎着个我三个月工资都买不起的包，用涂着艳丽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你一个月就万把块钱，在这座城市，除去房租水电，还能剩下什么？连个厕所都买不起。我们以后要是结了婚，难道一辈子租房？孩子呢？教育经费可不是小数目。”我默默听着，心里已经麻木了。这套说辞，我听了不下几十遍，每次都在我报出收入和家境后，对方眼中的光会瞬间熄灭，换上这种毫不掩饰的算计和鄙夷。“王**，我觉得两个人一起努力，未来总会好的……”我试图挣扎一下，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努力？”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一声，“林凡，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东西，出生没有，这辈子可能也就没有了。我可不想到头来‘夫妻恩爱苦也甜’，那都是骗傻子的。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她拿起包，站起身，临走前还“好心”补充了一句：“建议你也现实一点，找个跟你条件差不多的，也许……呵，容易些。”看着她扭着腰离开咖啡店的背影，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99次了。从最初的愤懑、不甘，到现在的近乎麻木，我的心就像被扔进冰窖里反复冷冻，已经快失去知觉了。难道在这个城市，没有房子车子和厚厚的票子，就真的不配拥有爱情和婚姻吗？我只是想找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心情糟透了，晚上也不想回去面对那空荡荡的出租屋。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附近的一条小吃街。已经是初冬，傍晚的风带着寒意。街上人头攒动，食物的香气和各种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浓烈的烟火气。这喧嚣的热闹，反而衬得我内心更加孤寂。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被一阵特别的香味吸引。那是一种面食经过烘烤后的焦香，混合着某种清甜酱料和肉馅的鲜美，勾得人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顺着香味望去，是一个不太起眼的摊位。摊位很干净，一辆改良过的小吃车，挂着暖***的串灯，灯下挂着一个木牌子，用娟秀的字体写着“陈记梅花糕”，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传统手艺，儿时味道”。摊位后面站着一个女孩，正低着头忙碌着。她围着干净的格子围裙，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段白皙的脖颈。昏黄的灯光打在她侧脸上，能看到她专注的神情，鼻尖冻得有点微红，却更添了几分生动。她的动作很熟练，舀浆、填料、翻转模具、刷油、出炉……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那一个个梅花形状的糕体在她手中变得金黄酥脆，冒着诱人的热气。“老板，要一个梅花糕。”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不算特别惊艳，但很耐看，眼睛亮亮的，像含着星星。“好嘞，要什么馅儿的？豆沙、芝麻、还是鲜肉的？”她的声音也清脆好听。“鲜肉的吧。”“稍等，这一炉快好了。”等待的间隙，**在旁边略显冰冷的墙上，看着她在寒夜里呵着白气忙碌，忽然觉得这一幕比刚才咖啡店里那个精致的女士要真实可爱得多。至少，她在靠自己的双手努力生活。然而，老天爷似乎总见不得我片刻的安宁。一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夸张和嘲讽：“哟！这不是林凡吗？”我身体一僵，这个声音……我闭着眼都能听出来——我的前女友，李莉。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果然，李莉挽着一个胖乎乎、戴着金链子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她穿着昂贵的皮草，拎着更贵的包，脸上是那种看到蟑螂般的嫌弃和幸灾乐祸。“怎么，跑这儿来体验生活了？”李莉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又扫过我身边的摊位和正在做糕的女孩，嘴角撇得更厉害了，“啧啧，我说你怎么相亲老是失败呢，原来是品味变得这么……独特了？开始对这种路边摊‘小妹’感兴趣了？”她刻意加重了“小妹”两个字，充满了轻蔑。那个做糕的女孩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抬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只是抿了抿唇。我一股火气猛地窜上头顶。她说我可以，侮辱别人不行。“李莉，跟你没关系吧？”我冷下脸。“怎么没关系？”李莉夸张地笑了，把她身边的男人胳膊搂得更紧，“作为前女友，关心一下你的心理健康嘛。怕你因为屡次受挫，饥不择食，什么歪瓜裂枣都看得上。这种摆摊的，能有什么文化素质？跟你倒是……挺配的，呵呵。”她身边的男人也配合地发出鄙夷的哼声。做糕的女孩终于抬起头，看了李莉一眼，眼神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自卑，只是那种平静，反而让李莉的表演显得更加可笑。我正要发作，女孩却先开口了，声音依旧清脆，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这位女士，买东西我欢迎，如果是来影响我做生意的，麻烦您去别处。”李莉被这不软不硬地顶了一下，有点意外，随即更加恼怒：“你算什么东西？跟我这么说话？你知道我一个包够你卖几个月破糕点的吗？”“莉莉，算了算了，跟这种人计较什么，掉价。”旁边的男人拉了拉她，似乎觉得有点丢人。李莉哼了一声，又转向我，甩下一句：“林凡，你就这点出息了！一辈子也就只配在这种地方混！”说完，趾高气扬地拉着男人走了。那股被羞辱和被看轻的熟悉感再次淹没了我，比之前99次相亲失败加起来还要让人窒息。我站在原地，拳头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你的梅花糕，好了。”女孩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她把一个纸袋递给我，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她看着我的眼睛，忽然轻轻说了一句：“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一愣。她低下头，继续忙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靠父母靠男人，不算本事。靠自己双手挣来的，才踏实。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给别人看的。”那一刻，寒夜里，她简单的话语和手里梅花糕传来的温度，竟然让我冰封的心湖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我付了钱，拿着梅花糕，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软糯，鲜美的肉汁瞬间在口中爆开，混合着面香和恰到好处的调味，好吃得简直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梅花糕，没有之一。我惊讶地抬头看她。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惊讶，微微一笑，带着点小自豪：“家传的手艺，我奶奶教我的。”那天晚上，我站在那个温暖的摊位前，吃完了整个梅花糕，看着这个叫陈薇的女孩不卑不亢地招呼着每一个顾客。她的笑容真诚，动作麻利，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过。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又强烈的念头：介绍人张阿姨好像说过，她侄女也在这附近摆摊？不会……这么巧吧？2“试试就试试”与隐藏的光彩第二天上班，我依旧有些心神不宁。李莉那些刻薄的话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但更清晰的是陈薇那双平静又明亮的眼睛，和她那句“靠自己双手挣来的，才踏实”。中午休息时，我鬼使神差地给介绍人张阿姨发了条微信：“张阿姨，您上次说的那个侄女，是不是在小吃街摆摊卖梅花糕？”没过多久，张阿姨的电话直接打过来了，声音透着兴奋：“哎呦！小凡啊！你见到薇薇了？怎么样怎么样？那姑娘是不是特别好？又勤快又懂事，就是性子倔了点，非要把她奶奶那手艺发扬光大，跑去摆摊，她爸妈都快愁死了……”听着张阿姨絮絮叨叨，我基本确定了，昨晚那个被李莉嘲讽的“摆摊小妹”，就是张阿姨原本要介绍给我，却被我以“不想找同行（摆摊的）”为由婉拒了的相亲对象。命运真是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我委婉地打断了张阿姨：“阿姨，我昨晚碰巧在她那买了点吃的，遇到了点事……她，没事吧？”“没事？能没事吗！”张阿姨音量提高了，“昨晚回来眼睛红红的，问她也不说，肯定是又受委屈了！唉，一个女孩子家摆摊，总有些不开眼的欺负她！小凡啊，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阿姨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要不……你们再见见？就当帮阿姨个忙，安慰安慰她？”我握着手机，沉默了。如果是昨天之前，我肯定会再次拒绝。但经历了昨晚那一幕，我对这个叫陈薇的女孩，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好，张阿姨，您把她的微信推给我吧。”我听见自己说。加上微信的过程很顺利。陈薇的微信头像是一朵手绘的梅花，朋友圈很简单，偶尔发一些出摊的通知，或者拍一些做糕过程的短视频，配文都是“今天的豆沙熬得特别成功”、“新调了个酱汁，顾客说好吃”，充满了对这份工作的热爱。我发去第一条消息：“你好，我是林凡，张阿姨的外甥。昨晚……在小吃街，谢谢你。”她回得很快：“不客气。[微笑]”后面跟了个很官方的微笑表情。聊天气氛有点干。我努力找话题：“你的梅花糕很好吃，是我吃过最棒的。”这次她回得活泼了些：“谢谢夸奖！奶奶教的独门秘方哦！”我趁机提出：“晚上还出摊吗？我下班路过，再去买几个。”“来的，老地方。”下班后，我直奔小吃街。陈薇的摊位前居然排着一个小队，这在这条竞争激烈的小吃街上可不常见。她忙得额头冒汗，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动作又快又稳。看到我，她笑了笑：“来啦？稍等一下哦。”我排在队伍后面，听着前面顾客的议论。“小姑娘，你这梅花糕是真好吃！我专门坐好几站地铁过来的！”“就是就是，比我在苏州吃的还正宗！”“老板，给我来十个！带回去给同事尝尝。”等到我的时候，队伍还没断。她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人有点多，你想吃什么馅的？我请你吧，谢谢你昨天……帮我说话。”“那不行，该付钱得付钱。”我扫码付了款，“要两个豆沙的，两个鲜肉的。生意这么好？”她一边麻利地给我装袋，一边笑着说：“还好啦，主要是大家喜欢吃。就是忙起来有点顾不上。”我看着她一个人又要收钱又要做糕，确实手忙脚乱，忽然脱口而出：“要不……我帮你吧？反正我下班也没事。”话一出口，我俩都愣住了。陈薇惊讶地看着我。我有点尴尬，连忙找补：“我意思是……我给你打打下手，收收钱什么的，你一个人太累了。”她的眼神从惊讶变为一种复杂的情绪，低下头小声说：“不用了，谢谢，我……请不起帮手。”我知道她误会了，以为我要工资，赶紧解释：“不要钱！纯帮忙！真的！我……我就是觉得你这手艺太好了，不应该被埋没，想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她抬起头，仔细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我的话是否真诚。也许是我眼中的认真打动了她，也许是她真的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那……谢谢你了。不过，不能让你白帮忙，以后你的梅花糕我包了。”于是，我这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开始了每天下班后去小吃街“**”摆摊的奇妙生活。起初，我只是帮忙收钱、打包、维持一下秩序。慢慢地，我会在她忙不过来时，试着学着她的样子给模具刷油，或者把烤好的梅花糕夹出来。她教得很耐心，我学得也认真。接触多了，我发现陈薇和我之前相亲见过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她不像李莉那样物质至上，也不像某些女孩那样娇气做作。她坚韧、乐观，对自己的手艺有着近乎执拗的骄傲。她的手很巧，能做出各种各样美味又好看的糕点，除了梅花糕，她还会做一些时令的酥饼、青团，都很好吃。但她也面临着很多现实问题。摊位费不便宜，城管时不时要来检查，同行竞争激烈，天气不好就没生意……她赚的是实实在在的辛苦钱。有一天收摊比较晚，我们推着车往回走。夜深人静，只有路灯拉长我们的影子。我忍不住问：“薇薇，你手艺这么好，就没想过做大一点？比如开个小店？或者在网上卖？”她叹了口气：“想过啊，怎么没想过。但是开店成本太高了，租店面、装修、办执照，起步就得十几二十万，我哪里拿得出。网上卖……我不会弄那些，而且糕点现做现吃最好，邮寄口感会差很多。”“也许……可以试试短视频和直播？”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是做IT的，对互联网这东西还算熟悉，“现在很多手艺人都靠这个火了。你把做糕的过程拍下来，发到网上，吸引同城的人过来买，或者可以做预约制，减少浪费。”陈薇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听起来是挺好……可是，拍视频剪视频好麻烦的，我也没时间弄啊。而且，对着镜头说话，我有点怕……”“我可以帮你啊！”我脱口而出，“我负责拍，负责剪，你只管做你的糕，偶尔跟镜头打个招呼就行！我们就试试，万一火了呢？”她停下脚步，看着我，小说《甩了拜金女，我娶摊贩成亿万家产》 甩了拜金女，我娶摊贩成亿万家产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