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宅索命青岩镇的雨总带着股铁锈味。王老七蹲在义庄门槛上,用狼毫笔蘸着朱砂,细细描摹黑檀木棺上的北斗七星图。棺头的天枢星描到第三笔时,笔尖突然顿住——朱砂在木纹里晕开,像滴进水里的血,顺着星轨纹路游走,在天玑星的位置聚成个小小的红点,像只睁着的眼睛。“邪门。”他啐了口唾沫,将笔搁在漆碗里。这口棺材是三天前半夜送来的,两个戴斗笠的汉子裹着黑斗篷,说话时露在外面的下巴泛着青灰,像是很久没见过太阳。他们扔下二十块银元,只说“等七七四十九天再来取”,连死者姓名都没留。棺底压着的半卷《鲁班经》残页还在渗黑水,把垫着的草席洇出个黑圈。王老七捡起来看过,上面的字是用朱砂混着什么东西写的,笔画扭曲,像一条条缠在一起的蛇,只认得“血棺”“镇龙”几个字,剩下的更像是鬼画符。后墙传来“咔啦”一声轻响,像是砖缝里的土掉了下来。义庄的墙是光绪年间修的,青砖早就酥了,每逢阴雨天就掉渣。王老七没在意,转身去翻找镇棺的桃木钉——这口棺材邪性,白天总听见里面有响动,像有人用指甲刮木板。刚摸到钉盒,院外突然炸响铜锣。“老七!救火!义庄着火了!”是更夫李二狗的嗓子,喊得劈了叉。王老七抓起扁担就往外冲,院门口的灯笼被风刮得直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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