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查分那天，我的人生被一个鲜红的“1”字钉死在了耻辱柱上。客厅里，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扬起的手掌在半空凝固，最终化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我妈捂着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里溢出，仿佛我考的不是分数，而是她半辈子的脸面。而我那刚被清华录取的妹妹林薇，则站在一旁，用一种淬了冰的怜悯眼神看着我，嘴角那抹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比父亲的巴掌更伤人。他们都以为，我完了。一个总分只有1分的废物，未来早已是一片漆黑。但他们不知道，这个“1”，不是结束，而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一场大戏的开场。这出戏，主角是我，而观众，只有他们。“林澈！总分1分！你告诉我，这是怎么考出来的？你就是闭着眼睛用脚填答题卡，也不可能只考1分！”我爸林建国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他手里的那份报纸被捏得吱吱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盘踞的怒龙。我妈徐芳的哭声适时地响了起来，不大不小，充满了恰到好处的绝望和委屈：“我的天啊，这让我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街坊邻居问起来，我怎么说？说我儿子高考只考了1分？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我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目光平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刺眼的红色数字“1”。语文：1。数学：0。英语：0。理综：0。总分：1。干净利落，像一个冷酷的笑话。“哥，你……你别太难过了。”一个温柔得近乎虚伪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我那“完美”的妹妹，林薇。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眼眶红红的，仿佛真的在为我伤心。几天前，她刚以698分的高分被清华大学录取，我们家为此大宴宾客，风光无限。而今天，我的1分，则像一盆兜头浇下的脏水，将那份荣耀和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没事的，高考而已，说明不了什么。大不了，我们复读一年。”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施舍般的安慰，“或者，去学个技术也挺好的，现在蓝翔的挖掘机不是很火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她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得意，被我捕捉得一清二楚。从我记事起，林薇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她永远是年级第一，是老师眼中的宠儿，是亲戚口中赞不绝口的“清华苗子”。而我，则是衬托她这朵红花的绿叶，平庸，不起眼，甚至有些叛逆。尤其是在高中这三年，我沉迷游戏，成绩一落千丈，成了老师放弃、同学嘲笑的对象。所有人都认定，林家的龙凤胎里，一个是凤，一个是虫。现在，这个“1”分，彻底坐实了我是条无可救药的虫。“学技术？”我爸像是被点燃的**桶，猛地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学什么技术！我林建国的儿子，高考1分，传出去我们家祖坟都要被人戳脊梁骨！我明天就联系你张叔叔，让你去他那个电子厂里打螺丝！我没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建国，你别吓着孩子……”我妈一边哭，一边象征性地拉着我爸。“吓着他？你看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怕吗？”我爸指着我的鼻子，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林澈，你给我说句话！你到底想怎么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愤怒，有失望，有鄙夷，也有……看好戏的期待。我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没有看暴怒的父亲，也没有看哭泣的母亲，而是直直地盯着林薇。“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我轻声问道，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林薇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哥，你别这样，爸也是为你好。其实我觉得，人生的路有很多条，不一定非要上大学。你看，我现在考上了清华，以后家里的重担就由我来扛。你呢，就安安心心地找份工作，以后我毕业了，每个月给你零花钱，不会让你饿着的。”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体贴又大度，将她“懂事妹妹”的形象衬托得淋漓尽致，顺便把我钉死在了“需要被接济的废物哥哥”这个身份上。我笑了。不是苦笑，不是自嘲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我的笑声让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爸的怒火，我妈的哭声，林薇的假惺惺，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们不解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一个考了1分，被全家指责的废物，怎么还笑得出来？“你笑什么！”我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收起笑容，慢条斯理地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转身，靠在墙上，看着他们。“爸，妈，林薇。”我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开口道，“你们好像都搞错了一件事。”“搞错什么？”林薇下意识地追问，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我太平静了，这种平静不属于一个刚刚经历人生重大失败的人。“你们以为，这个1分，是我‘考出来的’？”我晃了晃手里的水杯，看着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不，你们错了。这个1分，是我‘想要’的。”“想要？”我爸气得笑了起来，“你疯了？谁会想要1分？林澈，你是不是这几年玩游戏把脑子玩坏了！”“哥，你别说胡话了，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但逃避现实是没用的。”林薇立刻接话，试图将我的行为定义为“受**后的胡言乱语”。我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说道：“你们知道高考的计分规则吗？选择题，四选一，就算我闭着眼睛瞎蒙，按照概率，也能拿到一百多分。判断题，对错各半，也能蒙个几十分。更别提，还有一些送分题。”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惊疑不定的脸。“想要考出一个完美的高分很难，但想要考出一个完美的‘0’分，其实更难。因为你必须精准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而我之所以不是0分，是因为作文。按照规定，只要写了名字，无论内容如何，都会酌情给1分的基础分。所以，我语文写了名字，其他科目，我连名字都没写。”我说完，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爸张着嘴，脸上的愤怒变成了错愕。我妈也忘了哭泣，呆呆地看着我。林薇的脸色，则在瞬间变得煞白。她比父母更懂考试，所以她比谁都清楚，我说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一个能精准避开所有正确答案的人，说明他……知道所有正确答案。这比考满分还要恐怖。“不……不可能！”林薇的声音有些尖锐，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哥，你别吹牛了！你这三年什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每天都在打游戏，课本都没翻过几页，你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知道答案，对吗？”我打断了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放下水杯，缓步走到她面前。她一米六八的身高，穿着高跟鞋，平时总喜欢在我面前营造一种身高优势。但此刻，我一米八三的身高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林薇，你从小就聪明，是所有人的骄傲。你觉得你很了解我，了解这个每天只知道打游戏的哥哥，是个***。”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一下下敲在她的心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每次考试都能精准地控制在倒数几名，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为什么班主任找我谈话无数次，我都油盐不进？为什么无论你们怎么骂我，我都没有丝毫反应？”林薇的嘴唇开始哆嗦，她眼中的自信和优越感正在一点点龟裂。“你……你都是装的？”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装？”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而已。”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清脆的**打破了客厅里凝重的气氛。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个来自京城的陌生号码，区号010。我当着他们三人的面，按下了接听键，并开启了免提。“喂，请问是林澈同学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儒雅的中年男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是我。”我回答。“你好，林澈同学。这里是‘龙科大’招生办。我们已经通过特殊渠道确认了你的高考成绩，总分1分，完全符合我们的‘代码985’专项计划录取标准。”“龙科大”？我爸妈一脸茫然，他们从未听说过这个大学。但林薇的瞳孔，却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她的脸上血色尽褪，震惊、难以置信、甚至……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那张漂亮的脸蛋都有些扭曲了。“‘龙科大’？那是什么野鸡大学？”我爸皱着眉头，一脸警惕地看着我的手机，“林澈，你可别是被骗子给骗了！”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听到了我爸的话，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位家长，请您放心。我们不是骗子。‘龙科大’的全称，是‘中国国防科技大学超级计算与应用研究院’，由于其特殊性，不参与普通高考的统一招生，而是通过一项代号为‘代码985’的特殊人才选拔计划，在全国范围内招募特定领域的顶尖天才。”“天才？就他？”我爸指着我，满脸的不信。“是的，就是他。”男人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林澈同学，你在过去三年，以‘L’的代号，先后七次攻破了我们研究院设置的防火墙，并且每次都在我们即将追踪到你的时候，完美地抹去了所有痕迹。最后一次，你甚至给我们留了一行代码作为‘礼物’，帮助我们优化了底层算法。这种水平，已经不是普通天才可以形容的了。”“‘L’？”林薇失声惊呼，声音都在发颤，“那个传说中凭一己之力黑掉了美国五角大楼防火墙，被全球黑客圈奉为‘无冕之王’的神秘黑客‘L’……是你？”我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林澈同学，”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响起，“‘代码985’计划的唯一门槛，就是高考总分不能超过100分。因为我们需要的人，是能打破规则、不被世俗框架所束缚的奇才。而你，用一个完美的‘1’分，向我们提交了一份最完美的答卷。”“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已被‘龙科大’，‘代码985’计划，信息安全与攻防专业录取。你的录取通知书和相关保密协议，将由专人在二十四小时内送到你手上。请做好准备，一周后，来京城报到。”电话挂断了。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爸妈已经彻底石化了，张着嘴，像是两尊没有灵魂的雕塑。而林薇，她呆呆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打败和崩塌。她引以为傲的清华录取通知书，在“龙科大”、“代码985”、“无冕之王L”这些字眼面前，瞬间变得黯淡无光，甚至有些可笑。她一直看不起的、被她踩在脚下的废物哥哥，竟然是她只能仰望的存在。这个信息差，像一道天雷，将她所有的骄傲和优越感，劈得粉碎。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丝毫波澜。这只是一个开始。我拿起手机，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等……等等！”林薇颤抖着声音叫住了我，“哥……不，林澈……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然呢？你真以为，我会在乎一个普通的高考？”说完，我关上了房门，将身后那个已经开始崩溃的世界，隔绝在外。我能听到门外，林薇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而混乱，紧接着，是我妈带着哭腔的、语无伦次的询问声，和我爸手足无措的喃喃自语。妹妹的慌乱，才刚刚开始。小说《高考1分，国家特招我入学》 高考1分，国家特招我入学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