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都把我当软柿子，觉得我离开他一步都不行。可当我的一个个马甲被揭开——学霸、顶流、神秘黑客，他才慌了神。某天，他堵在我面前，眼眶通红：“阿璃，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九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璃，作业借我抄一下。”陆沉舟懒洋洋地伸手，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篮球比赛。这是我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全班同学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看啊，那个被陆校草吃得死死的苏璃。我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递过去，视线不经意扫过他专注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睫毛长得不像话。从小到大，这张脸让我无数次心软，无数次妥协。但今天，有些事情该改变了。“沉舟，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轻声说，声音却足够让周围几个同学听见。陆沉舟头也不抬：“知道知道，你每次都这么说。”他漫不经心地翻着我的作业本，“咦，今天怎么全是空白？你也没写？”我微微一笑：“不，我写了。只是不想再给你抄了。”他终于抬起头，眉头微蹙：“怎么了？生理期？”这话引得周围几个男生窃笑起来。典型的陆沉舟式回应——自以为幽默，实则傲慢。我平静地收回作业本：“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样永远也考不上A大。”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A大是陆沉舟的理想学府，也是他父亲给他的硬性指标。更知道，以陆沉舟现在的成绩，距离A大录取线还差一大截。陆沉舟的脸色沉了下来：“苏璃，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站起身，“从今天起，自己的作业自己写，自己的试自己考。我不是你的救命稻草，陆沉舟。”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吃错药了？”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反抗他。十六年来，我一直是他温顺的小青梅，是他随叫随到的小尾巴。但现在，我不想再扮演这个角色了。我轻轻抽出手：“我只是醒了。”上课铃适时响起，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同学们，上周的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这次有一道附加题非常难，全校只有一个人做对了。”大家窃窃私语，猜测是哪个学霸。陆沉舟还在瞪着我，似乎想用眼神让我屈服——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而且屡试不爽。但这次，我避开了他的目光。“让我们恭喜苏璃同学，不仅附加题做对了，而且还是以三种不同的解法！”老师兴奋地说，“满分150分，她考了150分！”全班哗然。陆沉舟猛地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每次考试刚好比他低几分，那个需要他讲题才能理解“简单”概念的苏璃，怎么可能考满分？“老师，是不是搞错了？”陆沉舟脱口而出。老师推推眼镜：“没有错。苏璃同学的解题思路非常精妙，尤其是第三种方法，连我都没有想到。”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灼热而好奇。我低下头，假装腼腆，心里却泛起一丝快意。这才只是开始，陆沉舟。下课后，陆沉舟立刻把我拉到走廊角落：“怎么回事？你作弊了？”我看着他焦急的表情，忽然觉得可笑。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我比他“差一点”——成绩差一点，人缘差一点，能力差一点。这样他才能安心地做我的“保护者”，才能维持那点可怜的优越感。“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我反问。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软了下来：“阿璃，是不是我最近冷落你了？你知道的，篮球联赛要开始了，我比较忙...”看，他还是以为我在闹脾气，在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你想多了。”我打断他，“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没必要一直隐藏实力。”“隐藏实力？”他嗤笑一声，“你什么实力我能不知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几斤几两我清清楚楚。”是啊，我们一起长大。他见过我摔跤哭鼻子的样子，见过我考试不及格被骂的样子，见过我因为胖被同学嘲笑的样子。在他心里，我永远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可怜虫。但他不知道，那些“不及格”是我精心计算过的分数；那些“出丑”是我避免被关注的手段；那些“需要帮助”的时刻，都是我为了接近他而制造的借口。“人都是会变的，陆沉舟。”我轻声说，“你并不真的了解我。”他还要说什么，却被一个匆匆跑来的学弟打断：“陆学长！篮球部招新现场出问题了，报名系统突然崩溃，部长让你赶紧去看看！”陆沉舟皱眉：“我又不是技术人员。”“但你是副部长啊！而且听说有很多新生是因为你才报名的，现在都堵在那里不走...”陆沉舟无奈地看我一眼：“这事没完，放学等我。”看他远去的背影，我悄悄拿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短信：“系统可以恢复了。”五分钟后，我收到回复：“已经照办，Q大人。”Q——这是我的第一个代号，网络世界里最神秘的黑客之一。而篮球部的报名系统，正是我半小时前随手弄崩溃的，只是为了给陆沉舟一个离开的借口。毕竟，好戏要一幕幕上演，不能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