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淮砚突然让许清嘉做工作汇报。这部分的工作都是我做的，许清嘉支支吾吾，根本说不出来。「如果连自身的工作内容都不了解。」顾淮砚面无表情：「你这位子可以不用坐了。」会议室所有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许清嘉捂着嘴，哭着跑出门去。会后，我们楼层的茶水间热闹得不行。「天，今天BOSS的脸色好差。」「你们说老板娘是不是要退位了？」大家七嘴八舌叽叽喳喳。泡速溶咖啡的我被人点了：「沈书意，你怎么不说话？」「要我说你也真坚强，当时顾总把你骂成那样，你都没哭诶！」其实我根本懒得去掺和他们俩的事。但在这种所有人都在说老板八卦的情况下。沉默意味着「可能背叛」，会成为众矢之的。于是我打哈哈道：「我一牛马，哪配和老板娘比啊。」「夫妻床头吵床尾和。相爱相杀才是职场CP的最终奥义。」「诶，干嘛鼓捣我？别闹。」我低头拿稳陶瓷杯，不忘补充：「郎才女貌的。别说，我都磕上这对了。」说完才发现茶水间诡异的寂静……抬头，我对上了——顾淮砚冰若寒潭的脸。在众人可怜我的眼神中。我被顾淮砚臭着脸叫上顶楼。一进门，就被他从后面抱住了。我吓了一跳。顾淮砚平时很注意这个。为了防止我们的关系暴露，每天早班都要强迫我提前两个红绿灯下车。可现在办公室大门开着，他有七个助理，随时都可能进来。我赶紧手脚并用把他推开，「有人会来！」顾淮砚又开始看我的眼睛。好像非要从我眼底挖出些什么一样。半晌，他终于收回悬在半空的手。「书意，我和许清嘉确实没什么。」「从前——」「算了，你心底怄气也可以。」「接下来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愣了下，没想到分手之前又哭又闹都得不到的承诺。现在莫名其妙就得到了。可现在。飞机就在七日后起飞。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啊。顾淮砚开始变了个人。他突然开始事事报备，即便我根本懒得听。更热衷于在床事上逼我看他的脸。可每次看着看着又要捂我的眼睛。象是错轨的火车突然回到正轨。闹钟的时针，我们的关系。好似全部倒转到许清嘉这个人没有出现之前。我突然觉得，或许他也不是那样全然不在乎。分手这件事，我应该当面跟他说清楚。买机票的时候没注意到。我的出发日期是七周年纪念日。而明天，就是七周年了。我看着顾淮砚发来的，在酒局上的报备照片。决心今晚把话说清楚。可却看到——顾淮砚和许清嘉接吻。晚风、夏夜、星星。每个场景都和我们七年前。确认关系的那一晚一模一样。只不过当时顾淮砚怀里是我。而现在是许清嘉。许清嘉的桃花眼潋滟非常。口红颜色也很漂亮。她看向我。眼底闪烁着的，是挑衅、得意。我忍不住自嘲一笑。而心脏像一滩完全死掉的水。终于终于，完完全全，无动于衷了。小说《孤舟已离岸》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