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金点奖的冷遇我攥着"金点设计奖"的奖杯,指尖的银粉还没干透——那是熬了三个通宵赶工模型留下的印记。小陈抱着花冲过来,声音发颤:"林姐!外面……顾总来了!""顾总"两个字像根冰针刺进心里,我指尖的温度瞬间褪尽。低头擦了擦奖杯上的指纹,我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让他等着。"小陈面露难色:"可他的车堵在后门出口,助理说……说您不出去,他就一直等。"奖杯底座的冰凉硌着掌心。三年了,顾沉渊还是这副德行,习惯用"等待"当***,笃定我会像从前那样,哪怕再生气,最终还是会软下脚步走向他。我深吸一口气,把奖杯塞进小陈手里,扯了扯身上的白色礼服——这是我亲手设计的款式,没有繁复的珠宝,只在领口绣了圈细银线,就像现在的我:清醒,独立,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的光芒。"走吧,"我推开化妆间的门,"总不能让顾总一直堵着消防通道,违反规定。"后门的路灯昏黄,顾沉渊倚在黑色迈***上,高定西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系着我从前最喜欢的银灰色领带。他指尖夹着雪茄,烟雾在冷夜里散得慢,把他的眉眼衬得有些模糊,却依旧带着那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看到我出来,他掐灭雪茄,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晚晚,"他开口,声音比三年前沉了些,还带着刻意放软的意味,"奖杯很漂亮。"我没接话,走到他面前三步远停下。我比三年前高了些——不是身高,是气场。从前站在他身边,我总下意识收着肩,像株需要依附的植物;现在我挺直脊背,目光平视着他,眼底没有爱意,也没有恨意,只有一片平静的疏离。"顾总,"我刻意加重了"总"字,"您堵在这里,是想谈合作,还是想谈别的?"他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我猜他预想过很多场景:我可能会质问他,可能会哭,甚至可能会像从前那样,看到他就红了眼眶。可他没料到,我会这么平静,平静得像在跟一个陌生客户对话。"谈我们的事,"他上前一步,想伸手碰我的头发——从前我头发长,总爱落在肩前,他习惯帮我别到耳后,"跟我回去,顾家的大门一直为你开着,顾太太的位置……""顾总记性不好?"我侧身避开他的手,动作不算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三年前在'云顶'别墅,你把离婚协议拍在我面前,说'林晚,你不过是我养的人,别真把自己当顾家人',这话你忘了?"那是2021年的冬天,我的设计稿第一次入围"新锐设计师大赛",我拿着打印好的稿子跑回家,想跟顾沉渊分享。推开门,却看到他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放着离婚协议,旁边站着他的母亲——那位始终看不上我"小门小户出身"的顾夫人。"晚晚,"顾夫人端着咖啡,语气轻蔑,"你跟沉渊在一起两年,也该知足了。这张卡有五百万,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别再缠着沉渊了。"我当时还抱着一丝希望,看向顾沉渊:"沉渊,你说句话,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他却没看我,指尖在离婚协议上敲了敲,声音冷得像冰:"签了吧。你那设计稿我看了,太稚嫩,拿出去只会丢顾家的人。别再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安心拿着钱过日子。"他甚至没听我解释,没问我为了那张稿子熬了多少夜,没看到我藏在身后、准备给他当生日礼物的手工领带。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顾氏集团跟欧洲一个贵族企业谈合作,对方提出"顾总需有门当户对的配偶",顾沉渊几乎没犹豫,就选择放弃我。"我没忘,"顾沉渊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他的指尖蜷了蜷,像是在压抑什么,"当年是我不对,我……""是你不对,还是你觉得'有用'的时候,才想起我?"我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字字戳中要害,"三年前我没用,配不上顾家,所以你把我推开;现在我拿了金点奖,能给顾氏带来'设计资源'了,你就来找我当顾太太?"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身后的迈***——当年我就是坐着这辆车,被他的助理"送"出了顾家,连一件私人物品都没来得及带。"顾总,"我转身,朝着自己的白色代步车走去,"我现在的工作室叫'晚·筑',做的是'不切实际'的设计,暂时不需要跟顾氏合作。至于顾太太的位置,您还是留给更'有用'的人吧。"拉开车门前,我回头看了顾沉渊一眼。他站在原地,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第一次显得有些落寞,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车子发动时,小陈忍不住问:"林姐,你就这么跟他说了?怕他……""怕他什么?"我握着方向盘,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笑意,"怕他打压我的工作室?三年前他能毁了我的稿子,现在可没那么容易。"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晚,曾几何时,我也觉得自己是这繁华中的一部分,直到被无情地剥离出去。小陈的话勾起了我脑海中尘封的记忆,那不仅仅是三年前"云顶"别墅的决裂,更是紧随其后,一段将我彻底打碎又重塑的淬火时光。---2闪回:三年前,寒冬被顾沉渊的助理"请"出顾家时,我只带了一个随身的行李箱,里面塞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和那本至关重要的设计手札。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我只穿着单薄羊绒衫的身上。我没有回父母家,怕他们担心,也怕看到他们眼中"果然如此"的失望。我用顾夫人给的那张卡里的钱,租下了一个老旧居民楼里不足二十平米的一居室。房间朝北,终日不见阳光,墙壁因为潮湿而斑驳。我没有动那五百万,而是把它存进了一张从不使用的银行卡深处,像封存一段屈辱的历史。我告诉自己,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学长开的小设计工作室当助理,月薪四千。工作琐碎而繁重,从端茶倒水、打印装订,到跑工地、量尺寸,甚至还要帮老板接送孩子。工作室的同事都知道我曾是"顾太太",眼神里总带着若有似无的探究和怜悯,有时甚至是幸灾乐祸。我默默承受着,利用一切空隙时间画图。没有宽敞明亮的工作台,我就在吱呀作响的旧书桌上铺开图纸;没有高级的绘图工具,我就用最普通的铅笔和针管笔。冬天,朝北的房间冷得像冰窖,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上戴着露指手套,哈出的白气在灯下缭绕,笔尖却稳如磐石。有一次,为了赶一个竞标方案,我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第三天凌晨,我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右手因为长时间保持握笔姿势而僵硬麻木,几乎无法动弹。我咬着牙,用左手一点点揉开僵直的指节,疼得额头渗出冷汗,却没有流一滴眼泪。那一刻,我深刻地意识到,从今往后,我能依靠的,只有这双手和这副头脑。最难熬的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孤立无援和才华被轻视。我精心画出的设计草图,常被学长以"客户预算不够"或"风格太超前"为由搁置,甚至被改得面目全非。我曾试图争辩,换来的只是"小林,你要面对现实,不是所有人都像顾总那样能支持你天马行空"的"劝慰"。现实?我的现实就是,离开了顾沉渊的光环,我林晚在很多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这种认知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我的心里。但也正是这根毒刺,激起了我骨子里从不服输的倔强。我不再争辩,而是更加疯狂地学习、吸收。我跑遍了城市里所有知名的建筑和空间,用脚步丈量,用素描本记录;我省吃俭用,买来大量的专业书籍和国内外设计期刊,如饥似渴地阅读;我甚至在网络上接一些价格极低但很有挑战性的私活,不为赚钱,只为验证自己的想法,积累实战经验。第二年春天,我拿着自己利用业余时间完成的、一个废弃工厂改造为青年艺术社区的**设计方案,去参加一个颇具分量的公益设计竞赛。那是我离开顾家后,第一次完全以"林晚"个人的名义,展示自己的作品。方案大胆而充满人文关怀,巧妙地保留了工业遗迹的沧桑感,又注入了现代艺术的活力。我亲自做了精细的模型,每一处细节都倾注了心血。结果公布,我获得了银奖。站在领奖台上,聚光灯打在我身上,台下掌声雷动。没有顾沉渊,没有顾家,只有我和我的设计。那一刻,我握紧奖杯,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心中却有一股炽热的暖流奔涌而出,冲散了积压已久的阴霾与寒意。我证明了自己,不是作为谁的附属品,而是作为设计师林晚。也正是那次获奖,让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贵人——一位欣赏我才华的老建筑师。在他的鼓励和少量资金支持下,加上我这几年偷偷攒下的积蓄,我终于鼓起勇气,租下了现在这个loft空间,挂上了"晚·筑"工作室的牌子。工作室成立之初,只有我和小陈两个人。为了节省开支,我们自己粉刷墙壁,去旧货市场淘家具,在网上比价采购办公用品。第一个项目是为一家小众咖啡馆做室内设计,预算极低,但我做得极其认真,每一个角落都反复推敲。最终效果让咖啡馆老板惊喜不已,口碑也随之慢慢传开。我记得有一个冬夜,工作室的空调坏了,维修工要第二天才能来。我和刚招聘来的实习生小陈,裹着毯子,靠着一台小小的电暖器取暖,还在核对第二天要去汇报的方案。小陈冻得鼻涕直流,却还是眼睛亮晶晶地说:"林姐,我觉得我们的方案一定能行!"我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里却异常平静和温暖。我失去了看似安稳的豪门生活,却找到了脚踏实地的奋斗之路;我失去了一个不爱惜我的男人,却赢得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和对自身价值的确信。---白色代步车平稳地驶入"晚·筑"工作室所在的街区。我从回忆中抽离,眼神愈发清澈坚定。我对小陈说的"现在可没那么容易",背后是三年日夜不息的打磨,是无数次碰壁后的成长,是从废墟中亲手建立起属于自己王国的底气。顾沉渊的权力依旧庞大,但我的世界,已经不再是能被他一言决定的棋盘。回到工作室,我看着墙上"晚·筑"的logo,心情慢慢平复。这是我用三年时间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王国,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林晚了。小陈小心翼翼地把奖杯放在展示架上:"林姐,顾总他...会不会报复?"我轻笑:"他现在最该想的不是报复,是怎么挽回他的面子。"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工作室门口的阵仗惊呆了。上千支红玫瑰从门口铺到街角,两个黑衣保镖捧着首饰盒站在那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林**,这是顾总送您的礼物。"我打开首饰盒,是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记得三年前我在专柜多看了它一眼,顾沉渊当时嗤之以鼻:"这种小女生的东西,不适合你。"现在却用这种方式送来,真是讽刺。"玫瑰请送到附近的养老院,老人们会喜欢。"我把首饰盒合上递回去,"项链太贵重,我受不起。"保镖愣住了,显然没遇到过这种回应。中午接到养老院院长的感谢电话时,我正看着手机上的热搜——《顾氏总裁豪掷千金示爱神秘女子》。评论区清一色的"羡慕",让我忍不住冷笑。我把新闻转发给顾沉渊:"顾总,您的'浪漫',老人们很喜欢。"他的电话立刻追过来:"晚晚,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在椅背上,"您要是真有心,不如捐点医疗设备给养老院,比送玫瑰实际得多。""我要的不是做公益!是让你回心转意!"他的声音带着失控的怒意。"顾总,"我的语气冷了下来,"您先搞清楚,不是我要您做什么,是您自己要做什么。三年前您做决定的时候,没问过我的意见;现在您想挽回,也没问过我需不需要。您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只要您想,就能掌控一切,包括我的感情。"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但现在,我不是您能掌控的了。"说完,我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三年过去,他还是不懂我真正想要什么。3用实力打他的脸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工作室就遇到了第一个真正的挑战。"林姐,'星悦湾'的项目黄了!"小陈冲进办公室,
开始阅读
©谷雨空间 kjguyu.cn. All Rights Reserved. 豫ICP备2023006357号-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