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寒意,无声无息地笼罩着城市。百星站在“兰因”画廊门口,身上的米白色风衣被斜吹的雨丝打湿了肩头,颜色深了一块。她没有打伞,雨水顺着她鸦羽般的长发梢滴落,蜿蜒过苍白的脖颈,没入衣领。画廊里灯火通明,衣香鬓影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像另一个不真实的世界。她知道里面在举行一场私人画展,主角是刚刚在国际上斩获新锐奖的天才画家,林芝。而画廊的主人,是陆川。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无声地滑到她身边,溅起细小的水花。车门打开,先落地的是一尘不染的纯手工定制皮鞋,然后是包裹在昂贵西裤里的长腿。陆川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下车,目光掠过她湿透的肩膀,没有丝毫停顿,只淡淡说:“进去吧,芝芝想见见你。”他的语气很平常,没有刻意羞辱,却比任何刻薄的话语更让人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位置——一个被临时召唤来的,无关紧要的影子。百星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是。”声音湮没在雨声里,轻得几乎听不见。画廊内部暖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湿冷判若两个季节。空气里浮动着香槟、香水与油画颜料混合的独特气味。林芝被一群人簇拥在展厅中央,穿着一身烟紫色的软缎长裙,笑容温婉,正对着一幅抽象画作轻声解说。她侧脸的线条,眉眼的神韵,甚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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