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关键时刻，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旁边***一道奶呼呼的声音，“泡泡来救爷爷！”泡泡像小炮弹一样，急急冲到老人边上，伸手就要往他嘴里喂东西。警卫员反应很快，但身体跟不上脑子，说不上来的滞涩。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不知哪来的小丫头，往他们老首长嘴里喂了毒药！泡泡小小一只，蹲在爷爷边上，溜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介系爷爷？】【对的。】小八鼓励她，【泡泡很棒，是你救了爷爷。】小八是泡泡新认识的好朋友，它住在泡泡小小的脑瓜蛋里，说着只有她能听见的话。泡泡鼓起脸颊，有些苦恼的样子：【窝有爷爷吗？】从她记事起就没见过爷爷，只有一直卧病在床的奶奶。空气中无形的滞涩消失，警卫员面色难看，一把拎起眼前的小丫头，又递给旁边守着的战士。“带走审问，送老首长去医院后，我再去请罪。”是他该死，没保护好老首长，才让这丫头有了下手的机会。“审问？”泡泡有些懵，照葫芦画瓢重复了一遍，短短的指头指着自己，“我吗？”她瞧着也就三岁多，穿着蓬蓬的公主裙，小模样粉雕玉琢，可爱到没边。警卫员越看小丫头越眼熟，视线缓缓移到地上的老首长脸上。是幻觉吗？为什么会越看越像。是幻觉吗！老首长的脸色红润，明显好转了许多！恰在这时，总医院的医护带着设备来了。警卫员狂喜，连忙退至一边。想起小丫头刚才那声爷爷，他示意抓着她的战士轻些，“别伤了人，等老首长醒来，再做打算。”被当成“小犯人”的泡泡满心委屈，她想哭，但更加担心生病的爷爷。只能一个劲踮着脚从缝隙往里瞧。医生很快有个初步判断，抹了把额头上跑出来的汗，“***病，你催那么急做什么？害我以为出了大事，老首长的身体状况甚至比之前还要稳定些。”警卫员嘴皮子动了动，没办法跟他解释刚才的情况。回光返照也不是这么个回法啊！“我没事，小张，辛苦你来一趟。”地上的叶正德转醒，他浑浊的眼球转了下，被搀着站起来后，视线定格在泡泡身上。好生漂亮的小丫头。泡泡没见过爷爷，但心里天然有股亲切感，她哇一声哭出来后，扑进叶正德怀里。“爷爷！”叶正德下意识在她背上拍了拍，说不上来的心疼，“哎哟，不哭不哭，爷爷在呢。”说完自己都有些愣，这声爷爷居然就这么自然地应下来了。老首长年轻时就不苟言笑，老了更是严肃，很少有这样柔情的一面。警卫员看呆了，还记得自己的职责，“首长，我扶您回去休息。”泡泡认真道：“床很番迎爷爷啦。”叶正德抱起泡泡，“你叫什么名字？”泡泡不哭了，她笑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吹泡泡的泡泡，听话的泡泡，爸爸妈妈最爱的乖宝宝泡泡。”她说这段话的时候最熟练，显然没少说。泡泡？一听就是个小名。叶正德也没继续追着问，爽朗笑了声，“走，泡泡，爷爷带你回家咯。”发过这次病之后，他能感觉到被沉疴顽疾困扰的沉重感消了些，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警卫员追在后面，急急阻拦，“老首长，小丫头刚才给你喂了不名……”“我知道。”叶正德知道他要说什么，“泡泡给我喂的，是好东西。”刚才生死关头，他甚至看到了老战友在招手，是一声爷爷将他拉了回来。紧接着清凉的感觉在嘴里化开，蔓延到四肢百骸，意识也慢慢回笼。是泡泡救了他的命。泡泡实在太困了，迷瞪着趴在爷爷肩膀上，还记得问小八，“小八，爷爷没系了喔？”叶正德疑惑道：“小八是谁？你在跟爷爷说话吗？”泡泡困顿地摇摇头。小八：【暂时是哒！】泡泡有的时候跟它说话用心声，有的时候直接用嘴，小八纠正几次无果，干脆随她去了。暂时是哒？是个偏中性的小孩声音，和泡泡的完全不一样，叶正德又左右看了下。没人啊？他问警卫员刘大锤，“有听到小孩说话吗？”刘大锤丧头耷脑跟在后面，老实摇摇头，“没有。”光天化日的，真是奇了怪了。“你让人问问，看大院里有谁家丢小孩没。”大院里小孩多，大多都是***岁的皮猴，像泡泡这个年纪的，还真比较少。刘大锤：“送您回去我再去办。”叶正德没再多说什么。回到家后，他让人收拾了个房间出来，小心翼翼把泡泡放到床上。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的眉眼。精致、小巧，尤其是眉眼这一块，真是越看越像某个混球。“爸！”“爷爷！”院子里陆陆续续响起喊声，跟大桥下的鸭子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叫。叶正德轻手轻脚退出房间，下了楼后一句话就是：“别喊，太吵了你们。”泡泡年纪小，多休息才好长个子。他面上是纵横交错的沟壑，右眉处横着道狰狞的伤疤，拧着眉的时候显得特别凶。一堆小孩瞬间安静下来。还是长媳明婉清先开口，她刚结束一台手术，收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吊着的心松了些，“爸，你现在有哪儿不舒服？”谁说爸性命垂危的？精神头明明比平常还好。叶正德摆摆手，“没哪不舒服，你们都去忙活自己的，不用守在我这。”话音刚落，泡泡拎着只小兔子娃娃下来。她睡眼惺忪，靠在叶正德边上坐下，含糊道：“爷爷，泡泡不碎觉。”趁机也眯了两秒的小八一看，发出尖锐爆鸣：【傻瓜泡泡！这是哄你睡觉的，谁让你带下来的！】众人都傻眼了，这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