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寄存处!】
【爽文,时间线可能有一些混乱,很正常,不必较真!】
“啪!”
脸上**辣的剧痛让陆文轩猛然惊醒。
映入眼帘的,竟是长乐公主李丽质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陆文轩!你......你竟敢轻薄本宫?”长乐公主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纤纤玉指几乎戳到他的鼻尖。
青楼帷帐间弥漫的脂粉香腻,混杂着隔夜的酒气,一股脑儿涌入鼻腔。
陆文轩瞳孔骤然收缩,脑中一片空白。
“这......李丽质?你怎会在......我的榻上?”
他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震惊地瞪着眼前这位金枝玉叶。
昨夜分明是与那清倌儿素雪对饮至酣,怎一觉醒来,枕边人竟换成了这太极宫里的贵人?
长乐公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胸脯剧烈起伏。
“你竟敢问本宫为何在此?陆文轩,本宫定要禀明父皇,砍了你这登徒子的狗头!”
她带着哭腔厉声喊道。
“姑奶奶息怒!”
陆文轩心头一紧,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这般叫嚷,把人引来,你我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压低声音,脑中飞速转动。
好不容易溜出来寻次快活,怎就摊上这等祸事?
等等......这里是青楼!
堂堂长乐公主怎会在此?
昨夜陪他的明明是素雪......
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陆文轩看向长乐,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和质问:
“李丽质,莫非是你给我下了药?”
长乐公主闻言,气得几乎背过气去,一把拍开他的手:
“下药?陆文轩,你扪心自问,你有哪一点值得本宫费此心机?”
“那好!你告诉我,”
陆文轩紧盯着她,“这里是平康坊的青楼!你,大唐尊贵的长乐公主,为何会出现在此?”
此言一出,长乐公主瞬间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方才的气势顿时泄了大半。
她眼圈更红,索性耍起赖来:
“呜呜呜......都怪你!现在可如何是好?父皇知晓了,定会打死我的......”
说着便放声大哭。
陆文轩看着哭得毫无形象的长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姑奶奶,快别哭了!眼下最该哭的,分明是我才对!”
长乐被他吼得一怔,抽噎着停下,泪眼婆娑地望向他。
“事已至此......”
她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了决心,“陆文轩,我要你娶我!”
“噗通!”
正欲起身穿衣的陆文轩,惊得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从榻上栽了下去,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哎哟!”
他龇牙咧嘴的爬起来,***摔疼的胳膊肘,看着榻上的长乐,语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丽质!这满大唐的儿郎,谁都能娶你,唯独我陆文轩不行!”
“为何?”
长乐公主柳眉倒竖,“你想吃干抹净不认账?信不信本宫......”
“非是我不认账!”
陆文轩打断她的威胁,神色凝重,
“实是家中在我幼时,已为我立下三份婚约!
清河崔氏嫡女崔莺莺、荥阳郑氏嫡女郑婉容、范阳卢氏嫡女卢霄云!
你觉得,陛下会为了你,不惜同时开罪这三家五姓七望吗?”
长乐公主脸上的怒意瞬间凝固,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五姓七望......这沉甸甸的四个字,让她一时哑然。
陆文轩所言非虚,父皇对世家大族的忌惮,她岂会不知?
然而,心头的屈辱与不甘让她无法就此罢休。
她攥紧了锦被,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陆文轩!你若不给本宫一个满意的交代,本宫就让父皇先砍了你的头!
本宫随后便自尽!
看你这陆家独苗,还如何承你三大世家的香火姻缘!”
听着这玉石俱焚的威胁,陆文轩重重叹了口气。
“丽质,且不说我陆家满门忠烈,皆是为陛下战死沙场。”
他直视着她,目光复杂,
“单说如今,我乃陆家仅存血脉,又与三大世家有婚约在身。
你以为,陛下真会这般轻易地砍了我这颗脑袋么?”
见长乐被噎得说不出话,他不再迟疑,迅速起身穿戴整齐。
“李丽质,”
他整理好衣袍,背对着她,声音低沉,
“此事***后必会给你一个说法。但绝非今日。”
话音未落,最后一个字还飘在空中,他人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了房门。
“陆文轩!你竟敢跑?”
长乐眼睁睁看着他夺门而逃,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手边能触及的枕头、锦被,狠狠砸向地面,一片狼藉。
发泄过后,她胡乱穿好衣裳,带着一腔怒火,头也不回地直奔太极宫而去。
青楼旁的暗巷角落里,陆文轩悄然现身,望着长乐公主那气冲冲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可惜了。”
他低声喟叹,
“名动天下的长乐公主,终究……与我无缘。”
摇了摇头,他转身朝自己的府邸走去。
没错,他的府邸——是王府。
踏入空旷肃穆的祠堂,陆文轩跪坐在父亲的灵位前,脸上再无方才的戏谑与强作镇定,只剩下浓浓的疲惫与无奈。
“爹啊。”
他对着牌位喃喃自语,语气带着埋怨,“您和爷爷、叔叔走的时候,怎就给我留下这么个天大的烂摊子?”
“当年玄武门,我就苦劝你们莫要掺和,你们偏是不听!
若非我机灵,事发当日躲进了那烟花之地,咱们陆家可真就要断子绝孙了!”
他想起那日的惊心动魄,犹自心有余悸。
“再说您和爷爷办的这叫什么事?”
他拿起一旁的软布,无意识地擦拭着冰冷的牌位,
“一口气给我定了三大世家的婚约!倒是告诉我,我到底该娶哪一个?”
“如今倒好,全长安城谁人不知?
我陆文轩是崔、郑、卢三家的乘龙快婿!
就因为这名头,害得我成年至今,连个正经说亲的媒婆都不敢登门!”
说到此处,委屈涌上心头,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他并非此世之人。
前世记忆,随他一同降生在这娘胎之中。
幼年时,便凭着前世的见识,助家族成为一方巨富。
祖父与父亲、叔父,在他年幼的建议下,倾尽家财资助高祖李渊起兵,这才换来了陆家后来的煊赫。
那时的陆家商号,富可敌国,风头甚至盖过了传承数百年的五姓七望。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稚龄之时,便手握三份旁人梦寐以求的顶级婚书。
“你们撒手一走倒是清净,”
陆文轩抹了把泪,语气悲凉,
“偌大的家业,岂是我一个半大孩子能守住的?
若非李伯伯、程叔叔他们念着旧情,时常接济,你们这独苗,怕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如今***日要装那不成器的纨绔子弟,躲着那些仇家暗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爹,娘,孩儿好累啊!”
压抑多年的辛酸与伪装,终于在这至亲灵前彻底宣泄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爹,告诉您件或许能让您高兴的事。”
“您儿子我昨夜把皇帝最宠爱的长乐公主给......咳,给睡了。
够给您老长脸的吧?”
随即,他的笑容变得苦涩无比:
“还有件您听了估计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死我的事儿——咱们陆家,这回怕是真的要绝后了。”
“陛下岂会轻易饶我?”
长乐公主李丽质,那可是李世民捧在手心的明珠。
犹记得前些时日,不过是个不长眼的纨绔子弟在街上对长乐言语轻佻了些,长乐回宫一哭诉,那纨绔当夜便被人生生打断了双腿。
此事之后,“长乐公主不可辱”便成了长安所有纨绔子弟的铁律,见之无不退避三舍。
想到可能面临的***之怒,陆文轩只觉得脖颈发凉。
不知在祠堂枯坐了多久,泪也流干了,人也乏了。
他起身,用冰冷的井水洗了把脸,试图洗去满面的愁容与疲惫。
踱步至前厅,刚给自己倒了碗凉茶,想压压惊。
“轰隆!”
王府那沉重的大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