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坤宫内,所有服侍过我的宫女都被鞭打得遍体鳞伤,跪在我脚边不住地乞求。
“娘娘,求您救救奴婢们的性命吧!”
“只要您肯跳一支舞,只要一次就可以救下所有人的命啊!”
与我感情最深的阿暖早已被拔去十指的指甲,用血肉模糊的手拉扯着我的裙摆。
她受过整整三日的折磨,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像个老妇。
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过轻轻抬起眼眸,躲过了她的触碰。
见我没有反应,晏珩一把扔下鞭子捏紧我的下颌,语气冷得像冰:
“苏玉华,你当真没有心吗?”
“焕儿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啊!如今焕儿中邪,你这个当娘的却连跳一支舞都不愿意…”
三日前,我的儿子焕儿落水中邪。
晏珩寻遍了天下名医,可焕儿始终高烧不退。
国师说,能救他的人恐怕只剩下我了。
皇后抱着焕儿在宫门长跪不起,“玉华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怨恨陛下将你们母子分离…可焕儿是无辜的啊!”
“只要妹妹肯请来神明救焕儿的命,我甘愿放弃皇后之位,退居冷宫,将陛下和焕儿都还给你。”
“若是你要不满意,就算是要我以死谢罪也好啊!”
说完她便要触柱寻死,被宫人死死地拦下。
宫门口人来人往,无人不为皇后一片慈母之心落泪,纷纷劝说我祭舞请神。
可我连脸色都没变过半分,径直从皇后身边走过。
“他是中毒,不是中邪。况且多年前我便自断脚筋,从此再也不能跳舞了。”
回想起我那日的绝情,晏珩气红了眼,扬手举起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我身上。
上等的蛇皮鞭子打在后背上,几乎片刻间便起了血痕。
我痛得冒起冷汗,可还是不肯松口。
“好,本王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多狠的心!她一日不肯跳,就凌迟玉坤宫的一个宫女,给本王把人拖到面前来,一刀一刀地杀给她看。”
下一刻,奄奄一息的阿暖被拖到我面前。
晏珩把锋利的匕首塞到我手里。
“不要!”
我拼命挣扎,却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刀尖刺破阿暖的心口。
她呕出一大口血,死不瞑目地瞪着我。
匕首落地,我颤着手爬向她,想要触碰她满是破洞的身体,却被晏珩一脚踹开。
他冷笑一声,“是你亲手逼死的她,又何必惺惺作态?”
紧绷在脑中的弦一瞬间断裂。
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脖颈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