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熟悉的声音,程淇猛地一惊。
他急切地从中段视频中扒出一个镜头。
画面中玻璃映出的背影模糊不清。
他的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她?”
他死死盯着台上的女尸。
那具躯体被泡得发胀变形,皮肤全部脱落,血肉模糊。
原本该是纤细的手掌,十根手指头却全部缺失。
只剩下一团分不清骨骼和腐肉的糊状。
我飘在他身边,看着他恐慌着急的样子,心中一顿苦涩。
当年匆忙打入内部做卧底。
为了保密,我和哥哥连句道别都没有。
法医迟疑地看着他,语气谨慎。
“老程,你没事吧?你是怀疑,她是程柚?”
不等程淇说话,法医就指着屏幕上的背影,神情严肃。
“你冷静点!世界上体型相似声音相似的人太多了。”
“不能仅凭这点就判断她是谁!”
程淇却猛地跑出门外,拨通电话怒吼。
“凌洲,三年前你说的程柚和别人私奔的视频是真的吗!”
再次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心头一滞。
电话那头蔑笑一声,语气嘲讽。
“程大队长,当年我都把视频发给你了,怎么?现在才来质疑?”
他顿了顿,声音里的讽刺更甚:
“你选在今天问这个,是想替你那水性杨花的妹妹打抱不平吗。”
程淇恍然惊醒,他想起那张大红请柬上的时间,正是今天。
他沙哑着嗓音道歉:
“对不起,只是我怀疑,当初阿柚并不是真的出国,而是……”
话没说完,就被凌洲不耐烦地打断。
“而是什么?证据摆在眼前,难不成你还想编个故事,说她被人拐走了?”
“程淇,**妹就是嫌贫爱富,跟洋人跑了!”
电话猛然挂断,却传来两段视频。
第一段视频,**在一个金发男人的怀中,语气满是厌恶:
“你们别再找我了,我很幸福,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不知道,这段视频是我被黑市的人控制着拍摄。
每一个字都是被枪口顶着后背说出来的。
程淇却像是松了口气,汗液浸湿了衣背: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随即他点开第二段视频。
画面里凌洲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挽着林芸,一步步走进教堂。
看起来般配极了。
我心头一酸,眼眶泛红。
和凌洲在一起七年,我曾无数次幻想他穿上婚服的模样。
却没想到,第一次看见,竟是在他和别人的婚礼上。
视频传来一阵欢呼声,和大脑深处水牢那些魔鬼的狞笑重合。
我跪倒在地上,灵魂止不住的战栗。
当初我的身份曝光,黑市首领将我绑在水牢中。
我被砍断一根手指,底下人就兴奋地吹口哨。
直到我十根手指尽断,再也无法拿起相机。
他们才停止了对我的第一轮折磨。
我的大脑止不住的疼痛。
一道空灵威严的声音贯彻我的脑海。
“程柚,你的灵魂游荡,只有你的尸体被家属认领,你才能投胎转世。”
“从尸体被发现时起,48小时内无人认领,你将会魂飞魄散。”
还不等我深思这句话的意思,一阵惊呼就把我敲醒。
“程队快来!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