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国,我提着蛋糕匆匆回去,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站在门外,我却看到,我那素来冷淡的男朋友将我的继姐抵在墙上,与她肆无忌惮地拥吻。
「......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我,对吗?」
后来他喝得烂醉,红着眼一字一句地唤我的名字,诉说他的悔意。
我轻笑一声,再没有回头。
1.
我提着蛋糕匆匆赶到周铭那的时候,身上已经差不多全被淋湿了。
我理了下衣服,忍不住期待。
周铭看到我时会是什么心情呢?
惊喜、高兴还是激动?
正打算敲门,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轻轻推了下,开了一道门缝。
不大,却刚好让我将室内的情景看清。
我刚扬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站在门外,我看到——
我那素来严肃自持的男朋友衣衫凌乱,搂着白月光的腰,与她肆无忌惮地拥吻。
吻毕,女人有几分气喘,声音柔弱却笃定。
「......阿铭,我知道的,你跟宋皖不过是玩玩而已,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我,对吗?」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却似乎多了几分温情。
他轻笑,「是啊,晓晓。」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白皙的脸上透着薄红。
我看到了她的脸。
寒意沿着脊梁骨一寸寸地向上攀爬,我冷汗涔涔。
林晓。
我过去数个日夜的噩梦。
周铭的前任。
也是......
他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她回来了。
她被拥在怀里,周铭背对着我。
而林晓与我隔空对视,片刻的错愕后,她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
眼里是明晃晃的挑衅与恶意。
我看到了她刻意放慢的口型。
「宋皖。」
「我回来了。」
2.
我踉跄地跑了出去。
孤零零地坐在奶茶店的角落,我才猛地想起——
那里似乎是我的家,有理的人,是我。
我可能是个胆小鬼。
胆小到作为正宫却不敢冲进去跟他们当面对质。
尽管已经过去了多年,她做过的事却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永远横亘在我的心口,抚不平,褪不去,碰不得。
林晓是我异父异母的姐姐。
我妈改嫁给她爸的时候,我还小。
对这个长得好看又乖巧的姐姐,我是有过期待的。
直到她用糖果将我诱哄到荒郊野外,以捉迷藏的名义丢下我。
直到她打碎了花瓶,却哭得楚楚可怜,将罪名不动声色地安在我的身上。
直到她把同桌的新手链偷偷塞进我的书包,深明大义地教育我这个「家门不幸」的妹妹......
我的妈妈对她有怜惜,有惭愧,却永远都没有责怪。
她从不信我,即使看到我遍体鳞伤,也只是叹气着让我懂事一点。
毕竟,是林晓的爸爸给了我们一个家。
她多可怜啊,身体不好,还从小就没了妈妈。
是吗。
我就不可怜,我身强体壮,我从小就有爸爸,从小到大都有***疼爱......
吗?
那次之后,我再没跟她提过我的遭遇。
拜林晓所赐。
我的童年暗无天日。
......
雨幕中,周铭长身玉立,黑色衬衫穿得严整妥帖。
他撑着伞,伞的大部分向林晓那边倾斜。
在蒙蒙雨丝中,我看到——
周铭弯腰替她打开车门。
在蒙蒙雨丝中,
不舍、拥抱、亲吻。
白裙子、黑衬衣。
好一对般配的璧人。
我将蛋糕的外包装拆了。
我整个人都差不多湿透了,蛋糕却被我保护得很好。
虽然,卖相确实不怎么样。
一叉子下去,奶油表面的笑脸被我毁了大半。
我第一次觉得,蛋糕真的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