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报惊魂校报主编把采访任务甩过来时，圆珠笔正戳在我鼻尖前三厘米。"***，

拿下左凌的独家专访，下期头条给你留位置。"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学生证照片。

左凌的睫毛在闪光灯下投出阴翳，像给瞳孔加了层密码锁。这年头连学霸人设都要走厌世风？

档案室霉味呛得我打了个喷嚏。指尖划过2019届新生名册时，

一张对折的剪报从夹层里飘出来。泛黄的《法制日报》角落，

监控截图里那个翻越珠宝店后墙的身影，侧脸线条和左凌入学照完美重合。

我下意识摸向裤兜里的防狼喷雾。金属罐体硌得掌心生疼，才想起这是在学校。

放学铃响后左凌走得很快。白衬衫下摆被风吹得鼓起，像片随时会融化的雪。

他在第三个路口突然拐进小巷，我差点跟丢。黑色手提箱出现在巷子深处时，

我后背贴上了潮湿的砖墙。戴口罩的男人把箱子递过去，左凌的袖口露出半截绷带。

他指节叩击箱面的节奏很怪，三长两短，像在敲摩斯密码。手机镜头刚对准他们，

口袋突然震动。陌生号码的短信带着猩红感叹号跳出来："程记者，

你父亲的车祸档案编号是B-471"我差点摔了手机。

这个编号在交警队系统里根本不存在，我偷翻过档案室十二次。左凌就在这时抬头。

隔着二十米雨雾，他的目光精准钉在我藏身的拐角。我转身就跑，

听见箱体砸进积水里的闷响。"***学姐？"林小满的圆脸突然填满整个监控屏，

"你让我查的校园卡消费记录有眉目了——左凌每周三凌晨三点都会刷开西门便利店。

"我盯着她递来的柠檬茶，水珠正顺着吸管往下爬。"能调那家店的监控吗？

""店主老K的摄像头连的是独立服务器。"她转着马尾辫发梢，

"不过嘛...如果学姐请我吃火锅..."便利店玻璃门映出我扭曲的倒影时，

挂钟指针正叠在数字3上。老K从杂志后露出半张脸，他虎口有块烫伤疤痕，

形状像枚倒置的十字架。冰柜后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叩击声。三长两短。我假装系鞋带，

看见左凌的球鞋掠过货架间隙，白色鞋带上沾着暗红痕迹。货架突然被人撞得哗啦响。

穿校服的男生跌进来，领口别着学生会徽章。黎渊扶眼镜的动作很优雅，

左臂衬衫却绷出奇怪的隆起。"同学，这么晚还不回宿舍？"他笑起来的梨涡里盛满蜂蜜。

我后退时撞翻了促销堆头。老K的咳嗽声从柜台后炸响，

黎渊的瞳孔在节能灯下泛出诡异的灰。跑出两百米才发觉手机忘在店里。

折返时看见卷帘门已落锁，玻璃窗内，左凌正把那个黑色手提箱推进老K怀里。

档案迷踪卷帘门落锁的金属声像刀片刮过后槽牙。我蹲在便利店拐角的垃圾桶后面，

指甲陷进掌心。左凌推箱子的动作太熟练了，像在完成某种交接仪式。

警局档案室比想象中容易溜进去。值班的老张头鼾声震天，

我摸黑找到标着"交通意外-B区"的铁柜。B-471号档案袋薄得可疑，

里面只有三张纸和塑封证物袋。照片从袋口滑出来时，我差点咬到舌头。

六岁生日照上本该只有我抱着泰迪熊，但被撕毁的左侧边缘经过技术复原，

露出另半个模糊人影。男孩锁骨处的月牙形胎记，

和昨天左凌弯腰捡笔时领口露出的印记分毫不差。"在看什么？

"老张头的烟嗓突然在背后炸响。我反手把照片塞进内衣，档案袋掉在地上。

他眯眼盯着散落的文件："这案子不是结了吗？刹车失灵。""我爸是刑警。

"我听见自己声音在抖，"他从来不信巧合。"老K便利店的霓虹灯在凌晨两点准时熄灭。

我套着林小满借来的男生校服翻进宿舍区，左凌的窗户居然没锁。

化学药剂的味道刺得眼睛发酸，桌上烧杯里的液体还在冒泡。衣柜第三格藏着个铁盒。

我刚碰到锁扣，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程家大**也学会当小偷了？"左凌的声音带着笑，

冰凉的手指已经卡住我喉结。他白大褂袖口卷到手肘，

正在溃烂的条形码疤痕沾着淡***药膏。我抬腿踹他膝盖，被他拧着手腕按在墙上。

防狼喷雾滚到床底下，金属罐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你认识我。"这不是疑问句。

他虎口有股淡淡的硝烟味，和便利店老K手上的倒十字疤痕如出一辙。左凌突然松开手。

他从我领口抽出那张复原照片，对着月光看了很久。烧杯里的药剂突然沸腾，

咕嘟声里他的睫毛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你爸车祸前一周，来找过我。

"他撕开条形码疤痕上的结痂，血珠滴在照片上，"他查到黎渊家开的福利院，

专门给境外输送'特殊商品'。"走廊突然响起脚步声。左凌猛地关掉台灯，

我们同时屏住呼吸。月光照出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那里有条细长的缝合痕迹。

"黎渊左臂纹身是电子锁。"他在我耳边说，气息喷在耳廓像冰锥，

"能打开福利院地下室的冷柜。"脚步声停在门外。钥匙串碰撞的声响中，

左凌突然把我推进衣柜。樟脑丸的气味里，听见他用打火机点燃了什么。门开时，

一缕青烟正从他指间升起。"查寝？"左凌的声音裹着薄荷烟味，"学生会现在管这么宽？

"黎渊的笑声甜得发腻："有同学举报异味。"他的影子投在衣柜百叶窗上，

左臂轮廓果然不正常地隆起，"左同学在做什么实验？""***而已。"烧杯碰撞声清脆，

"要取样吗***？"衣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我死死按住口袋，

屏幕亮起的瞬间照亮了角落里的黑色手提箱——箱体夹层露出半张泛黄的福利院登记表，

照片里穿红裙子的小女孩扎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蝴蝶结。

密室对峙黎渊的脚步声停在衣柜前。我屏住呼吸，手机屏幕的光还亮着，

照亮手提箱夹层里那张福利院登记表——照片上的小女孩，和我六岁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左同学，"黎渊的声音轻飘飘的，像裹着糖霜的刀，"深夜做实验，不符合校规吧？

"左凌嗤笑一声，打火机"咔嗒"一响。"学生会连这个都管？"他语气懒散，

可我从衣柜缝隙里看见他的手指绷紧，指节泛白。黎渊没接话。他的影子投在衣柜门上，

左臂的轮廓微微隆起，像是藏着什么东西。几秒后，他轻笑："最近有学生举报，

说校报的***在私下调查一些……不该查的事。"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哦？

"左凌的声音毫无波动，"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昨天来过便利店。

"黎渊的语调依旧温和，"老K说，她对你很感兴趣。"衣柜里的空气凝固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生怕呼吸声太大。"所以？"左凌的语气冷了下来，"你大半夜跑来，

就为了说这个？"黎渊没回答。几秒后，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门锁"咔哒"一声合上，

我才敢喘气。左凌一把拉开衣柜门。月光下，他的脸色白得吓人。"**到底在查什么？

"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没回答，直接伸手去够那个黑色手提箱。

左凌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别碰。"他声音冷硬，"除非你想死。

""那是我。"我指着箱子里露出的半张登记表，声音发抖，"那上面的女孩，是我。

"左凌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染血的银色手链，扔到我腿上。

我呼吸一滞。手链很旧，银质发黑，挂着一颗小小的星星吊坠。我认得它——六岁生日那年，

我把它送给了双胞胎哥哥。后来，他失踪了。"你爸查的不是普通车祸。"左凌的声音很低，

"他查的是'蝮蛇'。"我猛地抬头。"蝮蛇"——我爸的笔记本上出现过这个词，

旁边画了一条盘曲的蛇。"黎渊家掌控的贩运网。"左凌的指尖划过那条手链，

指腹沾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福利院是幌子，他们专挑无亲无故的孩子下手。

"我的喉咙发紧。"那你……""我是例外。"他冷笑，"他们给我打了药，洗掉记忆，

当实验品养着。"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月牙胎记旁边，有一串细小的条形码疤痕。

"直到三年前，我才逃出来。"我盯着那条手链，脑子嗡嗡作响。"所以，你是我哥？

"左凌没回答。窗外突然传来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昆虫振翅。他的脸色骤变，

一把拽过我，猛地扑倒在地。几乎同一秒，玻璃窗爆裂，一颗子弹擦着我的发梢钉进墙壁。

左凌翻身压住我，呼吸喷在我耳畔："无人机。"他的声音绷得极紧，"黎渊发现你了。

"地下真相无人机螺旋桨的声音还在窗外盘旋。左凌拽着我贴墙移动，

碎玻璃扎进我掌心。他忽然扯下窗帘扣，朝着对面楼顶的反光点砸过去。金属碰撞声后，

嗡嗡声消失了。"三分钟。"他抓起外套甩到我头上，"他们会有备用设备。

"林小满的宿舍灯还亮着。我踹门进去时，她正往嘴里塞薯片，

电脑屏幕蓝光映在圆框眼镜上。"**！"她薯片撒了一键盘，"你俩被狗追了？

"左凌反锁上门，拉严窗帘。他的白衬衫后襟有片暗色痕迹，我这才注意到他右肩在渗血。

"破解这个。"我把手机拍在桌上，照片里是父亲最后拍摄的加密硬盘，"黎渊的私人文件。

"林小满吹了个泡泡。"学生会***的硬盘？"糖胶在她牙齿上裂开，"你们玩得挺野啊。

"键盘声像暴雨般响起。左凌靠在门边，手指按着伤口。血从他指缝渗出来，

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你该包扎。"我说。他扯了扯嘴角："死不了。

"屏幕突然跳出一组照片。林小满的泡泡糖黏在了下巴上。

"这他妈......"照片里十五岁的黎渊站在码头，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左臂的盘蛇纹身在闪光灯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他正在清点木箱，其中一个箱盖半开，

露出小孩苍白的脚踝。"日期是七年前。"林小满声音发颤，"你爸拍的？

"我放大最后一张照片。集装箱编号旁有团模糊的红色标记——蝮蛇家徽，

和父亲笔记本里的涂鸦一模一样。左凌突然按住我肩膀。"走。"他盯着窗外，"摩托车声。

"我们翻出后窗时，第一辆摩托已经冲进宿舍区。骑手戴着全黑头盔，后座的人举起弩箭。

左凌把我推进灌木丛。箭矢擦着他锁骨钉进树干，尾羽还在震颤。

他抄起路边的铁簸箕砸过去，摩托车歪歪扭扭地撞上垃圾箱。"便利店！

"他拽着我往西门跑，"老K知道怎么甩掉他们！"老K的卷帘门关着。左凌踹开侧门时，

老头正在数***。虎口的倒十字疤痕在灯光下像道缝合线。"又带麻烦上门？

"老K的视线停在我脸上，"这就是程家的丫头？"摩托车引擎声由远及近。

左凌把染血的外套扔在柜台上："蝮蛇家的狗闻着味来了。"老K叹了口气，掀开地板暗门。

"下去。"地下室满是霉味和化学药剂的味道。墙上的地图钉满照片，

红色丝线缠绕出复杂的网络。

我的目光停在中央那张泛黄的文件上——《特殊血型配对实验记录》。

"你们兄妹被分开不是意外。"老K用烟头指着文件上两个并排的名字，

"程家双胞胎的RH-null血型，能中和蝮蛇家的基因缺陷。

"左凌冷笑："所以他们把我养成药引子？"暗门突然震动。弩箭穿透木板，

箭尖闪着诡异的蓝光。"淬毒了。"老K啐了一口，"从后巷走。"左凌推着我往通风管爬。

第二支箭***来时，他猛地转身挡在我前面。箭头没入他肩胛骨，他闷哼一声，

血溅在我睫毛上。我摸到裤兜里的防狼喷雾。当第三个骑手踹开暗门时，

我对着他面罩猛按喷头。惨叫声中，左凌夺过弩箭扎进对方大腿。我们跌跌撞撞冲进后巷，

摩托车灯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来。"分头走。"左凌把染血的手链塞给我，

"去找林小满查七年前的码头货运单......"他话没说完就跪倒在地。

我摸到他后背黏腻一片，箭杆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幽蓝色。"操。"他喘着气笑了，

"这次可能真会死。"摩托车引擎声逼近巷口。我抓起路边的碎酒瓶，玻璃碴割破掌心。

左凌的血和我的混在一起，在排水沟里汇成细细的溪流。

警徽密码碎酒瓶的裂口割得我掌心生疼。左凌的血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淌，

在水泥地上砸出暗红色的花。摩托车灯已经照进巷口，我能看清骑手黑色手套上的蛇形刺绣。

"走..."左凌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铁锈味，

"他们只要活的...我死不了..."我拽着他往垃圾箱后面躲。

他的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屏幕摔亮了。锁屏壁纸是一张**照——去年我生日那天，

在校门口收快递的背影。骑手关掉了引擎。靴底碾过碎玻璃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

拇指摩挲着左凌塞给我的手链。星星吊坠的棱角硌着指腹，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说过，

这是"双子星的约定"。"砰！"垃圾箱突然被踹翻。我抄起生锈的铁管砸过去，

骑手闷哼一声。左凌趁机扑上去扯掉他的头盔——是学生会体育部长，

右耳戴着蝮蛇家标志性的银环。左凌膝盖压住他喉咙："黎渊在哪？"血从他嘴角溢出来，

滴在对方惊恐的脸上。体育部长突然诡异地笑了。远处传来警笛声。"例行检查！

"扩音器的声音炸响在巷口，"所有学生出示学生证！"左凌咒骂着松开手。

体育部长像泥鳅一样滑走了，只留下那只蛇形耳环。我捡起来，内侧刻着数字"7"。

林小满的备用钥匙还藏在门垫下。我把左凌拖进浴室时，他已经开始说胡话。

箭伤周围的皮肤泛着青紫色，像腐败的玫瑰花瓣。"忍忍。"我拧开酒精瓶直接往伤口倒。

左凌的指甲抠进瓷砖缝，没出声。镜子里我们的倒影重叠在一起，同样苍白的脸色，

同样紧咬的下唇。他锁骨处的月牙胎记在灯光下泛红，和我后腰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存我照片？"我剪开绷带时突然问。他闭着眼笑："怕你死了没人收尸。

"我扯绷带的力道故意加重。他嘶了一声，突然抓住我手腕。浴室的蒸汽凝结在他睫毛上，

像细小的冰晶。"***。"他很少叫我全名，"如果明天我..."敲门声打断了他。

不是林小满那种欢快的三长两短，而是有节奏的四下叩击。左凌瞬间绷直身体。

他把我推进卧室，从枕头下摸出把蝴蝶刀："衣柜。别出声。"我刚缩进衣柜，

门就被撞开了。黎渊的声音带着笑意："左同学，深夜擅闯女生宿舍？"衣柜缝隙里，

我看见左凌故意歪戴棒球帽，把染血的外套反穿。他晃着蝴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