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
五年。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以为死去的男人,被我的战友藏了起来。
我浑身都在抖。
林溪看我脸色不对,连忙把我扶进化妆间,小心翼翼问:
“苏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五年,我申请退役,拒绝了组织安排的一切。
我走遍了他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地方,问过无数人,甚至去翻过边境无名尸体堆。
他的墓碑立在烈士陵园。
只有我坚信他没死。
数不清的黑夜里,我无数次拿枪对准自己,试图结束这种被绝望吞噬的日子。
他曾说:“等任务结束,我们就结婚。”
现在,一切都成了笑话。
看着手臂上狰狞的伤疤,那是五年前为他挡下子弹留下的。
我眼眶发胀,心口像是被那块子弹再次穿透。
林溪叹气:“你是不是又想起过去了?别想了,都过去了。你也该找个好男人,开始新生活。”
“改天我让聿宁给你介绍几个优秀的军官认识。”
话音刚落,沈聿宁走了进来。
一身笔挺的军装礼服,身材修长,肩膀宽阔,和五年前没有区别。
他看向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那双曾经只看我的眼睛,扫过我,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上前为林溪整理头纱,动作温柔。
他身后跟着几个老战友,过去他们都叫我嫂子。
他们看见我,眼里满是震惊,随即眼神躲闪。
如果只是刚才,我还能骗自己,他只是重伤失忆了。
可这些战友的眼神告诉我,他们都记得。
只有他不想记起我。
林溪看着沈聿宁,眼里满是星星:“老公,今晚让兄弟们都别走,我们好好聚聚。”
她说完,朝我递了个眼色。
沈聿宁点头,眼睛里只有林溪,一个眼神都没再给我。
我们像从未认识过。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捏紧,再猛地撕开。
我冲进卫生间,靠着墙壁缓缓滑落。
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感袭来,我哽咽出声:
“沈聿宁,***,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