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虐文+复仇爽文】顾言深带回一个女人的那天,北城下了一整夜的雨。
那个女人叫林薇薇,是他放在心尖上十年的人。也是我做了三年的替身,如今,正主回来了。
林薇薇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脸色苍白,脆弱得像一朵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她看见我,
怯生生地躲到顾言深身后,小声说:“言深,这位姐姐是谁?她好像不喜欢我。
”顾言深搂住她,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刺骨。“一个佣人而已。
”他轻描淡写地定义了我这三年的陪伴。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三年来,我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执掌顾家,为他挡酒,为他熬夜做方案,
甚至在他生病时,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以为,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
可现在我才明白,我不是石头,我是冰。他才是那块永远捂不热的石头。“把客房收拾出来,
给薇薇住。”顾言深命令道,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我僵在原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言深,我……”我想问,那我呢?我们这三年,算什么?他却不耐烦地打断我,“苏念,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林薇薇从他身后探出头,对我露出一个挑衅又得意的笑。
那笑容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最后的幻想。我看着他们相携上楼的背影,郎才女貌,
宛如一对璧人。而我,只是一个多余的,可笑的影子。深夜,我蜷缩在沙发上,
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最近总是这样,嗜睡,反胃。我拿出白天悄悄买的验孕棒,
看着上面清晰的两道红杠,手脚冰凉。我怀孕了。在这个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告诉顾言深吗?他会相信吗?还是会觉得,这是我为了留下来,耍的又一个卑劣手段?
我的手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然生长。这是我和他的孩子。
一丝微弱的希望在我死寂的心里燃起。或许,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会对我有一点点不同。
我攥着验孕棒,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跑上楼。他的房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林薇薇娇弱的声音。“言深,我的肾病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
再找不到合适的***,我可能……可能就活不下去了。”“别胡说。
”顾言深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已经让医院在找了,
一定能找到。”“可是……我等不了了。言深,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站在门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
毫无征兆地窜了出来。不会的,他不会那么残忍。我死死咬着唇,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这时,林薇薇又开口了,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刀子。“言深,
我听说……苏念姐姐的血型和我一样,
都是罕见的RH阴性血……”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每一秒,都像是在对我进行凌迟。
终于,我听到了顾言深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我知道了。”我的世界,
轰然倒塌。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的血型,所以,从一开始,
我就不是什么替身。我只是一个……活着的,备用的器官库。我踉跄着退后几步,
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手中的验孕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没敢去捡。
我怕惊动里面那对“有情人”。我更怕,顾言深看到它,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扼杀这个孩子。
我扶着墙,一步步挪回楼下那个冰冷的沙发。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
也敲打着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原来,我连替身都不是。我只是林薇薇的“药”。多么可笑。
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零件。胃里的恶心感再次涌上来,
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镜子里,我的脸色惨白如纸,
眼神空洞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我摸着小腹,眼泪无声地滑落。宝宝,对不起。
妈妈好像……保护不了你了。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顾言深和林薇薇一起下楼,
她身上穿着顾言深的白色衬衫,宽大的衣摆下,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腿。刺眼。“苏念,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林薇薇故作关心地问。我没有理她,将早餐放在桌上。
顾言深皱了皱眉,语气不悦:“薇薇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问:“顾总,如果我病了,很严重的病,你会救我吗?”他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他嗤笑一声,“苏念,你有什么资格生病?
”一句话,将我打入地狱。是啊,我只是一个备用血库,一个行走的器官容器,
我没有资格生病。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明白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
转身就要走。“站住。”顾言深冷声喝道,“我让你走了吗?”他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苏念,别跟我耍脾气。今天去医院做个检查。”他不是在商量,
而是命令。我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他甚至连伪装一下都不愿意了。“如果我不去呢?
”我倔强地看着他。“由不得你。”他的眼神阴鸷得可怕,“别忘了,你父亲欠下的债,
还有你那个躺在医院里的植物人母亲。”他总是有办法拿捏我。用我最在乎的人,
来逼我就范。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好,我去。
”去医院的路上,我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城市,
第一次让我感到如此陌生和冰冷。到了医院,顾言深直接带我去了肾脏科。冰冷的仪器,
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医生公式化的询问。“姓名?”“苏念。”“年龄?”“二十四。
”……一系列检查做完,医生看着报告,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忍。“顾先生,
苏**的身体……”“直接说结果。”顾言言深打断他,语气里满是急切。医生叹了口气,
看向我:“苏**,你的身体很虚弱,有严重的心脏病,根本无法承受大型手术。
而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而且,你已经怀孕六周了。
”轰——我的脑子炸开了。我下意识地看向顾言深,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动容。
哪怕是震惊也好。可是没有。他英俊的脸上,只有一片冰封的冷漠。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对医生说:“心脏病可以治,孩子……可以打掉。
”轻飘飘的一句话,宣判了我腹中孩子的死刑。我浑身发抖,血液逆流,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在乎。这个孩子,对他而言,和我的心脏,我的肾一样,
都只是他救林薇薇路上的绊脚石,可以随时被清除。“顾言深!”我嘶吼出声,
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跑。我不能留在这里!他们会杀了我的孩子!
“抓住她!”顾言深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我拼命挣扎,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顾言深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苏念,
别逼我用更难看的手段。”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为了薇薇,
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野种……这两个字,
像两把淬毒的利刃,狠狠**我的心脏。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那张我曾亲吻过无数次的唇,此刻却说着世界上最残忍的话。我突然不动了,也不闹了。
我只是看着他,然后,笑了。“顾言深,你真的以为,你配得上‘父亲’这两个字吗?
”“你想要我的肾,可以。”“但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顾言深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
连旁边的保镖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苏念,你再说一遍。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迎着他噬人的目光,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道:“我说,
想要我的肾,就跪下来,求我。”空气死一般寂静。下一秒,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将我狠狠抵在墙上。“你找死!”窒息感瞬间包裹了我,我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
我能看到他眼中翻涌的暴怒,那是一种被蝼蚁挑衅了权威的,毁灭性的怒火。我却不怕了。
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她呢?我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用气声说:“杀了我……你就再也……救不了你的林薇薇了。”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
浇熄了他一半的怒火。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但眼神依旧阴鸷。“苏念,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的命,也是。”我毫不畏惧地回视他。我们僵持着,像两只对峙的困兽。最终,
是他先败下阵来。他猛地甩开我,我顺着墙壁滑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刺痛。“把她关起来。”他冷冷地吩咐保镖,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房间半步。”我被两个保镖架起来,拖着往外走。
经过他身边时,我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顾言深,你会后悔的。”他冷笑一声,
满眼不屑。“我顾言深这辈子,从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是吗?
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学会。我被关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像一个真正的囚犯。
一日三餐有人送来,但都是些清淡得毫无味道的流食。他们大概是怕我自残,
房间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被收走了。我每天做的,就是躺在床上,
感受着腹中孩子微弱的心跳。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不是保镖,而是林薇薇。她穿着华丽的裙子,化着精致的妆,
与这个灰暗的房间格格不入。她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苏念,好久不见。
”她在我床边坐下,笑意盈盈,“听说你怀孕了?真是恭喜啊。”我警惕地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当然是来‘关心’你啊。”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递到我嘴边,
“言深怕你身体不好,特意让医生给你开了安胎药。快喝吧。”安胎药?
我看着那碗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药,只觉得一阵反胃。“拿走。”我冷冷地别过头。“哎呀,
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林薇薇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淬了毒,“苏念,你不会以为,
这个孩子能留得住吧?”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言深说了,
等你身体养好一点,就立刻手术。至于这个孩子……一个野种而已,打掉就打掉了,
你不会舍不得吧?”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林薇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恶毒?”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苏念,
你抢了我的位置三年,现在只是物归原主而已。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
”她捏住我的下巴,强行把我的脸转过来。“你知道吗?三年前,根本不是我主动离开言深,
而是我家里出了事,我不得不出国。我走之前,言深答应过我,他会等我回来。”“而你,
不过是我不在时,他找的一个消遣品。哦,不对,你还是我的备用***。”“现在我回来了,
你这个消遣品,也该发挥你最后的作用了。”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将我凌迟。
我看着她那张得意的脸,恨不得扑上去撕碎她。“你做梦!”我嘶吼道。“是不是做梦,
你很快就知道了。”她冷笑一声,眼神变得狠厉,“你不肯自己喝,那我就只好帮你了!
”她捏住我的脸颊,强行把那碗黑色的药往我嘴里灌。苦涩的药汁顺着我的喉咙滑下,
带着一股不祥的腥气。我拼命挣扎,却抵不过她的力气。“不……不要……”“苏念,
别挣扎了。喝了这碗药,我们一了百了。”她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魔鬼在吟唱。
药汁呛进我的气管,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和药汁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顾言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顾言深,林薇薇像是受惊的小鹿,手一松,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她立刻扑进顾言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言深,
我……我只是想劝苏念姐姐喝药,她不肯喝,还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趴在床边,
咳得撕心裂肺,黑色的药汁从嘴角流下,触目惊心。我看着顾言深,等待着他的审判。
他会信谁?答案,不言而喻。顾言深轻轻拍着林薇薇的背,柔声安抚:“好了,没事了,
我在这里。”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看着我。“苏念,你闹够了没有?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顾言深,这药,是你让她送来的吗?”他皱了皱眉,
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是安胎药,对你和……孩子好。”他提到“孩子”两个字时,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安胎药?多么讽刺。一碗要我孩子命的堕胎药,
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安胎药。“是吗?”我轻轻地笑了,“那真是……谢谢你了。
”我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顾言深都感到一丝不安。他松开林薇薇,朝我走过来。
“苏念,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我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因为被关了太久,
我的腿有些发软,身体晃了晃。“我没打什么主意。”我看着他,眼底是一片空洞的死寂,
“我只是想通了。”“你想通什么了?”“我同意手术。”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
感觉灵魂都从身体里抽离了。顾言深和林薇薇都愣住了。尤其是林薇薇,
她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完全褪去,就僵在了那里。顾言深审视地看着我,
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你有什么条件?”他不相信我会这么轻易妥协。“我的条件,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看着他,一字一顿,“我要你,跪下,求我。
”顾言深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苏念,不要得寸进尺。”“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我挺直了脊背,迎上他冰冷的目光,“答应,或者,看着你的林薇薇去死。”“你!
”他气得扬起了手。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记耳光落下。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言深,不要……”林薇薇拉住了他的手,柔弱地劝道,“姐姐她……她只是心情不好。
我们别逼她了。”她越是这样“善良大度”,就越是衬得我恶毒不堪。顾言深的手,
在半空中停了很久,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愤怒,有不耐,似乎还有一丝……别的什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我答应你。”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却笑了。顾言深,原来你也是会妥协的。
为了你的心上人,你连男人的尊严都可以不要。真令人感动啊。“时间,地点。
”我冷冷地问。“三天后,在市中心广场。”他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凌迟,“苏念,
我会让你看到,你的坚持有多可笑。”“我等着。”我看着他带着林薇薇离开,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死寂。我慢慢地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我抬起手,
轻轻抚摸着小腹。宝宝,再等等妈妈。三天。妈妈只有三天时间了。我必须想办法,
带着你逃出去。逃离这个地狱。三天的时间,对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表面上平静地接受着一日三餐,配合着医生做各种术前检查。背地里,
我却在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坚固的门,
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保镖看守。想要从正面突破,根本不可能。
我把目光投向了每天来给我送餐和检查的护士。她是个很年轻的女孩,
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同情。这天,她来给我抽血。我看着针头刺入我的血管,
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入针管。“我的心脏病,真的很严重吗?”我轻声问她。小护士愣了一下,
点点头,“是的,苏**。你的心脏状况非常不乐观,根本不适合做任何大型手术,
尤其是……肾脏移植。”“那如果,强行手术呢?会怎么样?”小护士的脸色白了白,
“会……会有生命危险。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我知道了。
”抽完血,小护士准备离开。我叫住了她。“等等。”我从枕头下,
摸出我藏了很久的一枚戒指。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这个给你。
”我把戒指塞到她手里,“求你,帮我一个忙。”小护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不不,
苏**,我不能收。”“你必须收下。”我死死抓住她的手,“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请求。
”她看着我,眼眶红了。“苏**,你想让我做什么?”“帮我带一句话,
给一个叫陈安的医生。”我说出了那个曾经提醒我心脏有问题的医生的名字,“告诉他,
三天后,顾言深会在市中心广场,做一件让他后悔终生的事。”小护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深吸一口气,“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出了我的计划。
她听完,脸色煞白,身体都在发抖。“苏**,这……这太危险了!”“不危险。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坚定,“最危险的,是留在这里。”小护士看着我决绝的眼神,
最终,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好,我帮你。”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这一天,
天气格外晴朗。顾言深没有食言。下午三点,市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上,
突然开始直播一场绝无仅有的“下跪”。画面里,顾言深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
身姿挺拔,神情冷漠。他站在广场中央,周围是无数围观的群众和闪烁的镁光灯。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北城最权势滔天的男人,今天要在这里,
向一个不知名的女人下跪。我被保镖“请”到了现场。站在他对面,隔着人群,遥遥相望。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浓浓的羞辱和警告。仿佛在说:苏念,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你赢了,但你也输得一败涂地。我没有看他。我的目光,
在人群中飞快地搜索着。终于,我看到了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的身影。
陈安医生。他对我,做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点头。我的心,终于落定。“苏念,你满意了?
”顾言深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广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好奇,
有鄙夷,有不解。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顾言深,”我看着他,
轻轻地笑了,“游戏,才刚刚开始。”说完,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啊——”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顾言深脸色一变,下意识地伸手想来扶我。但已经晚了。
在我倒下的瞬间,我的裙摆下,裂开了一大片刺目的红色。那红色,
像是盛开在地狱里的彼岸花,妖冶而绝望。“血!她流血了!”“天哪!快叫救护车!
”现场一片混乱。陈安医生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大喊着:“让开!我是医生!”他蹲下身,
检查我的情况,然后脸色“大变”。“不好!病***出血,必须立刻送医院抢救!
”他一边喊着,一边指挥着几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人,将我抬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担架。
顾言深愣在原地,看着我身下那片刺眼的红,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苏念!
”他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陈安医生一把拦住他,“先生!病人情况危急,
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抢救!”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我躺在担架上,透过车窗,
看到顾言深站在原地,身影越来越小。他没有跪。我也没有赢。但,这都不重要了。
我自由了。我摸着小腹,在心里对我的孩子说:宝宝,别怕,妈妈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以后,
海阔天空。救护车并没有开往任何一家公立医院。在绕了几个圈,
甩掉可能存在的跟踪后,它最终停在了一家隐蔽的私人诊所后门。这家诊所,
是陈安医生朋友开的。我被迅速转移到了一个干净的病房里。陈安医生替我做了详细的检查,
确认我和孩子都安然无恙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苏**,你太冒险了。
”陈安医生摘下口罩,脸上满是后怕,“那种场合,万一出一点差错……”“没有万一。
”我躺在病床上,虽然虚弱,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陈医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他,
我根本不可能逃出来。“不用谢我。”陈安医生叹了口气,“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顾言深他……简直是疯了。你的心脏根本承受不了手术,强行取肾,跟杀人没什么区别。
”我沉默了。是啊,他就是想杀了我。为了林薇薇,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我和我的孩子。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陈安医生问。“离开这里。”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走得越远越好,去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陈安医生点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
今晚会有一艘货轮去国外,船长是我的朋友,可以带你一程。到了那边,
我会联系我的同学接应你。”他想得比我更周到。“你的母亲那边,你放心。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担忧,“我会帮你转到更安全的疗养院,费用你不用担心,
就当是我……替一个不称职的同行赎罪。”我的眼眶湿润了。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
总算还有一丝温暖。“陈医生,这份恩情,我……”“什么都别说了。”他摆摆手,
“好好养身体,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当晚,我换上了一身朴素的衣服,
在陈安医生的掩护下,悄悄登上了那艘开往未知的货轮。站在甲板上,
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市灯火,我没有一丝留恋。再见了,顾言深。再见了,
我那卑微又可笑的三年青春。从今以后,苏念已经死了。活着的,
只是一个为复仇而生的幽灵。……与此同时,北城中心医院。顾言深一脚踹开抢救室的大门,
里面空无一人。“人呢?”他抓住一个护士,眼神猩红,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我问你,
刚才送来的那个病人呢!”小护士被他吓得瑟瑟发抖,“顾……顾先生,
病人……病人她……”“她怎么了?”“她……抢救无效,已经……已经去世了。”去世了?
顾言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怎么可能?
她明明……她明明早上还那么鲜活地跟他叫板。“不可能!”他嘶吼道,
“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她不可能死!”“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一个年长的医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死亡证明,“病人本就有严重的心脏病,
又怀有身孕,加上大出血……我们已经尽力了。”顾言深一把抢过那张薄薄的纸。
“死亡原因:心脏骤停。”“死亡时间:下午四点三十七分。”白纸黑字,
像一个冰冷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墙上,手中的纸飘然落地。
死了……苏念死了?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用一双清澈的眼睛仰望他的女人。
那个会因为他一句无心的夸奖而开心一整天的女人。那个为了他,
甘愿忍受一切委屈和不公的女人。就这么……死了?他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