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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你发什么疯!”江澈的咆哮穿透喧闹的宴会厅,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把我推开,力道大得让我踉跄几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林薇薇,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薇薇,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林薇薇的眼眶红红的,她靠在江澈怀里,柔弱地摇头。“阿澈,不怪我,

是嫂子她……她突然冲过来,我吓了一跳才没拿稳。”她用关切的口吻说着最恶毒的栽赃。

江澈的母亲,我的婆婆张兰,快步走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丧门星!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存心来给我们江家添堵是不是!”“一个破音乐盒,

摔了就摔了!薇薇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她!”**着墙,

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人的丑恶嘴脸。我看着地上那个四分五裂的音乐盒。那是我花了三个月,

求着外公的御用工匠,复刻他童年记忆里的那一个。每一个零件,都是我亲手打磨、上色。

现在,它变成了一堆垃圾。“我害她?”我反问,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

“张兰女士,是你儿子请我来的。也是你儿子,亲眼看着林薇薇把它摔碎的。

”“你叫我什么?”张兰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谁准你直呼我名字的!

”江澈拧着眉,满脸不耐。“苏晚,道歉!”“跟薇薇道歉!跟妈道歉!

”林薇薇从他怀里探出头,怯生生地说:“阿澈,算了,嫂子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碰嫂子的东西。”她这话说得,好像我手里拿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这就是江家的那个媳妇?听说是个孤儿,

攀上了江澈才飞上枝头。”“啧啧,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在这种场合大吵大闹,

真给江家丢人。”“你看林**多大度,被欺负了还替她说话,这才是大家闺秀。

”那些话语是无形的针,一根根刺进我的血肉里。我看着江澈。“江澈,在你眼里,我和她,

谁才是你的妻子?”江澈被我问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你又在胡搅蛮缠什么!

今天是我生日,你非要闹得大家不欢而散吗?”“我最后问你一次,道不道歉?”我笑了。

我慢慢地,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我抬手,

狠狠一巴掌甩在林薇薇脸上。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宴会厅瞬间死寂。林-薇-薇,

你-不-是-喜-欢-装-吗?林薇薇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江澈反应过来,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苏晚!你疯了!”我感觉不到疼,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疯了?对,我就是疯了。”“被你们这一家子恶心的人,逼疯的。

”张兰尖叫着冲过来要打我,被我侧身躲开。我甩开江澈的手,拿出手机,

拨通了那个我三年都没敢拨打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我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张叔。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恭敬的男声:“**,您终于肯联系我们了。

”我看着地上破碎的音乐盒,那个断了头的芭蕾舞伶,正对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灯。

“**,老先生他很想您。”张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我闭上眼,

将涌上来的酸楚压下去。“外公……还好吗?”“先生身体硬朗,就是时常念叨您。

”我能想象出外公那张严肃却总是藏着关爱的脸。三年前,我为了嫁给一无所有的江澈,

不惜与一手将我带大的外公决裂。外公当时气得摔了杯子:“苏晚!你为了这么一个男人,

连家人都不要了?他有什么好!我告诉你,你今天踏出这个门,就别再认我这个外公!

”我跪在他面前,哭着说:“外公,我爱他。求您成全我。”“爱?爱能当饭吃吗?

他家那种小门小户,你嫁过去只有受苦的份!”“我不怕吃苦。”现在想来,

那时的我真是天真得可笑。我以为只要有爱,就可以战胜一切。可我忘了,不是所有人,

都配得上我的爱。“张叔,”我开口,声音恢复了冷静,“告诉外公,

他送我的‘破烂玩意儿’,被人摔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张叔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是。**,还有什么吩咐?

”我看向不远处正对着林薇薇嘘寒问暖的江澈,他甚至没发现我已经走到了露台。“另外,

准备启动对**的收购计划。”“是,**。”张叔没有任何疑问,只是执行命令。

挂断电话,我转身回到宴会厅。江澈正拿着冰袋给林薇薇敷脸,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张兰坐在一旁,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我。“那个**,等下我非撕了她的嘴不可!阿澈,

你不能再心软了,马上跟她离婚!”林薇薇拉着江澈的衣角,委屈地说:“阿澈,都怪我,

要是我不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江澈安慰她:“不关你的事,

是苏晚她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他一抬头,看见了我。他立刻站起来,大步向我走来,

脸上满是怒气。“苏晚,你刚才去哪了?你还知道回来?”他质问我,

好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打了个电话。”我平静地回答。“打电话?给谁打电话?

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吗?让他们来给你撑腰?”他冷笑。“苏晚,我警告你,

别把你在外面那套带回家里来!”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爱到不惜与全世界为敌。“江澈,我们谈谈吧。”“谈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除非你现在过去给薇薇跪下道歉!”他斩钉截铁地说。“跪下道歉?”我重复着这四个字,

觉得荒谬至极。“对!你打了她,就必须付出代价!”“如果我不呢?

”他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他抓住我的手臂,想把我拖到林薇薇面前。“由不得你!

”我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江澈,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他的动作停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在我脸上看出一个洞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让我感到恶心。”我一字一顿,确保他能听清每一个字。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扬起了手。巴掌没有落下。宴会厅的门被猛地推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涌了进来,

为首的是张叔。张叔看了一眼江澈扬起的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走到我面前,

恭敬地躬身。“**,车备好了。”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呆了。江澈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写满了错愕。

张兰也停止了咒骂,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张叔和我。林薇薇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下意识地往江澈身后躲了躲。“**?”江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放下手,

用一种审视的、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我,“苏晚,这是你搞的什么鬼?

”他显然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在他认知里,我苏晚,

只是一个无父无母、需要依附他才能生存的孤女。“搞鬼?”我轻轻一笑,“江澈,

这不是搞鬼,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张叔对着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个从惊魂未定的侍者托盘里拿起那瓶还没开的罗曼尼康帝,

另一个则小心翼翼地开始收拾地上的音乐盒碎片。江澈的脸黑了下来。“你们干什么!

谁准你们动我的东西!”那瓶酒是他为了今天的生日宴,特意托关系才弄到的,

是他用来炫耀的资本。张叔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先生,这瓶酒,

以及整个宴会厅的所有开销,都由我们家**支付。所以,它不属于你。

”江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我们家**?她算哪门子**?苏晚,

你从***来的这些演员?演戏给我看吗?”他不信。

他宁愿相信这是我为了挽回他而精心策划的一场闹剧。张兰也反应了过来,她冲到张叔面前,

叉着腰。“我管你们是谁!马上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还有你,苏晚,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在外面找野男人来给你撑腰!我们江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的话不堪入耳。张叔的脸色沉了下去。“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否则,

我将以诽谤罪起诉你。”“起诉我?你吓唬谁呢!我告诉你,

我儿子马上就要跟这个女人离婚了!她跟我们江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张兰的声音尖利刺耳。我走向前,站在张兰面前。“你说得对,

我很快就跟你们江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转头看向江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江澈,签了它。”那是一份离婚协议。江澈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猛地抬头看我,满眼的不可置信。“离婚?苏晚,你敢跟我提离婚?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三年前你死皮赖脸要嫁给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离婚?

现在翅膀硬了,学会用离婚来威胁我了?”他一把抓起协议,就要撕掉。“我告诉你,这婚,

我离不离,得我说了算!你,没资格!”我没有阻止他。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说了一句让他动作凝固的话。“你确定要撕吗?这份协议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

包括天寰集团30%的股份,都无偿赠予你。”天寰集团,是我外公一手创立的商业帝国。

别说30%,就是3%,也足以让江澈他们家那个小公司瞬间跻身世界五百强。

江澈的手停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呼吸都变得粗重。张兰更是两眼放光,

一把抢过协议,激动地语无伦次。“百分之三十……天寰集团……发了,我们家要发了!

”林薇薇也凑了过来,看着协议上的条款,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我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

只觉得无比讽刺。张叔在我身后低声说:“**,您何必如此……”我抬手阻止了他。

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跳进我挖好的坑里呢?江澈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苏晚,你……你到底是谁?”我没有回答他。我只是看着他,

等着他的选择。他犹豫了。一边是唾手可得的财富,一边是他可笑的自尊。

张兰可没他那么多顾虑,她拿着笔就塞到江澈手里。“签!阿澈,快签啊!签了字,

这个女人就跟我们没关系了!我们还能拿到这么多钱!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江澈看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我坦然地回视他。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他拿起笔,

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字的瞬间,他仿佛松了一口气,

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苏晚,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成全你。从现在开始,

我们两清了。”我拿起那份签好字的协议,递给张叔。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慢慢地,

将它撕成了碎片。纸屑纷飞,落在他们惊愕的脸上。江澈的瞳孔猛地收缩。“苏晚!

你干什么!”他冲过来,想要抓住我的手,却被保镖拦住。张兰也尖叫起来:“你这个疯子!

你撕了它干什么!那可是天寰集团的股份啊!”她甚至想冲过去捡地上的碎片,

那副贪婪的样子滑稽又可悲。我看着他们,笑了。“**什么?”我走到江澈面前,

隔着保镖,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江澈,我只是想让你亲身体会一下,

眼睁睁看着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在面前被毁掉是什么感觉。”“就像我的音乐盒一样。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终于明白,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在跟他谈条件。我是在耍他。

“你……你耍我?”他的声音都在颤抖。“耍你?不。”我摇了摇头,用最温柔的口吻,

说着最残忍的话。“我是在教你一个道理。”“不属于你的东西,就算捧到你面前,

你也拿不稳。”“你!”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羞辱,愤怒,

不甘,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变的恐惧,在他脸上交织。

“苏晚……你到底是谁……天寰集团……”他喃喃自语,

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打败他认知的现实。我没有再理会他。我转身,对张叔说:“张叔,

我们走。”“是,**。”张叔为我开路,保镖们簇拥着我,向宴会厅门口走去。

经过林薇薇身边时,我停下了脚步。她吓得一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我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薇薇,你不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吗?

”“那我也送你一句忠告。”“有些东西,你抢得起,但你赔不起。”她的身体僵住了,

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魔鬼。我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转身离开。

江澈在我身后嘶吼:“苏晚!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

你一个孤女,能认识天寰集团的谁?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他还在嘴硬,

还在用他那套可怜的认知来揣测我。我没有回头。走到门口时,我停住脚步,侧过头,

给了他最后一个眼神。那是一个看死人的眼神。“江澈,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今天摔碎的,

究竟是什么了。”“那不是一个音乐盒。”“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可以往上爬的机会。

”说完,我不再停留,径直走出了宴会厅。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声音。

外面的空气很冷,吹在我脸上,却让我感觉无比清醒。张叔为我拉开车门。“**,去哪里?

”我坐进车里,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那家我住了三年的所谓“家”,现在看来,

不过是一个金碧辉煌的牢笼。我拿出另一部手机,开机。无数的消息和未接来电涌了进来。

置顶的,是外公的号码。我拨了过去。电话几乎是秒接。“晚晚?”熟悉又苍老的声音传来,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决堤。“外公……”我哽咽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我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外公,对不起。

”“傻孩子,跟外公说什么对不起。是外公不好,当初不该逼你。”“不,是我的错。

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人。”我看着窗外**的大楼,那栋楼在夜色中闪着光,却不知道,

它的地基,马上就要被我亲手抽空。“外公,我准备收购江氏。”“好。

”外公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干脆利落地应下,“需要多少资金,直接跟张叔说。整个天寰,

都是你的后盾。”“谢谢外-公。”挂断电话,

我对我身旁的张叔说:“联系柯林资本的赵总,告诉他,我同意之前他提的合作了。

”“条件是,我要**,在三天之内,股价跌停。”张叔的镜片后闪过一丝精光。“是,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在座椅上,看着手机屏幕上,我和江澈的合照。

那是我们刚结婚时拍的,照片里的我,笑得一脸幸福。我伸出手指,按下了删除键。

屏幕上跳出一个确认框。【是否确认删除?】我没有丝毫犹豫,按下了“是”。照片消失了。

江澈,我们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不是觉得我一无所有,只能依附你吗?那我,

就让你变得一无所有。车子停在了一栋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顶层公寓前。

这是我结婚前住的地方,三年未回,依旧一尘不染。张叔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我。“**,

这是**近三年的所有财务报表和项目资料。”我接过来,快速翻阅。江澈的公司,

表面光鲜,内里早已被蛀空。他好大喜功,投资了好几个华而不实的项目,

全靠银行***和几个大客户撑着。其中最大的客户,就是柯林资本。“赵总那边怎么说?

”我问。“赵总说,他等您这句话很久了。合作协议已经拟好,随时可以签。”张叔回答。

“很好。”我拨通了赵总的电话。“赵总,我是苏晚。

”电话那头的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苏**,可算等到你的电话了。怎么样,考虑清楚了?

”“我同意合作。”我直截了当地说,“但我有一个附加条件。”“哦?苏**请讲。

”“我要柯林资本,立刻、马上,撤回对江氏的所有投资,并且,终止一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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