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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扇碎了岑悦所有的疯狂。
“岑悦,你这个疯子,你在做什么!?你居然敢烧叶桐的遗物!”
陆廷渊发了疯的灭火,在滚烫的残渣里寻找着那点可怜的纪念品。
那副珍视至极、痛彻心扉的模样,像一根冰冷的针,猝然刺入岑悦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叶桐有那么多的遗物,陆廷渊却连她这些东西烧出来的灰都不舍得放过。
而岑悦呢?
她也快要死了。
但没有人疼她怜她,她死后,恐怕也找不出几件值得被人珍藏、用以纪念的物品。
看着陆廷渊因失去的残渣流泪,就像是婚姻的最初,岑悦总是跟在陆廷渊跟叶桐的身后,看着他们恩爱缱绻,亲密无间。
她就是他们感情里一道影子,目睹了他们恋爱的全过程。
陆廷渊在家对她永远是一张冰冷的面孔,却会为叶桐洗手作羹汤,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耐心陪她逛遍大街小巷,会用她从未得到过的温柔目光,注视着叶桐买包买衣服......
剧烈的情绪波动和病痛一起袭来,岑悦的脸色越发苍白透明,如同一张脆弱的纸。
她却冷笑道:“陆廷渊,你有什么好哭的?人死了,这些身外之物跟着她一起去,不正常吗?”
陆廷渊猛地转身,带着怒火几步上前,一把死死攥住了岑悦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放开我!陆廷渊你想干什么?放开!”
岑悦吃痛,奋力挣扎,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红痕。
但重病虚弱的她,那点力气在盛怒的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陆廷渊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可怕,直接拖着她,粗暴地将她一路从前院拖进别墅,狠狠甩进了主卧。
岑悦踉跄着摔倒,还没从撞击中回过神,就听到陆廷渊冷声开口。
“你不是最痛恨叶桐吗?不是烧了她的东西觉得很痛快吗?”
“那我告诉你一件让你更难受的事。岑悦,你知不知道,结婚八年,每一次你出差离开这个家,叶桐都会来这里,睡在这张床上,睡在我身边。”
岑悦猛地抬头,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
陆廷渊欣赏着她脸上的惊愕和难以置信,继续用言语刺痛她: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忍受着恶心跟你上床?每一次,我都把身下的你想成是她!想着这张床她也躺过,呼***有她气息的空气,我才能勉强忍耐着不吐出来,完成那所谓的家族任务!”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骤然从胃里翻涌而上,岑悦捂住嘴,干呕起来,眼泪生理性地溢出眼眶。
她想起之前有几次跟陆廷渊激烈结束后,他都会罕见地流露出片刻的温柔,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再把她抱回来,甚至......还温声细语的哄她入睡。
岑悦一度以为陆廷渊对自己还是有些感情的,可每当她想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第二天早上,陆廷渊都会从家里消失。
等再见面,他又恢复之前那副冰冷厌恶的模样,甚至比之前更甚。
将她那点刚刚冒头的期待,踩得粉碎。
原来......原来那不是片刻的温情,而是他透过她,在对另一个女人释放温柔!
她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在他臆想的戏码里,扮演着他心爱的女人!
心痛和极致的恶心交织在一起,让岑悦浑身发抖。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陆廷渊脸上!
“陆廷渊,你这个**!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陆廷渊偏着头,脸上迅速浮现指痕,他却只是冷冷地嗤笑一声:“这就受不了了?还有更让你恶心的。”
他转身,走到衣帽间里一直以来都紧锁着的柜门前,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