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她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没理她，转头看向主治医生老王。

“王医生，宣布吧。”

老王一愣：“宣布什么？”

“宣布死亡时间。”

我的声音很稳。

“脑死亡就是死亡，这是医学常识。与其让他像个活死人一样插满管子受罪，不如让他走得体面点。”

“不行！”

白晓柔尖叫起来。

“赵清歌你疯了吗？那是你老公！你就这么盼着他死？”

她冲到病床前，张开双臂挡住陆景恒。

“只要我在，谁也别想拔老师的管子！”

周围的同事开始窃窃私语。

“赵医生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

“是啊，这也太冷血了，哪怕有一线希望……”

舆论的风向瞬间变了。

陆景恒躺在床上，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我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各位，不是我狠心。”

我举起文件，眼泪说来就来。

“景恒生前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遭遇不测，千万不要用机器维持他没有尊严的生命。”

“他一生致力于医学，他说，如果不能在手术台上救人，那就让他成为大体老师，继续教学生救人！”

全场死寂。

白晓柔的表情僵在脸上。

“这是……《遗体捐献志愿书》。”

我把文件拍在床头柜上，声音铿锵有力。

“上面有景恒的亲笔签名，还有公证处的印章。”

“正是因为爱他，我才要尊重他！把他捐给医学院！”

既然你想装死。

那我就让你变成真的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