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起的**缝了十八针。
据传,伤口很深,剑气很毒,差一点,这位天之骄子就要体验太监的生活。
白芷被罚去思过崖面壁三个月。
临走前,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活剥了。
我能理解。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我这个“扫把星”害的。
陆远洲这两天很消沉。
他蹲在我门口,手里拿着那本破破烂爛的《剑尊的掌心娇》,翻来覆去地看。
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会呢?难道我穿的不是这本书?还是说,我这只蝴蝶的翅膀,扇得太用力了?”
我端着碗,在他身边蹲下,一边喝粥一边说:“有没有可能,是这本书本来就写得不怎么样?”
陆远洲猛地抬头看我,眼神悲愤。
“师姐!你怎么能侮辱它!这可是神作!是无数少女的眼泪!是……”
“是挺废纸的。”我打断他。
他好像被我噎住了,半天没说话。
然后,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表情严肃。
“师姐,我明白了!情节的崩坏,一定是因为我们没有拿到关键的第一个机缘!”
我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什么机缘?”
“淬体灵泉!”他眼睛放光,“书里写了,后山禁地里有一处淬体灵泉,你就是在那儿被萧云起看到,然后被他羞辱,但也因祸得福,身体被改造,才开启了修炼之路!”
我沉默了。
我记得那处灵泉。
是我以前养的宠物猪的澡堂子。
那头猪特别爱干净,一天要洗三回。
后来猪飞升了,澡堂子就荒废了。
所谓的“淬体”,大概就是猪油泥的功效吧。
“我们必须去!”陆远洲不由分说地拉起我,“趁现在萧云起还在养伤,我们去把这个机缘抢过来!这是你崛起的第一步!”
我试图挣扎:“可是禁地有阵法,我们进不去的。”
“放心!”陆远洲拍着胸脯,“我早就把破阵之法背下来了!跟我走就行!”
于是,我被他拖着,深更半夜,摸进了后山禁地。
禁地的阵法确实厉害。
是我当年为了防止那头猪半夜跑出去偷吃,随手布下的九曲连环迷踪阵。
别说炼气期,就是金丹来了,也得在里面绕上十天半个月。
我看着陆远洲拿着个小本本,念念有词地在前面带路。
“左三,右七,前进五步,跳一下……”
他跳得很滑稽,像只抽风的***。
我跟在他后面,觉得有点好笑。
他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了阵法的死门上。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已经被阵法劈成焦炭了。
但他没有。
因为我跟在他后面,他每走一步,我就悄悄地把那个位置的阵法给抹了。
对他来说,他是在破阵。
对我来说,我是在拆迁。
终于,我们“有惊无险”地走到了禁地深处。
一个散发着热气的水潭出现在眼前。
水面倒映着月光,看起来确实有几分仙气。
就是空气里,总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猪圈味。
陆远洲激动得满脸通红。
“就是这里!师姐,快!脱衣服!跳下去!”
我:“……”
我看着他,眼神很复杂。
这孩子,病得不轻。
“师姐你别误会!”他赶紧解释,“书里就是这么写的!你必须泡在里面,然后萧云起会追查**之伤的真凶追到这里,看到你,然后……”
“然后他就会因为偷看女弟子洗澡,罪加一等,**上的伤再添十八针?”我替他说完。
陆远洲再次被噎住。
他急得抓耳挠腮:“哎呀不是!这是关键情节!是你们感情的转折点!”
“我跟他没什么感情。”我认真地说,“我只想让他离我远点,尤其是他蹲坑的时候。”
陆远洲看起来快哭了。
“师姐,算我求你了,你就当帮我圆一个梦行不行?你就下去泡泡,我保证,我给你把风,绝对不偷看!”
说着,他真的转过身去,还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看了看那个冒着热气的猪澡堂,又看了看旁边那个执着的***。
叹了口气。
算了,就当是泡个脚吧,最近走路有点多。
我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水里。
水温还挺舒服。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整个水潭突然剧烈地沸腾起来,水底冒出无数个气泡,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潭底传来,要把我整个人都拖下去!
陆远洲听到动静,猛地回头,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回事?书里没写这个啊!难道是机缘提前爆发了?师姐你撑住!”
我撑得住。
我只是觉得有点烦。
这头死猪,飞升了还给我留烂摊子。
它当年在澡堂子底下藏了一颗“万妖珠”,说是要给它未来的媳妇当聘礼。
现在是感应到有活物进来,自动开启了认主程序。
可我不是妖啊。
而且我也不想当一头猪的媳妇。
眼看吸力越来越大,整个山洞都开始震动。
我只好抬起另一只脚,对着潭底,轻轻地跺了一下。
就一下。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沸腾的水潭平息了,那股可怕的吸力也消失了。
水面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陆远洲,张着嘴,傻傻地看着我。
“师……师姐……你刚刚……”
“脚滑了一下。”我面不改色地把脚收回来,“这水太烫了,不泡了,我们回去吧。”
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停地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敬畏。
他大概在想,一个炼气三层的废物,是怎么一脚把一个即将爆发的SSS级机缘给跺回去的。
我猜,他的那本《剑尊的掌心娇》里,肯定没写过女主的脚气有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