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相府嫡女,我被亲爹绑着去给当朝太子陪葬。就在棺盖合上的前一秒,
那死鬼太子竟然诈尸坐了起来。他满眼惊恐地指着我大喊大叫,说我是来索命的厉鬼。
我顺势翻了个白眼,不仅没害怕反而还挺兴奋。既然没死成,这现成的太子妃不当白不当,
谁还管他是人是鬼。01我不光没死,还成了太子唯一的救命稻草。棺材里闷得很,
那股子腐烂的楠木味儿熏得我脑仁疼。我是被亲爹一棍子敲晕了塞进来的。相府嫡女,
听着风光,到头来不过是个用来平息帝王怒火的祭品。太子赵元璟身染恶疾暴毙,
皇帝老儿伤心欲绝,听信妖道谗言,非要找个八字至阴的贵女陪葬,说能保大周国运昌隆。
我爹那老东西,为了保住他那顶乌纱帽,二话不说就把我捆了。我醒来时,四周漆黑一片,
只有旁边那具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寒气。我刚想踹开棺盖透透气,
旁边那死鬼忽然直挺挺坐了起来。诈尸了。他瞪着俩眼珠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
指着我抖得跟筛糠似的。「鬼啊!孤不想死!滚开!」我也愣了。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惊才绝艳、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这副尿裤子的怂样,哪里像个储君。
既然没死透,那就好办了。我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清脆得在这狭窄的棺材里都有回音。
「鬼你大爷,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你明媒正娶……哦不对,我是给你陪葬的太子妃!」
赵元璟被打蒙了,捂着脸呆滞地看着我。外头传来钉钉子的声音,工匠们正在封棺。再不喊,
咱俩真得变鬼夫妻。我这一嗓子,比他那杀猪般的惨叫管用多了。外头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紧接着棺盖被人撬开,刺眼的阳光扎得我俩齐齐眯了眼。皇帝老儿哭着扑上来,
抱着赵元璟嚎啕大哭,直呼苍天有眼。我爹跪在地上,那张老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
精彩极了。赵元璟缩在他父皇怀里,还指着我哆嗦。「她是厉鬼……她是来索命的……」
我理了理身上那件大红的嫁衣,慢条斯理地从棺材里爬出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在这个怂包太子面前跪下。「殿下这是烧糊涂了,臣女是相府姜宁,
是陛下亲赐给殿下的太子妃,是给您冲喜的福星,哪是什么厉鬼。」皇帝抹了把泪,
看我的眼神非常欣慰。「好,好一个福星!既然太子活了,这陪葬便作罢,即日起,
姜宁便是太子正妃!」我爹擦着汗,想上来扶我,被我冷冷一眼瞪了回去。回府的马车上,
赵元璟缩在角落里,离我八丈远。他怕我。怕就对了。我姜宁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怕。
我要是不凶,早在那吃人的相府后院里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这太子妃的位子,
我是坐定了。不仅要坐,我还要坐得稳稳当当。赵元璟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但这副好皮囊加上储君的身份,够我用了。到了东宫,我把下人全都赶了出去。
赵元璟警惕地盯着我。「你要干什么?」「我不干什么。」我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殿下,咱们做个交易。」他咽了口唾沫。「什么交易?」
「我保你坐稳这太子之位,帮你挡住外面的明枪暗箭,甚至帮你对付那些想拉你下马的兄弟。
而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哪怕日后登基,后宫也只能有我一人。
若是你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让你真变回棺材里的死鬼。」赵元璟瞪大了眼,
似乎觉得我疯了。「你凭什么?」「就凭我刚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就凭我是姜丞相的女儿,更凭我知道你根本不是病死,而是被人下了毒。」他脸色瞬间煞白。
「你怎么知道?」我笑了,笑得格外瘆人。「因为那毒,是我爹给你的。想活命,就听我的。
」02赵元璟彻底被我拿捏住了。他是个没主见的,从小被皇帝捧在手心,
被皇后护在羽翼下,没经历过什么风浪。这次中毒假死,把他吓破了胆。他也不傻,
知道这宫里想要他命的人多了去了。当晚,他就宿在了我的房里。当然,他睡地板,我睡床。
第二天敬茶,我那好婆婆皇后娘娘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听说你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晦气。」她端着茶盏,那眼神恨不得在我身上戳个洞。
我还没说话,赵元璟先跪下了。「母后,宁儿是儿臣的福星,若是没有她,
儿臣恐怕再也见不到母后了。」皇后愣了愣,看着自家儿子那副维护的样子,冷哼一声,
到底没再为难我。出了凤仪宫,赵元璟擦了擦额头的汗,讨好地看着我。「宁儿,
孤表现得可好?」我瞥了他一眼。「凑合。」虽然他怂,但好在听话。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着手清理东宫。那些个眼线、探子,被我一个个拔除。手段嘛,自然是不怎么光彩。
但我不在乎。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心慈手软就是给自己挖坟。
赵元璟看着我雷厉风行地处置那些人,眼里的恐惧渐渐变成了敬畏,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依赖。「宁儿,多亏有你。」他抓着我的手,眼圈红红的。
我也不是没心没肺的石头。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块坚冰也有了一丝裂缝。或许,
养个听话的小狗也不错。半年后,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黄河决堤,数万灾民流离失所。
皇帝震怒,朝堂上吵翻了天。有人主张赈灾,有人主张镇压。我那亲爹姜丞相,
主张镇压暴民,以绝后患。赵元璟在朝堂上,第一次没有听他岳父的话。他站出来,
主动请缨去赈灾。这是我教他的。想要坐稳太子之位,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政绩。这一次,
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爹气得胡子乱颤,回来就让人给我传话,骂我不孝女,
胳膊肘往外拐。我把那传话的婆子打了出去。出征前夜,赵元璟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宁儿,孤怕。」「没什么好怕的。」我抚摸着他的后背,声音尽量温柔。
「粮草我已经替你筹措好了,随行的官员也都是我精挑细选的能吏。你只需要去那里,
露个脸,安抚一下百姓,剩下的事自然有人替你办。」「可是……万一染上瘟疫怎么办?」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挂在他脖子上。「这是我特意找神医求来的避瘟丹,带着它,
百毒不侵。」其实里面装的是普通的艾草和雄黄,但也足够给他壮胆了。
他死死抓着那个香囊,眼神坚定了一些。「宁儿,等孤回来。孤发誓,这辈子绝不负你。
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誓言这东西,听听也就罢了。我那时也没太当真。
但我没想到,他这一去,竟然真的脱胎换骨了。03赵元璟走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
我没闲着。我利用相府的人脉,帮他在京城造势。太子仁德、爱民如子的名声,
传遍了大街小巷。连皇帝都对他赞不绝口。但我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阴鸷。他感觉到了,
他这个女儿,已经不再是他手中的棋子,而是变成了握刀的人。有几次,
我的饮食里被人动了手脚。若不是我早有防备,养了几只试毒的猫狗,恐怕早就去见阎王了。
我把那几只被毒死的猫狗尸体,让人送到了相府。附上一张字条:爹,
下次换个厉害点的毒药,这鹤顶红都过期了。据说我爹气得当场晕了过去。
就在我跟家里那个老东西斗智斗勇的时候,前线传来了捷报。黄河水患已平,
瘟疫也得到了控制。太子赵元璟,立了大功。回京那天,万人空巷。百姓们夹道欢迎,
高呼太子千岁。我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黑了,瘦了,但也精神了。
不再是当初那个缩在棺材里瑟瑟发抖的怂包。他抬起头,隔着人群看到了我。那一刻,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宁儿!」他不顾礼仪,策马狂奔到城楼下,飞奔上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抱住了我。「孤回来了!」那一瞬间,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或许,我真的赌对了。庆功宴上,赵元璟成了绝对的主角。皇帝龙颜大悦,
赏赐流水般送进东宫。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兄弟们,此刻也都一个个堆着笑脸,
说着恭维的话。赵元璟应对自如,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已经有了储君的风范。
但他始终紧紧牵着我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有人起哄,让他纳侧妃,以此来笼络朝臣。
毕竟他现在风头正盛,正是扩充后宫的好时候。赵元璟脸色一沉,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孤曾发誓,此生只娶姜宁一人。谁再敢提纳妾之事,就是跟孤过不去!」全场寂静。
我看着他侧脸紧绷的线条,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这傻子,倒是个实心眼。那晚回去,
我们圆了房,他对我极尽缠绵。他说,他在黄河边上,每晚看着月亮都在想我。他说,
若是没有我,他早就死在那个泥潭里了。他说,这天下江山,都不及我对他的一笑。我信了。
我是真的信了。不久后,我有了身孕。赵元璟高兴疯了。
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我。东宫上下,把我看成了眼珠子。
连我那个一直看我不顺眼的婆婆,也送来了无数补品,叮嘱我好生养胎。那段日子,
是我两辈子加起来,过得最舒心的日子。我以为,这就是我要的幸福。权势在手,夫君宠爱,
即将有自己的孩子。人生赢家,不过如此。直到我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北疆战事吃紧。
匈奴大举进犯,连破三城。朝中无将可用。赵元璟再次请缨出战。这一次,我有些犹豫。
战场刀剑无眼,不比赈灾。但他握着我的手,眼神坚定。「宁儿,我是太子,是大周的储君。
如今国难当头,我岂能缩在女人身后?我要给我们的孩子,打下一个太平盛世。」
我被他说动了。男人嘛,总该有点血性。我替他穿上盔甲,送他出征。「去吧,
我和孩子等你回来。」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大半年。04这半年里,我过得提心吊胆。
北疆的消息断断续续,时好时坏。我挺着大肚子,还要帮他在京城周旋粮草,安抚朝臣。
好几次累得差点流产。终于,在我临盆前夕,捷报传来。匈奴退兵,太子大胜班师回朝。
我松了一口气,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应到了,开始剧烈踢腾。当晚,我生下了一个女儿。
粉雕玉琢,眉眼像极了他。赵元璟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女儿满月。他一身戎装,风尘仆仆,
冲进产房,看着我和孩子,眼泪又下来了。「宁儿,辛苦你了。」他抱着女儿,
胡茬扎得孩子哇哇大哭。他却笑得像个傻子。一切似乎都那么完美。可是,女人的直觉,
有时候准得可怕。赵元璟这次回来,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他对我依然嘘寒问暖,但我总觉得,
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躲闪。而且,他身上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那不是宫里常用的熏香,也不是脂粉味。倒像是一种野花香,
带着一股子土腥气和廉价的甜腻。我问过他几次。他支支吾吾,说是北疆那边的特产香料,
用来驱蚊虫的。我不动声色,暗中派人去查。可他身边的人,都被他换了一批。原来的老人,
死的死,伤的伤,留下的也都三缄其口。这让我更加起疑。就在我还没查出个所以然的时候,
我又怀孕了。这次是双胎。太医说,双胎凶险,尤其是刚生完一胎不久,身子还没养好。
赵元璟表现得很紧张,立刻上奏皇帝,请假在府里陪我安胎。这一陪,就是大半年。
他几乎寸步不离,亲自给我喂药,给我**浮肿的腿。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感动了整个京城。连我爹都不得不承认,这女婿选得不错。可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因为那股野花香味,虽然淡了,但始终没有消失。甚至有几次,我在他的书房里,
发现了几根长头发。枯黄,分叉,绝不是宫里女人会有的发质。我把那几根头发烧了,
看着火苗吞噬发丝,心里一片冰凉。赵元璟,你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
我会让你后悔从棺材里爬出来。孩子周岁宴那天,皇帝亲临东宫。热闹非凡。
赵元璟抱着女儿,笑得一脸慈爱。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牵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哭着闯了进来。侍卫们竟然没敢拦。
那女子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赵元璟磕头。「恩公!您不能不要我和虎子啊!」
全场哗然。那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虽不施粉黛却颇有几分姿色的小脸。
正是那种楚楚可怜的小白花长相。而那个男孩,眉眼间竟然跟赵元璟有七分相似!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一幕,手里的茶盏并没有摔,反而稳稳地放下了。那股熟悉的野花味,
从这女子身上扑面而来。破案了。赵元璟的脸瞬间白成了纸,手里的拨浪鼓掉在地上,
咚的一声。他慌乱地看向我,嘴唇哆嗦着,想解释什么。我却笑了。
笑得比当初在棺材里扇他巴掌时还要灿烂。好啊。真是好得很。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这女子,这孩子,看这年纪,怕是在北疆那时候就有了吧?那时候,我在京城为你筹措粮草,
为你提心吊胆,差点死在产床上。你却在北疆的温柔乡里,跟这野女人颠鸾倒凤,
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赵元璟,你真当我姜宁是死的吗?05宴席乱成了一锅粥。
皇帝老儿的脸黑得像锅底,重重拍了桌子。「混账东西!这是怎么回事!」赵元璟扑通跪下,
膝盖砸得地板直响。「父皇!儿臣……儿臣只是一时糊涂!」那女子也跪着往前爬,
一把抱住赵元璟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陛下开恩啊!民女本是北疆的一名医女,
太子殿下受了重伤,是民女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殿下是为了报恩才……」报恩?
我冷笑出声,缓缓站起身。「报恩报到床上去了?这恩报得可真够彻底的。」
我一步步走到那对野鸳鸯面前。那女子瑟缩了一下,躲到赵元璟身后,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姐姐,我知道我不配,可虎子是殿下的亲骨肉啊!您就发发慈悲,让我们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