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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死那天,我的丈夫在陪白月光1死亡判决书产检室的空调开得有点低。

林晚下意识摸了摸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却孕育着一个刚刚六周的小生命。

本该是喜悦的检查,她却因为连日来的严重胃痛和莫名消瘦,被产科医生建议同时做个胃镜。

胃镜结果出来得很快。“林女士,请您的家属进来一下吧。

”穿着白大褂的消化科主任推了推眼镜,语气是职业性的平稳,

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不用,”林晚坐在冰冷的就诊椅上,背脊挺直,

声音平静,“直接跟我说就行,医生。我承受得住。”医生看了她一眼,

似乎有些意外于她的镇定,将手里的报告单转向她:“胃镜取活检的病理结果出来了,

是胃腺癌,而且……已经晚期,伴有局部淋巴结和远处转移。从影像上看,情况不太乐观。

”晚期。转移。不太乐观。每个词都像淬了冰的钉子,一颗颗敲进林晚的耳膜。

空气里的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浓烈刺鼻。小腹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是错觉吗?

那个还没来得及被父亲知晓的小生命。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甲陷进掌心,

带来一点尖锐的痛感,帮助她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治疗方案?”她问,声音有点干。

“建议尽快住院,进行全面评估。可能需要手术联合放化疗,但……以目前的情况,

手术风险极高,治愈的可能性……”医生顿了顿,选择了一个更委婉的说法,

“我们需要尽全力争取。”尽全力争取。多么熟悉的措辞。就像过去三年,

她尽全力去争取陆沉的爱情一样。“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林晚点了点头,

甚至礼貌地弯了弯嘴角。她接过那一叠沉重的报告单,站起身。起身的瞬间,眼前黑了一下,

她扶住桌沿才站稳。贫血,也是症状之一。走出诊室,走廊里明晃晃的灯光有些刺眼。

候诊区坐着形形**的人,有满面愁容的,也有陪着孕妇一脸喜悦的。

她像个幽灵一样穿过人群,走到相对安静的消防通道口。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她才允许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颤抖着,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胃部熟悉的绞痛又隐隐传来,她下意识地按住。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想给陆沉打个电话。

指尖在通讯录那个置顶的“阿沉”上悬停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算了。他大概在忙。

刚要收起手机,屏幕上方却自动弹出一条娱乐新闻推送,加粗的标题触目惊心:**【爆!

当红影帝陆沉深夜私会神秘女子,五星酒店共度三小时!疑似旧情复燃白月光!

】**下面附着一张**照。像素不算清晰,但足以辨认出陆沉优越的侧脸轮廓。

他正微微侧头,对身边一个戴着帽子口罩、身形窈窕的女子说着什么。

路灯的光晕柔和地洒在他脸上,那眼神里的温柔专注,是林晚结婚三年来,

从未在自己身上得到过的奢饰品。照片的背景,

是本市那家以奢华和私密性著称的五星级酒店。时间显示,是昨晚凌晨一点。

林晚定定地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胃里的疼痛似乎加剧了,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用力攥紧、***。她伸出食指,平静地、没有任何犹豫地,

划掉了那条推送。屏幕恢复干净,映出她自己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收起手机,

走回诊室,找到刚才的医生,

细询问住院流程、手术的初步方案、成功率、风险、费用……冷静得不像在讨论自己的生死。

直到暮色四合,她才办完所有繁杂的手续,预约了一周后的住院和术前检查。走出医院大门,

秋末的风已经带了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枯叶。她裹紧身上单薄的风衣,慢慢走向地铁站。

2家的温度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顶层公寓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屋子里一片冰冷漆黑,

没有一丝人气。陆沉果然没回来。这很正常,他是炙手可热的影帝,行程满档,

这个家对他而言,更像一个偶尔落脚的豪华酒店。林晚没有开灯,在玄关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天她为他煲汤留下的淡淡香气,混着他常用的那款雪松冷调香水味。

但现在,那冷香里,好像又多了一缕极其细微的、甜腻的女人香。她脱掉鞋子,

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灯火如星河倾倒,却暖不进这空旷的屋子半分。她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踏进这里的时候。

那时陆沉刚拿下影帝桂冠,风头无两。他们的婚姻在外界看来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结合。

陆家需要她这样家世清白、温婉听话的妻子来稳定形象,而她……她那时还天真地以为,

只要自己足够好,足够努力,总能焐热一颗心。三年里,她学着煲他喜欢的汤,

记住他所有饮食禁忌和衣物喜好,在他为数不多回家的日子里,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周到。

她安静地扮演好“陆太太”的角色,从不过问他的绯闻,从不干涉他的工作,

甚至在媒体拍到他和不同女星出双入对时,还要微笑着替他澄清“只是工作关系”。

她以为这就是爱,是付出,是等待。直到此刻,冰冷的诊断书和那张刺眼的**照叠在一起,

才像一盆冰水,将她彻底浇醒。她摸着小腹,那里有她和他的孩子,

一个他可能永远不会期待的孩子。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听见密码锁开启的“滴滴”声。

陆沉回来了。带着一身夜风的凉意,和那缕甜腻的香水味,更清晰了些。

他边扯松领带边走进来,看到站在窗边的林晚,似乎有些意外她还没睡,随口道:“还没睡?

”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嗯。”林晚转过身,脸上甚至带着一点温婉的笑,

像过去三年里无数次迎接他回家那样,“吃了么?要不要给你热点汤?”“不用,吃过了。

”陆沉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但这份疲惫里,

似乎又透着一丝别样的餍足。他走到酒柜边倒了杯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喝了口酒,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用一种谈论天气般随意的口吻说道:“对了,

明天澜澜的航班下午三点到,你有空的话,替我去机场接一下。”澜澜。苏澜。

这个名字像一根生锈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林晚早已麻木的心口,还是带来一阵细密的钝痛。

陆沉的白月光,他初恋,也是那个娱乐新闻里的“神秘女子”。三年前,

苏澜为了事业出国发展,果断放弃了与陆沉的感情。不久后,

在家里的安排和某种说不清的复杂心绪下,陆沉娶了安静乖顺、家世相当的林晚。现在,

苏澜回来了。刚离婚,回国发展。“她刚离婚,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多照顾点。

”陆沉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是林晚不曾拥有过的自然关切。

林晚看着他那张在荧幕上颠倒众生、此刻在昏暗光线里依旧俊美得惊人的脸,

看着他微微蹙起似乎真的在担忧的眉头,忽然觉得有些荒谬,又有些可笑。他让她,

他的合法妻子,去接他的旧情人,他的白月光。他甚至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或许,

在他心里,她从来就只是一个合适的“陆太太”摆设,

一个打理家务、应付媒体、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合作伙伴,

从未走进过他心中那片属于苏澜的领地。也好。林晚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些,

眼底却是一片荒芜的平静。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柔地响起,像往常一样顺从:“好。

航班号发我。”陆沉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点了点头,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明天下午有个重要访谈,抽不开身。辛苦你了。”说完,

他便拿着酒杯向书房走去,似乎还有工作要处理。“陆沉。”林晚叫住他。他回头,

眉梢微挑,带着询问。林晚望着他,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在他身后闪烁,

却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她轻声问,像是不经意:“你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我……可能有点事想跟你说。”陆沉顿了顿,大概在想明天的行程,

随即道:“明天晚上澜澜那边有个接风宴,我得出席。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回来再说。

可是,她可能没有“回来再说”的机会了。林晚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你去忙吧。”书房门轻轻关上,隔绝了两个人的世界。林晚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

然后走进卧室。她没有开主灯,只拧亮了床头一盏光线昏黄的小灯。

她打开梳妆台最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上了锁的雕花木盒。钥匙她一直随身带着。

打开木盒,里面没有珠宝,只有一些旧物。一本边角磨损的日记本,几枚褪色的电影票根,

一张她和陆沉的结婚照——照片上她笑靥如花,陆沉的表情却只是礼貌的淡然。

还有一枚很简单的铂金素圈戒指,是奶奶留给她的遗物。她拿起那枚素圈戒指,

冰凉的触感贴在滚烫的掌心。然后,她开始慢慢地、仔细地收拾一些必需品,

装进一个不大的行李箱里。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3机场相遇第二天一早,

陆沉什么时候离开的,林晚不知道。她睡得很沉,也许是身体到了极限。醒来时,

已经快中午了。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她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了半天,

却只吐出一些酸水。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脸色灰败,唇上没有半点血色,瘦得脱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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