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戚幼宁,青玄宗炼器峰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最大的爱好是研究怎么能最省力地赢。
别人炼剑,追求锋锐无匹,一击破敌。别人炼甲,追求坚不可摧,绝对防御。我炼了件衣服,
不锋利,也不坚固。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吸收别人打过来的灵力,然后……再还回去。
所有人都笑我,说我炼了个废物,是个只会挨打的懦夫。我的死对头,宗门首席雷弘师兄,
更是当众说我的作品是“炼器师的耻辱”。宗门***上,我穿着这件衣服走上擂台。
雷弘师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戚幼宁,拔剑吧,别让我觉得胜之不武。
”我冲他笑了笑,张开了双臂。“师兄,不用剑。”“你尽管打,我站着不动。”“有时候,
挨打,是为了更好地打人。”1我叫戚幼宁,青玄宗炼器峰的普通弟子。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普通的,那就是我的炼器思路,总让师父吹胡子瞪眼。别的同门,
削尖了脑袋想怎么让飞剑更快,怎么让法宝威力更大。我呢,成天琢磨怎么能不动手就赢。
说白了,就是懒。今天,我最新的宝贝终于出炉了。炼器炉“嗡”地一声打开,热浪扑面。
我用法诀小心翼翼地牵引出一件……衣服。一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青色长衫,样式普通,
灵光内敛,丢在弟子服里都找不出来。小师妹凑过来看,一脸好奇。“师姐,
你这炼了三个月,就炼了件衣服啊?”“这叫‘承云衣’。”我一脸神秘。“有什么用?
能防火还是能防水?或者刀枪不入?”我摇摇头,拿起旁边一把测试用的下品法剑,
对着衣服的袖子就砍了下去。“铛!”一声闷响。法剑被弹开了。衣服完好无损,
连个印子都没有。小师妹眼睛一亮:“哇,好强的防御!”我又摇了摇头。“不,
它的防御力,也就比普通的弟子服强那么一点点。”“那刚刚……”我拿起那把法剑,
指着剑刃给她看。剑刃上,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豁口。小师妹愣住了。“剑……剑坏了?
”“嗯。”我点点头,解释道:“这件承云衣,本身不硬。但任何带着灵力的攻击打在上面,
它都会把九成的力道,原封不动地弹回去。”小师妹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
“原……原封不动弹回去?那不是……”“对。”我打了个响指,“谁打我,谁倒霉。
”“他用多大的力气,他自己就要承受多大的反伤。理论上,
只要我能扛住那一成的余波不死,那对面就死定了。”我越说越兴奋。
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神器。以后跟人动手,我只需要站着不动,摆个帅气的姿势,
对方打着打着自己就吐血倒地了。完美。小师妹的表情却从震惊,慢慢变得古怪。
“师姐……这东西……好像有点鸡肋啊。”“怎么会!”“你想啊,高手过招,
谁会用蛮力硬砍?都是精妙的法术和剑诀。你这衣服,能反弹法术吗?”我卡壳了。
“……暂时不能。”“那不就得了。”小师妹一摊手,
“只有那些刚入门的弟子才会拿着剑瞎砍。可他们修为低,就算力量全反弹回去,
也伤不到自己哪去啊。”“而且,万一遇到个力量特别大的体修,他一拳过来,
就算只剩一成力道,你也扛不住啊师姐!”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我抱着我的承云衣,心有点凉。难道我三个月的心血,真的就只是个理论上很美的废物?
正在这时,炼器堂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傲气。
“戚幼夕,听说你又炼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杰作’?”来人是雷弘。
我们炼器峰的首席大弟子,也是宗门里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人。更是我的死对头。
倒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纯粹是理念不合。他信奉绝对的力量,追求极致的攻击。我呢,
信奉四两拨千斤,追求极致的省力。他觉得我是歪门邪道,
我觉得他是脑子里只有肌肉的莽夫。他身后跟着几个跟班,一进门就看到了我手里的衣服,
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雷师兄,你看,又是一件奇奇怪怪的东西。
”“上次她炼的那个‘自动寻路鞋’,说是能自己走到目的地,结果走到一半没灵石了,
把刘师弟坑在了后山喂了半宿蚊子。”“还有那个‘全自动炒菜锅’,差点把食堂给点了!
”雷弘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承云衣上。他眼光毒辣,
一眼就看出了这件衣服的材质普通,灵力波动微弱。“这又是什么?”我有点不服气,
挺了挺胸膛。“这叫承云衣,能反弹九成的物理攻击。”我话音刚落,
雷弘和他身后的跟班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反弹攻击?哈哈哈哈!戚幼夕,你是不是话本看多了?”“这是什么乌龟壳神功?
别人打你,你还帮别人挠痒痒?”“只挨打不还手,这算什么法宝?这叫活靶子!
”雷弘笑够了,才摇着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鄙夷。“戚幼宁,我跟你说过多少次,
炼器师的根本,在于‘器’的强大。是创造,是毁灭。而不是这种投机取巧的玩意儿。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把灵光闪闪的宝剑。“看到那把‘惊鸿’了吗?我耗时一月炼制,
下品灵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这才叫‘器’!”“而你这个……”他指着我的承云衣,
吐出两个字。“废物。”我的脸瞬间就白了。可以质疑我的理念,但不能侮辱我的心血。
我捏紧了手里的衣服,冷冷地看着他。“是不是废物,不是你说了算。”“哦?
”雷弘眉毛一挑,来了兴趣,“那你说,怎么才算?”“一个月后,宗门***。
我在擂台上等你。”我说。“我会穿着它,让你看看,它到底是不是废物。
”雷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跟我打?穿着这件……破布?”他上下打量着我。
“戚幼宁,你炼气六层,我筑基中期。你拿什么跟我打?”“就凭它。
”我举起手里的承云衣。“好。”雷弘点点头,笑容里满是嘲弄,“我等着。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穿着你的乌龟壳,被我一招轰下台的。”说完,他带着他的人,
大笑着扬长而去。炼器堂里,只剩下我和一脸担忧的小师妹。“师姐,你太冲动了!
雷师兄他……”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承云is衣。青色的衣料,在昏暗的灯光下,
泛着微不可查的光。废物?乌龟壳?雷弘,一个月后,我会让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疼。
叫打到我身上,疼在你心里。2我跟雷弘约战宗门***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
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青玄宗。版本有好几个。有的说我不自量力,癞***想吃天鹅肉,
想借着挑战首席弟子的机会出名。有的说我因爱生恨,追求雷弘不成,恼羞成怒,
要上台寻死。最离谱的是,居然有人开了***,赌我能在雷弘手下撑几招。
“一招”的***最高,买的人也最多。“三招以上”的***,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但愣是没人敢买。一时间,我戚幼宁成了整个宗门的笑柄。炼器峰的师父把我叫过去,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胡闹!简直是胡闹!”师父气得胡子都在抖。“你那点修为,
自己心里没数吗?还敢去挑战雷弘?你是嫌我们炼器峰的脸丢得还不够多吗?”我低着头,
小声说:“师父,我没想丢脸,我是真的觉得我的法衣能行。”“行?行个屁!
”师父一拍桌子,“你那件破衣服我也看了,就是个反伤刺甲的思路。
可人家那是给皮糙肉厚的体修用的,你这小身板,能扛住雷弘一成的力道?”“他一剑过来,
你人就没了!还反弹个鬼!”我试图解释:“师父,我改良了。我不只……”“够了!
”师父不耐烦地打断我,“别跟我说你那些异想天开的理论。这一个月,
你给我在思过崖好好反省,不许再碰炼器炉!宗门***,你不许参加!”禁足,
还禁止我炼器。这惩罚可不轻。我走出师父的房间,外面围着一群同门的师兄弟。
他们看着我,眼神各异。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以前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师兄,都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只有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师兄,
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戚师妹,别太难过。首席他……说话是直了点,但也是为你好。
你的想法很好,但……确实不太现实。”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现实?
什么叫现实?灵力雄厚,一剑破万法,就叫现实?那我这种灵力不多,脑子好使的,
就叫不现实?我不服。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们只会觉得我在嘴硬,在狡辩。
通往思过崖的路上,我又遇到了雷弘。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身边围着一群人,
众星捧月。看到我,他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
这不是我们的戚大炼器师吗?怎么,这是要去哪啊?”他身边的跟班立刻接话。
“雷师兄你不知道?她被师父罚去思过崖了!”“听说啊,连宗门***都不让她参加了。
怕她上去丢人现眼,把我们炼器峰的脸都丢光了!”“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还敢约战雷师兄。”雷弘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戚幼宁,
我本来还挺期待,看看你的乌龟壳到底有多硬。”“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你连站在我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雷师兄,你放心。”“宗门***,我一定到。
”“思过崖的风景不错,正好让我静下心来,完善我的‘乌龟壳’。
”“你最好也多准备准备,别到时候,被我的乌龟壳,硌了牙。”雷弘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敢顶嘴。“好,很好。”他怒极反笑,“我等着。
我会在擂台上,亲手把你和你那件垃圾,一起打碎。”说完,他拂袖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
深吸了一口气。去思过崖的路上,风很大。吹得我的衣服猎猎作响。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他们不知道。我的承云衣,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反伤甲。
反弹物理攻击,只是它最基础,最不起眼的功能。我真正的杀手锏,藏在衣服的夹层里。
那是我用三个月时间,刻画上去的三千六百个微型聚灵符文。这些符文,
能将吸收到的任何形式的灵力攻击,分解,提纯,然后储存起来。它反弹的不是力道。
它反弹的,是能量。换句话说。雷弘打我的每一击,都不会白费。
它们都会变成我自己的力量。他越用力,我就越强。这件衣服,不是乌龟壳。
它是一个充电宝。一个能把对手的攻击,转化成我自己的电量的超级充电宝。而宗门***,
就是我展示这个充电宝有多好用的,最佳舞台。思过崖,到了。也好。这里清静,
正好没人打扰我。我盘膝坐下,从怀里拿出我的承云衣,还有一堆细小的炼器材料。
***之前,我得给我的充电宝,再升个级。至少,要给它装个“快充”功能。
3思过崖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好。这里灵气充裕,环境清幽,除了不能下山,
简直就是个闭关的宝地。每天给我送饭的小童,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得罪了首席,被罚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天天以泪洗面。
他想多了。我忙得很,没空哭。白天,我正常吐纳修炼,巩固我炼气六层的修为。晚上,
月上中天,我就拿出我的宝贝疙瘩——承云衣,开始我的升级大计。之前的承云衣,
我称之为1.0版本。主要功能是“能量转化和储存”。能吸收灵力攻击,
转化成精纯的灵力,储存在衣服的符文里。但它有两个缺点。第一,转化效率不够高。
大约有三成的能量,会在转化过程中损耗掉。第二,储存上限有限。以我目前的水平,
最多能存下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全力一击的能量。对付雷弘,够呛。他是筑基中期,
而且是主攻击的剑修,爆发力极强。万一他一招就把我的充电宝给充满了,甚至撑爆了,
那我就玩完了。所以,我的升级计划,主要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开源”,一个是“节流”。
“节流”,就是提高能量转化效率。我翻遍了脑子里所有关于符文的知识,
最后找到了一种偏门的“回环符文阵”。这种阵法,可以将逸散的能量进行二次捕捉和转化。
理论上,能把损耗降低到一成以内。但这个符文阵,极其复杂,对精准度的要求高到变态。
三千六百个基础符文,要通过上万个能量节点,连接成一个完美闭合的循环。错一个节点,
整个阵法就废了。这工作量,巨大无比。“开源”,就是扩大电池容量。直接增加符文数量,
不现实。衣服就这么大,空间有限。我想了个取巧的办法。空间压缩。我在炼器峰的里,
看到过一种叫“芥子符”的东西,能在一个小点上,开辟出一个微型的储物空间。
如果我能把芥子符和我的聚灵符文结合起来……那我的承云衣,就不再是一件衣服了。
它里面,将藏着一个看不见的“能量海”。别说一个雷弘,就算十个雷弘,也休想把它填满。
计划很美好。实施起来,困难重重。刻画回环符文阵,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我每天晚上,
都累得头昏眼花,神识耗尽。有好几次,就因为一个微小的失误,一整晚的努力全部白费。
芥子符的**,更是难上加难。它需要一种叫“空冥石”的材料。这玩意儿,珍贵无比,
整个炼器峰的仓库里,也只有指甲盖那么一小块。是师父的宝贝,平时谁都不让碰。
现在我被禁足,更不可能去求师父。我坐在思过崖边,看着天上的月亮,犯了愁。
难道我的2.0升级版充电宝,就要卡在材料这一关了?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救星来了。
给我送饭的那个小童,那天多带了一个食盒。他把食盒递给我,神神秘秘地说:“戚师姐,
这是……封长老让我给你的。”封长老?我愣了一下。那是我们青玄宗的传功长老,
地位尊崇,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一个内门弟子,怎么会惊动他老人家?我打开食盒。
里面没有饭菜。只有一块石头。一块灰扑扑,毫不起眼,却散发着奇异空间波动的石头。
空冥石!而且,比师父仓库里那块,大了足足一圈!食盒底下,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四个字,龙飞凤舞。“静候佳音。”我捏着那块空冥石,手心都在发汗。
封长老……他为什么帮我?他知道我的计划?一个深不可测的大人物,
在暗中关注着我这个小小的内门弟子。这感觉,有点奇妙,也有点……吓人。
但我来不及多想了。有了空冥石,我最大的难题就解决了。接下来的二十多天,
我几乎没合过眼。我将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了对承云衣的改造中。先是小心翼翼地,
将那块空冥石研磨成粉,用秘法融入到衣料的纤维里。然后,以这些纤维为基点,
开始构建芥子空间。最后,再在这个半成品的微型空间里,刻画复杂无比的回环符文阵。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有好几次,空间能量失控,差点把我和这思过崖一起炸上天。幸好,
我挺过来了。宗门***的前一天晚上,承云衣2.0版本,正式完工。它看起来,
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一件普通的青色长衫。但我知道,它已经脱胎换骨。我穿上它,
感受着体内那片微小的,却又仿佛无穷无尽的空间。我笑了。雷弘。你的噩梦,来了。
4宗门***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师父就黑着脸,亲自来思过崖把我接了出去。
“你这丫头,还真敢去!”师父瞪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封长老亲自传话,
让我放你出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底气!”我嘿嘿一笑,没解释。到了演武场,
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乎所有的宗门弟子都来了。大部分人,都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一出现,周围就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嘲笑声。“快看,那个戚幼宁来了!
”“她还真敢来啊?脸皮真厚。”“她身上穿的,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乌龟壳吧?
看着也不怎么样嘛。”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雷弘。他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穿着一身劲装,
手持灵剑,整个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刃。他也看到了我。眼神交汇,他的嘴角,
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仿佛在说: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抽签处。
宗门***,分初赛和决赛。初赛是随机抽签对战,三十二进十六,
十六进八……直到决出最后的四强。四强,再进行循环赛,决出最终名次。我的运气不错,
也不算坏。第一个对手,是个炼气七层的师兄,主修的是土系功法,以力量和防御见长。
正好,可以拿来测试一下我的承云衣。轮到我上场的时候,整个演武场都安静了一下。然后,
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哈哈,有好戏看了!”“王师兄可是有名的蛮牛,
一身力气大得吓人。这下那个乌龟壳要被砸扁了!”“我赌十个灵石,戚幼宁一招都撑不住!
”我的对手王师兄,走上擂台。他是个老实人,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戚师妹,得罪了。要不……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得待会儿伤到你。”我冲他笑了笑。
“王师兄,请。”“好吧。”王师兄叹了口气,摆开了架势。他身上泛起土***的光芒,
整个人气势一变,像一座小山。“师妹,小心了!土石拳!”他低喝一声,
一拳朝我轰了过来。拳风呼啸,带着一股沉重的压迫感。这一拳,要是打实了,
炼气七层以下的弟子,不死也得重伤。台下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很多人甚至闭上了眼睛,
不忍心看接下来血腥的场面。然而,我没动。我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任由他那砂锅大的拳头,砸在我的胸口。“砰!”一声巨响。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是一种……很奇怪的,像是打在棉花上的闷响。王师兄的拳头,
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我的承云衣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纹丝不动。
预想中我被轰飞出去的场面,没有出现。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了。
包括台上的王师兄。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我,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他明明感觉自己的拳头打中了。但那股力道,
就像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拳头上,传来一阵阵发麻的刺痛感。他不知道,
他那一拳的灵力,百分之九十都被我的承云衣吸收转化,存进了芥子空间。
剩下的一成物理冲击力,也被衣料的特殊材质给卸掉了。至于他拳头发麻,
那是我刻意留下的一点“小礼物”。承云衣1.0版本的功能,反弹物理攻击。
虽然现在这点反伤,对高手没什么用。但用来恶心人,效果拔群。“王师兄,你没吃饭吗?
”我微笑着问。王师兄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欺人太甚!”他怒吼一声,收回拳头,
身上的黄光更盛。“再来!崩山击!”这一次,他用上了全力。整个人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朝我猛撞过来。我还是没动。“砰!”又是一声巨响。结果,还是一样。我依然站在原地,
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王师兄却“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抱着自己的肩膀,疼得龇牙咧嘴。
他用来撞我的肩膀,已经红肿了一片。这下,台下的观众不笑了。他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像是见了鬼。“什么情况?王师兄的攻击没用?”“不对啊,我明明看到打中了!
那戚幼宁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她那件衣服……难道真的是个宝贝?”人群中的雷弘,
也皱起了眉头。他死死地盯着我身上的承云衣,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凝重。台上的王师兄,
已经快崩溃了。他打了两下,我屁事没有,他自己倒疼得不行。这还怎么打?他看着我,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张脸憋得通红。我叹了口气。“王师兄,还要继续吗?
”王师兄犹豫了一下,最后颓然地放下了手臂。“……我认输。”裁判宣布结果的时候,
全场还是一片死寂。我赢了。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站着不动,
就把对手给“耗”投降了。我走下擂台,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嘲笑,
变成了惊疑和忌惮。我没理他们。我的目光,投向了演武场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高台。
高台上,坐着几个宗门长老。其中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正端着茶杯,
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是封长老。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冲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还微微点了点头。我心里一凛。他看出来了。他肯定看出来我的承云衣,
不止是防御那么简单。这个老狐狸。5第二轮,我的对手是个符箓峰的弟子。
这哥们比王师兄聪明点。他知道近战打不动我,就选择拉开距离,用符箓远程轰炸。火球符,
冰锥符,风刃符……一时间,整个擂台上五光十色,煞是好看。我就站在符箓雨的中央,
像个没事人一样。那些法术打在我身上,连个涟漪都溅不起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台下的弟子们,已经麻木了。“免疫法术?我没看错吧?”“这衣服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物理免疫,法术也免疫?”“这还打个毛啊!站着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我能感觉到,
我的承云衣里,能量正在飞速上涨。符箓攻击,本质上也是精纯的灵力。对我来说,
简直就是十全大补丸。那个符箓峰的师兄,丢了半天符,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灵力都快耗尽了。我还是站在原地,气定神闲。最后,他自己把储物袋里的符箓都丢光了,
只能苦着脸,无奈认输。我又赢了。兵不血刃,轻松晋级八强。这下,
再也没人敢嘲笑我的“乌龟壳”了。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怪物。一个打不还手,
骂不还口,但就是弄不死你的怪物。比赛间歇,一个道童走到我身边,恭敬地说:“戚师姐,
封长老有请。”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跟着道童,
我来到了长老们休息的高台。封长老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其他长老都不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