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见状，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谢翊风却觉得如释重负。
他在三生树下站了一会儿，正要离开，就见缘芷迎面而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三生树最上面，原本挂着牌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缘芷眉目冷了下来：“写着你我名字的那块同心牌呢？”
谢翊风指向香火炉。
“一刻钟前，烧了。”
缘芷蹙眉：“为何要烧，这是你当初求了本神三天，本神才同意挂上去的。”
“你曾说过，要让这块同心牌挂到天荒地老。”
哪里有什么天荒地老？
谢翊风抬眼看她：“那时我太过年幼，年少无知。”
“如今师父要成婚了，被师公看到，只怕会误会我们。”
缘芷一愣，良久才说。
“你多虑了，本神与阿瑾的感情，不会因着一块同心牌而改变。”
“本神这次来，是为了给阿瑾拿一块同心牌。你我重写一块，重新挂上去。”
谢翊风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一块同心牌，她可以给两个人。
一颗心，她也要给两个人吗？
谢翊风攥紧了手：“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不再管缘芷，转身离去。
谢翊风去了织女殿。
每一月，缘芷都会让织女殿送款式新颖的羽衣去仙羽殿。
织女殿的仙娥以为他是来取衣的。
仙娥见到他，福身道：“翊风仙君勿怪，这个月的羽衣已经做好，还没来得及送。”
“只因司法天神和涂山少帝大婚，织女殿都在赶工做他们的婚服和嫁衣，说来这婚服的布，是我们织女亲自织下的。”
谢翊风一眼看去，织女殿中，挂着涂山瑾的婚服和缘芷的嫁衣。
流光溢彩，精美非凡，一看就是无比用心的佳作。
他收回目光，对仙娥说：“无妨，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往后不用再为我做羽衣。”
“这个月的也不必送过来了。”
话落，谢翊风离开了织女殿。
刚走出去，殿内仙娥们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们说，司法天神到底爱的是自己养了千年的小狐狸，还是涂山少帝？”
一个仙娥肯定地说。
“明知故问，我听闻司法天神与涂山少帝成婚后便会辞去神职，陪着涂山少帝归隐涂山，自然爱的是他。”
听到这话，谢翊风不由得想起他向缘芷表白心意之时。
他问她：“如果你不是天界的司法天神，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缘芷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是司法天神，不会离开天界。”
……
回到仙羽殿，谢翊风好好地睡了一觉。
接下来的两日，仙娥仙侍们忙忙碌碌地开始布置司法神殿。
在谢翊风离开天界，最后一日，也就是七月十五的时候，仙羽殿被挂满了红色的帘幔。
天还没亮，谢翊风就起来了。
他想去无妄海尽头，最后再看一次日出。
来到无妄海。
一落地，他就看到远处的礁石上，缘芷和涂山瑾站在一起。
海面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很长。
涂山瑾问：“在你找到我的转世之前，可曾爱过其他男子？”
良久，谢翊风才听到缘芷的声音。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