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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眼里的厌恶彻底打消了我仅存的一丝留恋。

半个小时后，我被强行带回顾家老宅。

白莺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通红，像只受伤的小白兔。

她看到我，身子故意瑟缩了一下，往顾母身边靠去。

顾母搂住她肩膀，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蟑螂。

“别怕，莺莺，有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白莺莺用手指着我，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我把你当亲姐姐，你怎么能那样对我……那些歹徒说我不配和深然哥哥在一起，顾家女主人只能是你！”

我心里冷哼一声。

“说得好像有人很稀罕顾家女主人这个位置似的。谁要谁拿去，在我眼里，它跟狗屎没什么区别。”

顾深然明显一怔，他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大的让我膝盖一弯。

“你还想嘴硬到什么时候？”

顾母从沙发上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今天新烫的发型，然后走到我面前。

毫无预兆地，她抬手扇了我一个耳光。

我的脸偏向一边，嘴里泛起浓浓的血腥味。

这一巴掌比想象中重得多，左耳一阵轰鸣。

“跪下！”

顾母大喝一声。

我舔了舔破裂的嘴角，倔强地站着没动。

顾深然一脚踢在我腿的侧弯处，我痛呼一声，重重跪在水泥地上。

“磕头，道歉！”

顾深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莺莺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仍抽泣着说。

“深然哥哥，我不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惹她生气了……”

顾深然眼里怒意更深。

“你可怜她，谁可怜你？”

说完狠狠抓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低头。

“道歉！我让你道歉！”

砰地一声！

头重重磕在地上。

下一个，磕得更重。

不一会儿，额上青痕累累。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顾母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条长鞭，冷笑着走向我。

“999鞭，顾家的家规。”

我瞳孔一缩，大喊。

“我已经同顾深然分手了，我不是你们顾家的人……”

话音未落，第一鞭子抽了过来。

后背火辣辣的剧痛炸开，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二鞭、第三鞭……如雨点般落下，我痛得眼前发黑。

我红着眼眶，看向顾深然。

可他却淡淡挪开了眼。

第五十鞭落下，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想起以前，我爬山时磕坏了膝盖，他背着我一路跑下山。

我胃炎犯了，他比我还着急，衣不解带地给我端水喂药。

以前的他，也是爱过我的，可为什么后来变了呢？

第一百鞭落下，我不再喊叫，只是无声地颤抖，眼泪混着汗水滴落。

当第999鞭终于结束，我已经成了一具血人，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我还活着。

“关进杂房，让她好好反省，等明日订婚仪式前再放她出来。”

顾母指挥着两人抬起我，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伸出染满血迹的手，抓住顾深然的裤管。

“不要，深然……”

可回应我的只有砰地一声关门声。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抽泣声。

我遍体鳞伤，实在无心欣赏，可奈何门外的声音实在太夸张，仿佛故意让我听见似的。

我艰难地抬起头，从门缝往外看去。

白莺莺柔弱无骨地倚墙而坐，高高翘起雪白的脚丫。

“深然哥哥，我脚趾头受伤了，那些混混故意踩我……”

顾深然双膝跪地，对着那根完好的脚趾头小心抹药。

白莺莺脸上的潮红越来越深，忍不住一声***，整个人滑在他怀里。

“深然哥哥，不知为什么，我头好晕……”

顾深然身子僵住，手里的药瓶掉落在地。

再一看，是交叠的身影，和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我吐出一口血，缓缓低下头。

快要昏迷之际，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我颤颤巍巍抬手点开，里面只有一句话。

“你当真不怕死？竟敢嫁给本阎罗？”

我唇角微微勾起，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渍，输入。

“再不来接驾，你未来的媳妇就要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