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李染说我嘲讽她生不出来，我摇头否认，她直接摸着肚子官宣怀孕。

“我肚子里已经怀了君临的骨肉了，这将是贺家的长孙。”

贺君临喜极而泣：“真的吗染染，我要有孩子了，我要当爸爸了！”

宾客们掌声雷动：“李染不愧是好孕体质，一下就怀上了，这贺家的千亿资产都得落到贺君临头上了！”

我眉头紧皱，察觉事情不对想跑，却被李染一把抓住。

“知意妹妹不替我感到高兴吗？”

“知意妹妹这辈子也生不了，我勉为其难让妹妹感受一下胎动吧！”

“不要！”

我惊恐地后退，李染却被我带着向前然后重重跌倒。

雪白的婚纱顿时一片殷红，宾客们倒抽一口凉气。

“君临，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在贺君临动手前开口：“我是学护理的，你先让我看看李染。”

贺君临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李染见状马上叫喊。

“不要君临，她已经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她还想要害我，你不要信她！”

“我真的能救......”

贺君临一巴掌甩在我脸上，这就是他的选择。

我捂着发麻的脸，蘸了李染的血嗅闻：“这不是人血，这是动物血，人血咸腥，动物血有膻臊味！”

李染变色一变，扑倒贺君临怀里放声大哭：“我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知意妹妹要这样污蔑我！”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将矛头指向我。

“真恶毒啊这女人，当初就装好孕，现在又对李染下死手，真该死！”

我被乱七八糟的餐盘酒水砸到头破血流，贺君临捡起玻璃碎片扎进我肚子。

“你个不能生的女人，你感受不到染染万分之一的痛苦。”

他一下接一下，我的肚子千疮百孔，像前世被老鼠啃的那样。

好在，他这次没有灌我喝农药。

贺君临抱起李染，回头警告我：“要是染染有个三长两短，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4

“我哥说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贺仲临掐着我脖子的手一寸寸收紧：“方知意，一命抵一命的道理你应该懂。”

我脖颈青筋暴起，面色涨红，挣扎着想再多吸一口气，身下却突然一股暖流。

鲜血滴落到贺仲临脚边，他嫌弃地后退：“还摊上你生理期了，真晦气。”

我趁机逃跑，忍着剧痛，任由腿间鲜血直流。

“四胞胎，流了一个，还剩三个。”

再醒来时，贺二阴沉着脸告诉我。

我摸着肚子很是难过：“只有三千万了，等会儿退你一个定金。”

贺二被气笑了，把我关在屋子里，养胎五个月。

直到贺老爷子屡次三番地找我，他才肯放我出去。

“知意呀，这几个月照顾我那残废儿子的钱我给你结清了，我最近肩膀痛，你给我捶......”

老爷子一顿，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你肚子咋这么大了？”

贺二言简意赅：“三胞胎，我的。”

老爷子由惊到喜又哭泣：“哎呀呀，贺二你真行呀！”

我被老爷子带到了他的后花园，他说这里风景好看，还没人打扰，叫我常来。

我坐在秋千上浅浅地荡，贺二躲在紫藤后面偷看我。

岁月静好时，许久不见的李染和贺君临从花园的墙上翻进来了。

李染声音娇娇柔柔：“君临，我要荡秋千！”

怀孕五个月，我身体笨重，主动让开给她荡。

她白了我一眼：“算你识趣。”

荡了两下半，她突然盯住我的肚子：“你怀孕了？”

我摇头：“没有，坏事做太多长瘤子了，人快死了。”

我说的平静，大有将死之人的感觉，身后的紫藤叶抖动了一下。

李染虽有怀疑，可还是忍不住以我的凄惨取乐：“想来也是，这是你害死我肚里孩子的代价。”

“嗯，你说得对。”

我倚着栏杆晒太阳，贺老爷子抱着个大箱子就来了。

“知意啊，我有一箱子翡翠，你拿到阳光底下选些成色好的，就当我感谢你生孩子的礼物。”

“孩子？”

李染不可置信：“方知意你敢骗我，你敢骗大家？”

“难怪你当众脱裤子也不要嫁给君临，原来是看不上他，想直接嫁给贺老爷子！”

我懒得理她，慢悠悠选着翡翠镯子。

李染气冲冲拽来贺君临：“君临你看她，真不要来脸勾引咱爷爷，一想到她狐媚地在咱爷爷床上......”

贺君临的关注点显然跟李染不同，他疑惑又惊喜地看着我：“我爷爷已经七十多了，你都能怀上？”

“君临你在说什么？她勾引咱爷爷！”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贺君临不管不顾地走到我身边：“知意，我爷爷他老了，生下来的孩子很可能是畸形，你把孩子打掉，跟我好不好？”

“你不是一直生气嫌染染抢走了我吗？现在我回来好不好？”

我挑了七八个镯子戴在胳膊上：“可你不孕，说不定还比不上老爷子。”

李染惊得张大嘴，抓着贺君临不放：“君临，我可以给你生啊，你不是只喜欢我吗？”

贺君临不复往日柔情：“多一个人给我生孩子不好吗？”

“君临！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了只爱我的！”

李染不依不饶，花园墙头处又翻进来一个人。

贺仲临直冲我来：“方知意你个贱女人，你敢欺负染染我要你狗命！”

老爷子颤颤巍巍替我挡在一掌：“逆子！你个逆子！”

贺仲临充耳不闻，拉着李染深情表白：“染染，我哥不要你我要你，我会疼爱你一辈子。”

李染翻了个白眼：“你无精，我要你有什么用！”

太吵了，我搀扶着老爷子往紫藤花里走，贺君临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知意，你跟我吧，你也不想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就有个七十多岁的爸爸吧。”

“你跟我，等孩子出生我一个给你两百万！”

旭日无风，紫藤花动了，贺二推着轮椅慢悠悠从花里走出来。

“知意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可小叔你不是个残废吗？”

5

“嗯，是残废，但不不孕。”

贺君临如遭雷击，看看贺二又看看我，还是不信。

“小叔你十年前双腿就残废了，你根本不能人道！”

我开口替贺二解释：“他能，他技术很好，要不是被你打掉一个，现在是个四胞胎呢。”

“我打掉的？”

贺君临陷入回忆，面上一阵痛苦之色。

“那天是知意先害得染染流产，我才，我才动手的......”

贺二不紧不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知意害了李染？”

“你又有什么证据确保李染真的怀孕了？”

“贺君临，你们俩兄弟的段位比你爸低多了。”

李染听不下去了，心虚地拉着贺君临往外走。

“君临你别听他们乱说，他们都被方知意下蛊了，他们是一伙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以心为滋养，无限生长。

“染染，真的是知意害得你流产吗？”

李染脚步一顿：“当然了，就是她拉我那一下，让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君临你不孕，孩子本来就不稳。”

李染掉眼泪了，贺君临第一次没有伸手接：“那，那我们去看看监控吧。”

“君临你不相信我？”

“监控会还你清白。”

“贺君临！”

李染气跑了，贺君临到达监控室时，他的弟弟已经在那儿了。

他欲言又止：“哥......，好像确实是染染抓着方知意的手不放......”

贺君临一把夺过鼠标，仔细查看回放。

可越看，他脸越黑，他看到了李染抓着方知意，他看到自己拿着玻璃碎片一下又一下地扎着方知意的肚子。

内心的震惊和怀疑一起升腾，他把李染的婚纱送去做了血迹鉴定。

他看着鉴定报告发笑：“羊血？”

“李染的胆子是真的大。”

他拿着鉴定报告去找李染，却撞见李染窝在他弟弟怀里撒娇。

“仲临，我不是要故意骗你们的，我只是太想为贺家做出贡献，一时间鬼迷心窍了。”

“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你哥哥不会放过我的，求你护着我好不好？”

“不好，你嫌弃我无精。”贺仲临冷脸推开她，李染又强行贴上去。

“仲临我那时说的是气话，我喜欢你，我不嫌弃你，我......”

“李染！”

贺君临大喝一声，贺仲临立马跑路：“哥，我跟李染清清白白，你别生气！”

李染吓得跌在地上，声音颤抖：“君临，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只是太爱你了......”

贺君临捏碎了她下巴：“你爱我的方式是折磨知意？她已经把我让给你了，你还不放过她吗？”

李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让给我？她是让给我了，可贺君临你心里始终有她！”

“要不是她脱裤子反悔，你娶的本该是她。”

“她大学跟了你四年，你忘了你曾经有多爱她，我使出浑身解数才勾引到你！”

“我害怕啊，我害怕你们旧情复燃，我害怕她抢走我的位置，所以我忍不住想除掉她！”

贺君临平静地看着眼前崩溃的女人：“李染你太恶毒了。”

李染又哭又笑：“我恶毒？我的恶毒不及你万分之一，方知意身上的伤都是拜你所赐！”

贺君临被说懵了，往日的回忆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他听信了李染的话，让保安当众脱了方知意的裤子。

他把方知意送到KTV接客，用脚踹她，扇到她口吐鲜血。

他不信她，拖着她在砂砾上走，把死老鼠塞进她嘴里。

贺君临越想越难受，厚重的愧疚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去跟方知意道歉，但道歉的前提是，先替她报仇。

贺君临的目光又回到李染身上。

李染后退：“贺君临！”

6

我又被贺二关到屋子里养胎了。

贺仲临在我门口长跪不起：“婶婶我错了，求婶婶原谅。”

我看着自己双臂深深的红印直摇头：“没可能，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还是跪着不动，直到新来的佣人给我送汤药。

他盯着来人不放：“婶婶，这人是李染假扮的，她肯定没安好心，我替你试药。”

贺仲临将汤药一饮而尽后，瞬间倒地，痛苦地扭作一团。

我拿起汤碗闻了一口，农药味熏得我直皱眉头。

这味道我太熟悉了，前世贺君临就是把这个药一遍又一遍灌进我身体里。

我好心替贺仲临叫了救护车，李染计划失败后想逃，被追上来的贺君临抓个正着。

“李染***找死！”

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弟弟，贺君临一拳拳砸在李染身上。

李染昂起头挑衅：“谁让他喝了，我是给方知意准备了，他要是死了也怨不着我！”

贺君临红了眼，掐住了李染的脖子：“你个恶毒女人，你去死！”

电话铃声突然想起，李染得了一丝喘息。

医院的电话：“贺仲临抢救无效，已经去世，请家属来院处理后事。”

“死了？”

贺君临突然泄了所有怒火，冷静下来。

他像当初拖我一样拖着李染走在砂石小路上。

“仲临死了，你也别活了。”

贺君临把李染关进了地下室，还放进去三百只老鼠。

三日过后，李染被老鼠啃得破破烂烂，贺君临买了同款农药灌进李染嘴里。

农药从李染身体里漏出来，他就再吸了灌进去。

听到贺二讲这些时，我浑身发毛。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贺仲临都是一样的残忍。

李染死了，李染死的当天，贺君临就来跟我道歉。

“知意，我们之间都是因为李染才有了隔阂，现在李染死了，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不会，除非你以死明志。”

贺君临一愣，显然没想到我如此绝情。

“知意，我会用余生补偿你，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好不好？”

我拿着贺二给的黑卡晃悠：“看不上了，除非你以死明志。”

“可我已经杀了李染替你报仇了！”

他急了，我还是那句话：“不够意思，除非你以死明志。”

“方知意，我罪不至死，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他破防了，眼看我要关门，他又长舒一口气调整情绪。

“知意，我知道当初是李染把你逼到绝路，你逼不得已才找我小叔当依靠。”

“现在李染死了，整个贺家没有人逼你了，你不用再委身于他了。”

我摸着肚子摇头：“不行，我爱上了。”

贺君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你爱上一个残废？”

“方知意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残废？”

我眼神下移，不言而喻。

他恼羞成怒地离开，我又开口把他叫住。

他回头，眼神中有着一丝不可探查的喜悦：“知意......”

我打断他的深情：“下次来，记得叫婶婶。”

他攥紧拳头往外走，我又提醒了一句。

“你小叔其实不是残废。”

7

贺君临当天夜里被人打了，鼻青脸肿，不能见人。

他化了跟鬼一样的妆来找我：“知意，我想明白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所以？”

“所以我想跟你谈一笔交易，我给你我全部的家当，只要等孩子出生那天，你改口说孩子是我的就行。”

我很感兴趣，收了贺君临的五百万家当。

说实话，挺少的。

我躺在床上数钱时，贺二进来了。

他替我涂完妊娠油，又温柔地帮我捏脚。

半晌过去了，他才开口：“有个事跟你坦白一下。”

“你生一个孩子，我能从我父亲那里继承一百亿，但我只给了你一千万，有点抠了。”

“咱俩五五分成吧。”

我眼珠子直转，强压住内心的激动：“也，也不用吧。”

他一咬牙：“三七吧，你七我三，毕竟孩子是你生的。”

我惊得张大嘴，他看起来有些委屈：“知意，不能再少了，我将来还得养孩子。”

我见好就收，贺二开始慢悠悠讲贺家早年宅斗的事。

“我哥嫂早年为继承家产把老爷子逼到绝路上，贺君临为了向老爷子表忠心直接把他爸妈解决掉了。”

“手段极其残忍，但滴水不漏，我这双腿也是拜他所赐。”

这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贺二话锋一转，试探着开口：“我的计划是把贺君临送进去，知意你舍不舍得？”

我指着自己笑出声：“我？”

“我没有半分舍不得，我只想你动作越快越好。”

“那就好。”

贺二忙着公司的事，我就到后花园陪老爷子聊天。

贺君临沉不住气，直接来谈遗产分配的问题。

“爷爷，你说的话还作数吧，如果贺家有新生儿，一个您给一百亿。”

老爷子还记他前些日子的仇，白了他一眼：“自然作数。”

得了肯定回答，贺君临踏实多了。

他摸着我的肚子，一脸幸福：“三位弟弟妹妹可得健康长大，嫂子您可得多吃点儿别委屈到孩子。”

我忍着恶心赔笑，顺便要走了他腕上的名表。

时间一晃而过，我还有半个月就要生了。

拜贺君临所赐，外头已经有了风言风语。

“听说方知意肚里的孩子不是贺二的，是贺君临的！”

“等等，他俩一个石女，一个不孕，怎么那么快就有孩子了？”

“你断网了，现在人家马上就生了，我赌五块是贺君临的！”

贺二面无表情刷着帖子，还顺手点了赞。

我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你是懂推波助澜的。”

生产那日，产房外围满了记者。

第一个孩子抱出来的时候，贺君临高调宣布：“瞒着大家很久了，其实知意肚子里的孩子全是我的。”

他举起孩子让闪光灯拍个不停，贺二让人把孩子抢了过来。

贺君临直接对着摄像头嘲讽。

“让各位见笑了，我二叔还真相信孩子是他的，他双腿残废，根本不能人道。”

“三个孩子都是我的，不信等知意出来了，大家可以问问她。”

数不清的摄像头怼在我煞白的脸上，我气若游丝：“那个，我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了，也可能一人一个呢。”

我炸裂的言论让记者们惊掉下巴。

贺君临压着怒意问我：“知意，孩子都是我的，你忘了吗？”

我摇头：“真不记得了，做亲子鉴定吧。”

8

我生孩子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就算再不关心豪门恩怨的人也忍不住好奇我肚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们甚至发起了网络投票，一共四个选项。

贺君临、贺二、老爷子和已经去世的贺仲临。

为了公平公正，我和贺二一致同意把亲子鉴定的流程公开。

鉴定前一日，贺君临来找我协商。

“知意，你临时改口是为什么？是嫌我给的报酬不够多吗？”

“我从老爷子那里继承的上百亿毕竟是贺家的钱，你这个外人不应该眼红。”

我放下孩子，笑着看他：“你是觉得我图你的钱？”

“难道不是吗？”

他一脸凶狠，咄咄逼人：“从你让我以死明志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

“你之所以留在贺家，就是想拿钱上位，我说错了吗方知意！”

病房外窸窸窣窣一阵动静，我直接挑明真相。

“你没说错，我生孩子就是为了钱，上百亿资产贺二给我三七分，所以我看不上你了。”

“我不仅为钱，我还想借贺二的势为自己报仇，贺君临你对我带来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消解的！”

贺君临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我已经把李染杀了，你还要我怎样！”

我突然冷静：“你杀过人？”

他觉得莫名其妙：“杀了李染，你不是知道吗？”

我追问：“你只杀过李染？”

他沉默了，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慌张。

“你在贺家听到什么了？”

病房外记者们屏住呼吸，寂静无比。

“没什么，就是觉得贺家花园的紫藤开的特别好。”

贺君临手指在颤抖，他紧张。

我继续道：“有点好奇下面埋了什么肥料。”

他额头冒汗了，他在抗，但快抗不住了。

“害，你说我要不要挖一挖看看啊。”

抗不止的时候，人会选择***释压。

“是，是我杀人了，我杀了自己的父母，把他们埋在了老爷子的花园里。”

“对，我就是杀人了，我不止一次，我杀人，我杀的！”

他发疯版似的喊了出来，记者们鱼贯而入。

贺君临看着笔直站在我身边儿贺二，一脸地愤怒：“你们玩我？”

贺君临被警察带走前被抓去做了亲自鉴定。

鉴定结果显示，贺君临跟老爷子，跟贺二都没有生物学关系。

这又扯出了贺家早年的风波，网友瓜吃得飞起，我钱数得手酸。

贺二成功继承到三百亿，三七分后，我都不敢看我的银行卡余额。

“贺二啊，三个孩子够吗，我还能生的。”

他怀里抱一个，车里推两个：“不够，要是知意还想生......”

“不，我不想了，我想出去看看。”

贺二还是想我留下，我月子里他频繁献殷勤。

大到黄金珠宝不停歇地送，小到做饭、洗衣服、给孩子换尿布，比月嫂还忙。

老爷子也来劝我：“留下吧知意，如今贺家没有妖魔鬼怪了，整个家你就是老大。”

年纪大的就是会哄人，但我执意要走。

上一世我浑浑噩噩嫁给贺君临，又莫名被他害死。

这辈子我虽成功改命，但依旧被他折磨掉了半条命。

两世加起来已经四十多年了，都还没有好好看过风景，好好为自己活一回。

贺二独子送我到机场：“我怕孩子在你舍得，我不想拿孩子绑架你。”

他想上前来抱我，但最终停在原地：“知意啊，出去好好玩吧。”

“要是遇到麻烦了，记得来找我。”

“要是，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了，也记得带回来给我看看。”

“别再遇到贺君临那样的人了。”

贺二掉眼泪了，我也想哭。

但当飞机轰鸣起飞向蓝天时，我再掉不出一滴泪，只觉人生一片自由。

我去攀高峰去追极光，也去扑蝴蝶数蚂蚁。

遇到很多有意思的好人，也遇到很多没意思的坏人。

一路磕磕绊绊三年后，我终于给贺二发了消息：“有点想看孩子了。”

熟悉的机场，疲惫的贺二，手上拉了两个，背上背了一个。

三个孩子离大老远就齐声喊妈，喊得我心都化了。

孩子可可爱爱，只是贺二被折磨的像老了十岁。

他不好意思地拨了拨头发：“害，带孩子就是费心思。”

我笑笑不说话，心里一阵感慨：“要是上辈子先遇到的是你就好了。”

贺二的耳朵被孩子吵坏了：“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事儿。”

贺二把孩子一扔就追了上来：“我听见了。”

“方知意，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这次零十分，我零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