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宁如霜策马缓行，总觉得今日路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有掩嘴窃笑的，有指指点点的，还有几个年轻姑娘对她投来鄙夷的目光。

"小桃，我脸上有东西吗？"宁如霜低声问随行的丫鬟。

小桃神色不安："**，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

正说着，前方绸缎庄里走出几个衣着华贵的**，一见宁如霜便阴阳怪气地提高了声音："哟，这不是宁大**吗？听说前些日子把萧侍郎折腾得大病一场？"

宁如霜勒住马，皱眉看去："你什么意思？"

为首的**摇着团扇，故作惊讶："哎呀，你还不知道吗？全京城都在传呢，说你善妒成性，粗鲁无礼，根本配不上萧侍郎。"

"可不是，"另一个**帮腔，"听说你还冤枉萧侍郎与白**有染，害得人家白**差点寻短见呢！"

宁如霜手指攥紧缰绳，指节发白。这些颠倒黑白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散布的。

"**，别理她们。"小桃急忙劝道，"咱们回去吧。"

宁如霜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白莲儿现在在哪？"

"听说...在白府禁足，等候发落。"

"掉头，去白府。"宁如霜一扯缰绳，马儿嘶鸣一声调转方向。

"**！"小桃急得直跺脚，"萧大人说了让您别轻举妄动......"

"他是他，我是我。"宁如霜冷声道，"我宁如霜行事，何须听他人指点？"

小桃眼看拦不住，连忙吩咐一个随从快去通知萧景珩，自己则紧跟着宁如霜往白府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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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大门紧闭，门前冷落。宁如霜下马叩门，好半天才有个老仆颤巍巍地打开一条缝。

"宁、宁**？"老仆显然认出了她，面露惧色。

"白莲儿在哪？我要见她。"宁如霜直截了当。

老仆支支吾吾："**她...她不见客......"

宁如霜懒得废话，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白莲儿！给我出来！"

白府内一片萧条，显然主人失势后，下人们也散了七七八八。宁如霜一路闯到后院，终于在一间厢房前被几个家丁拦住。

"让开。"宁如霜手按剑柄，眼神凌厉。

家丁们面面相觑，不敢硬拦又不敢放行。僵持间，厢房门开了，白莲儿一身素衣走了出来。

几日不见，她憔悴了许多，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哪还有半点往日娇艳的模样。

"宁**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她声音嘶哑，却依然带着那股子矫揉造作。

宁如霜冷笑："你心知肚明。为何散布谣言毁我名声？"

"谣言？"白莲儿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宁如霜不过是个粗野的武夫之女，仗着与萧景珩青梅竹马就霸着他，不是善妒是什么？"

"你！"宁如霜怒火中烧，"明明是你设计陷害，现在倒打一耙！"

白莲儿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宁**，我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父亲吧！他已经革职查办，您还想怎样？难道非要我们父女俩的性命才甘心吗？"

宁如霜被她突如其来的表演弄懵了，随即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果然，几个路人已经围在院门口，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

"好一个白莲花。"宁如霜气极反笑，"你演给谁看呢？"

白莲儿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萧侍郎心里只有您一人，我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入宁如霜耳中：

"这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都把人逼到这份上了......"

"听说宁家**脾气暴躁，果然不假......"

宁如霜胸口剧烈起伏，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明明是她被陷害，现在反倒成了恶人。她恨不得一剑劈了这个装模作样的白莲儿，可理智告诉她，那样只会坐实谣言。

"宁如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萧景珩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一袭墨蓝色官服，面色冷峻。围观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你怎么来了？"宁如霜低声问。

萧景珩没回答，只是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面向围观群众："诸位乡亲，萧某有几句话要说。"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位年轻的刑部侍郎要说什么。

"近日京城谣言四起，污蔑宁**名声。"萧景珩声音清朗，掷地有声，"今日萧某在此澄清：宁如霜**品性高洁，文武双全，乃萧某平生所见最出色的女子。所谓善妒粗鲁，纯属无稽之谈！"

白莲儿脸色煞白："萧大人，我......"

"至于白**，"萧景珩冷冷扫她一眼，"设计陷害朝廷命官，证据确凿，不日将开堂审理。白尚书贪腐一案，也是依法查办，与宁**毫无干系。"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议论。萧景珩继续道："若再有人散布谣言，毁谤宁**名声，休怪萧某依法追究！"

这番话一出，再没人敢议论半句。萧景珩转向白莲儿，声音压得极低："白**，好自为之。"

说完，他拉起宁如霜的手："我们走。"

宁如霜任由他牵着离开白府，心跳如鼓。萧景珩的手温暖干燥，紧紧包裹着她的，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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