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默王五】的经典短篇全文《杀人减功德这仙还修个锤子》小说,由实力作家“东北马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4433字,更新日期为2025-08-04 20:32:20。在本网【kjguyu.cn】上目前连载中。小说详情介绍: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山间的薄雾,照射在黑风寨的演武场上时,宿醉未醒的马匪们被一阵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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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山间的薄雾,照射在黑风寨的演武场上时,宿醉未醒的马匪们被一阵急促的铜锣声给惊醒了。他们骂骂咧咧地从各自的被窝里爬出来,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仇家摸上山来了,可等他们提着刀冲到外面,却看到了让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演武场中央,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简陋的高台。陈默一袭青衫,负手立于台上,神情淡然,宛如一位开坛讲学的先生。他的身后,王五和刀疤脸分立左右,一个面容冷峻,一个神色复杂,活像两尊***金刚。台下,李疤子和周通垂手站在最前面,脸上那恭敬的表情,比见了亲爹还要亲。
“都到齐了?”陈默的目光扫过台下东倒西歪、衣衫不整的百十号马匪,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回……回上仙,寨中兄弟,除了昨夜的岗哨,都已在此。”李疤子连忙躬身回答。
“很好。”陈-默点了点头,“从今日起,立个规矩。每日卯时,所有人在此集合,点卯。迟到者,罚。无故缺席者,重罚。”
台下的马匪们顿时一片哗然。
“搞什么名堂?还要点卯?”
“他娘的,老子当土匪就是为了睡到自然醒,这比当兵还严!”
“这小白脸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议论声虽小,却清晰地传到了台上。陈默面色不变,只是淡淡地瞥了李疤子一眼。
李疤子顿时一个激灵,冷汗都下来了。他猛地转身,对着台下怒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上仙的话,就是天条!谁敢不从,老子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他这一吼,再加上昨日“一指碎铁”的余威,台下的骚动立刻平息了下去,但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服和憋屈。
陈默很满意李疤子的“自觉性”,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知道,让你们这些过惯了刀口舔血日子的人,一下子放下屠刀,改邪归正,很难。你们会迷茫,会不知所措,不知道好人该怎么当,善事该怎么做。”
他顿了顿,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但没关系,我会教你们。我为你们量身定做了一套‘功德量化管理体系’。”
“功德量化……管理体系?”不仅是台下的马匪,就连李疤子和王五都听得一脸懵逼。这词儿太新鲜了,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把你们做的每一件好事,都量化成功德。比如,修路一丈,记一分功德。帮扶一户贫弱,记十分功德。救治一个病人,记五分功德。”陈默解释道,“反之,若是作恶,则会扣除功德。骂人一句,扣一分。动手打人,扣十分。若是再敢动杀念,那就直接清理门户。”
他看着众人那呆滞的表情,继续抛出诱饵:“这些功德有什么用?用处大了!功德,可以在我这里兑换你们想要的一切!上好的酒肉,锋利的兵器,甚至金银财宝!功德越高,兑换的比例就越优惠!每个月,我还会进行一次‘功德考核’,排名前十的,有重奖!排名末位的,呵呵……”
陈默没有说下去,但那声轻笑,却让所有人后背发凉。
这一下,台下的马匪们终于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山下那些大窑厂的工分制吗?干得多,拿得多!只不过,他们烧的不是砖,是……功德?
这个发现让马匪们的情绪复杂了起来。一方面,他们觉得荒谬绝伦,当土匪当到要靠做好事来挣工分,传出去简直是江湖上的千古笑谈。但另一方面,陈默画出的“大饼”又实实在在充满了诱惑。有肉吃,有酒喝,有钱拿,还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听起来好像……还真不赖?
人群中,一个身材干瘦,留着山羊胡,看起来颇有几分精明的老马匪眼珠子一转,站了出来。他是寨子里的老人,名叫钱老三,以前是管账的,在众人中颇有威望。
“上仙,小人有一事不明。”钱老三躬身道,姿态放得很低,“您说的这些,听起来是很好。可咱们要去修路,要去扶贫,这都需要本钱。咱们山寨的存粮,省着点吃,也就够兄弟们吃上两三个月。银子,更是没多少了。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去做好事吧?这功德……它也不能当饭吃啊。”
他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所有马匪的共鸣。是啊,说得天花乱坠,可吃饭问题才是最实际的!没了粮食,别说做好事,他们自己就得饿死!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默身上,看他如何回答。
“问得好。”陈默赞许地点了点头,似乎早有预料。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守着这座黑风山,这么多年,就只知道下山抢劫吗?”
李疤子等人一愣,不抢劫还能干嘛?
陈默伸手指了指山寨后面那片连绵不绝的苍翠山林:“这座山,就是你们最大的宝库!山中有走兽,林中有良木,土里有药材。你们以前是狼,只想着吃现成的肉。现在,我要教你们怎么当一个猎人,一个农夫,一个药农!”
他转身对王五和刀疤脸吩咐道:“王五,你挑二十个身手最矫健的,成立‘狩猎队’,负责每日的肉食供应。刀疤脸,你挑三十个力气大的,成立‘伐木队’,咱们要把山寨修葺一新,多余的木材,可以运下山去卖。再挑二十个腿脚利索、眼神好的,成立‘采药队’。剩下的人,全部编入‘修路队’!所有队伍,统一按我刚才说的功德制进行考核!”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直接把所有人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马匪们面面相觑,他们第一次发现,原来不下山抢劫,好像真的还有别的活路。而且听起来,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要系统得多。
“至于启动资金……”陈默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钱老三身上,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钱先生,我记得你不但管着山寨的账,自己也存了不少私房钱吧?比如,你床底下第三块砖下面,那个铁盒子里,就藏了三百多两银子,还有几张从富商身上扒下来的银票,对不对?”
钱老三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褪得干干净净!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那山羊胡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这……这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是他最隐秘的藏匿点,连他婆娘都不知道!
周围的马匪们看向钱老三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起来。有鄙夷,有嫉妒,也有恍然大悟。难怪这老小子天天哭穷,原来背地里藏了这么多!
陈默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目光又转向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头目:“还有你,张屠户。你后院那口腌咸菜的破缸,底下埋着的那个油纸包,也该拿出来晒晒太阳了。不然,里面的金锞子可就要发霉了。”
那张屠户“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汗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默一连点出了七八个私藏甚丰的头目,将他们藏钱的地点、数额,甚至藏钱的器物都说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整个演武场,变得鸦雀无声。所有马匪看着陈默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不服,变成了敬畏,最后化为了深深的恐惧。
这不是凡人能有的手段!这是神仙才有的“法眼”!能看穿人心,洞悉一切!在这样的人物面前,任何小心思,任何阴谋诡计,都如同赤身裸体般,无所遁形。
王五站在台上,看着陈默这番操作,也是暗自咋舌。他知道陈默肯定没有所谓的“法眼”,这八成是昨晚从刀疤脸他们口中套出来的。这帮马匪头子之间,谁没点黑料?互相都清楚得很。陈默只是巧妙地利用了这些信息,营造出了“无所不知”的仙人形象。
这一手敲山震虎,玩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不仅解决了启动资金的问题,还彻底击溃了这群骄兵悍将最后的心理防线。
“我并非要没收你们的私产。”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变得温和了许多,“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从今往后,我们是一个团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钱,就当是你们入股‘功德团队’的原始股本。等将来,咱们的‘功德产业’做大了,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分到比这多十倍、百倍的回报!”
他俯视着台下那一张张惊惧交加的脸,缓缓说道:“现在,还有谁,有疑问吗?”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很好。”陈默满意地一挥手,“即刻起,各司其职,行动起来!我要在三天之内,看到黑风寨,焕然一新!”
随着他一声令下,整个黑风寨,这座沉寂了数十年的匪巢,以前所未有的诡异方式,开始运转了起来。
狩猎队在王五的带领下,嗷嗷叫着冲进了后山。他们都是打猎的好手,以前是为了消遣,现在是为了“挣功德”,积极性空前高涨。
伐木队在刀疤脸的指挥下,叮叮当当地砍起了树。
而人数最多的修路队,则在李疤子和周通的亲自监督下,扛着锄头和铁锹,浩浩荡荡地下了山。
钱老三和张屠户等人,哭丧着脸,乖乖地把自己的小金库给“充公”了。陈默也没客气,直接让王五清点造册,建立了团队的第一个“公共财政账户”。
只有钱老三,被陈默“特别关照”了。
“钱先生精通算学,是个难得的人才。”陈默拍着他的肩膀,笑得一脸和善,“以后,咱们团队的功德统计和物资兑换工作,就全权交给你了。这个职位,责任重大,直接关系到兄弟们的福祉,我称之为‘功德精算师’。”
钱老三一听,顿时受宠若惊。这可是个肥差啊!他连忙点头哈腰:“多谢上仙信任!小人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过嘛……”陈默话锋一转,“在此之前,你身上的业力还是太重了些,需要好好洗刷一下。我看这山寨的茅厕,多日无人清理,秽气冲天,有伤风水。就罚你,先去将所有的茅厕都打扫干净。此事,功德无量啊!”
钱老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得比哭还难看。
看着钱老三拿着扫帚和木桶,一步三回头,悲壮地走向茅厕的背影,王五凑到陈默身边,低声叹道:“大哥,你这招,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陈默负手而立,望着山下那条蜿蜒的土路,眼神深邃。
“对付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法子。不,应该说,要用他们能理解的法子。”他轻声说道,“立威,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让他们尝到甜头,真正地从心里,认可这条路。”
他能感觉到,随着黑风寨这台“功德机器”的启动,自己那停滞不前的修为,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功德进账,但那种冥冥之中的气运流转,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座匪巢,正在他的手中,一点点地,被改造成他想要的模样。
黑风寨的变化,是天翻地覆的。
短短三天时间,这座昔日里肮脏混乱、酒气冲天的匪巢,就变得井然有序起来。地面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破损的房屋和栅栏得到了修补,演武场上甚至还用白石灰画出了几个区域,分别用来晾晒药材和堆放木料。
马匪们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卯时起床点卯,跑操晨练。早饭后,各个队伍便在头目的带领下,各司其职。狩猎队满载而归,不仅保证了整个山寨的肉食供应,多余的皮毛还能积攒起来。伐木队干得热火朝天,为山寨建设提供了充足的材料。采药队也收获颇丰,在陈默的指点下(实际上是根据他前世零碎的知识),采回了不少有用的草药。
最辛苦的,当属人数最多的修路队。李疤子和周通这两个煞神亲自监工,谁敢偷懒,不是一顿臭骂,就是直接扣功德。这些往日里只懂得挥刀砍人的汉子,如今却拿着铁锹和锄头,一下一下地夯实着山下的那条官道。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手上磨出了血泡,嘴里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因为,到了晚上,就是他们最期待的时刻——功德结算。
钱老三,这位新上任的“功德精算师”,在彻底打扫完所有茅厕,感觉自己灵魂都得到了升华之后,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份伟大的事业中。他抱着一个大算盘,坐在高台上,旁边摆着账本和功德榜。
“狩猎队,上交野猪三头,野兔十只,皮毛完好,记功德一百二十点!队长王五,领导有方,额外加十点!”
“伐木队,砍伐硬木五十根,合乎标准,记功德八十点!”
“修路队,修葺道路三丈,质量上乘,记功德三百点!李大当家和周二当家身先士卒,各加二十点!”
每念到一笔,下面对应的马匪们就发出一阵欢呼。那感觉,比抢了一票大买卖还要兴奋。
然后,就是最激动人心的兑换环节。
“张三,今日功德五点,可兑换三斤猪肉,或一斤好酒!”
“李四,功德七点,兑换一壶酒,还余两点,可累积!”
马匪们拿着自己用汗水换来的“功德”,在临时搭建的“功德商城”里,兑换着酒肉。当那香喷喷的烤肉和醇厚的美酒下肚时,他们脸上露出的满足感,是前所未有的。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不用打打杀杀,不用担惊受怕,靠自己的力气,堂堂正正地换来食物。这种踏实感,让许多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王五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心中感慨万千。他走到正在悠然品茶的陈默身边,由衷地说道:“大哥,我算是服了。你愣是把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狼,训成了一群知道干活换食的家犬。”
“不。”陈默摇了摇头,纠正道,“他们不是犬,他们正在学习如何做人。而且,仅仅让他们在山上自我循环,是不够的。”
他的目光,望向了山下那些炊烟袅袅的村庄。
“功德,来自于行善。而行善的对象,是人。我们真正的‘客户’,在山下。”陈默放下茶杯,“第一阶段的内部整顿已经完成。明天开始,执行第二阶段计划——‘下山送温暖’。”
“下山送温暖?”王五的嘴角抽了抽,这个词儿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
“没错。”陈默的计划很简单,也很大胆。他让李疤子清点出山寨里历年抢掠而来,还未来得及销赃的金银布匹,再加上狩猎队这几天积攒下来的肉食,准备分发给山下那些曾被他们欺压得最惨的村庄。
美其名曰,“赎罪”。
这个决定,在山寨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让他们去干活,他们认了。让他们把吃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然而,在陈默“慈悲”的目光和李疤子“凶狠”的拳头双重压力下,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于是,第二天一早,一支堪称史上最诡异的队伍,出现在了黑风山下的官道上。
黑风寨二当家,“双斧将”周通,亲自带队。他身后跟着三十多个膀大腰圆的马匪,这些人一个个脸上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容,却怎么看都像是要吃人的表情。他们没有骑马,而是推着一辆辆装满了粮食、布匹和鲜肉的板车。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是三里外的王家村。这个村子,是过去被黑风寨光顾最多的地方,几乎家家户户都被抢过。
当周通带着人马出现在村口时,正在田里干活的村民们,吓得魂飞魄散。
“土匪来了!黑风口的土匪又来了!”
凄厉的喊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村民们扔下锄头,抱起孩子,哭喊着往家里跑,一时间,整个村子鸡飞狗跳,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门窗都用东西死死抵住。
村长老王头,拄着拐杖,哆哆嗦嗦地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脸上满是绝望。他身后,是十几个拿着草叉和镰刀,鼓起勇气没跑的青壮年。
“周……周二当家。”老王头声音发颤,“我们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求求您,高抬贵手,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周通看着这阵仗,一张黑脸憋成了猪肝色。他这辈子,打过仗,杀过人,抢过东西,就是没干过眼前这种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陈默昨晚教他的话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老乡,别怕。我们……我们不是来抢东西的。”
他这一笑,更是把那几个青壮年吓得连连后退。
“我们……我们是来……送东西的!”周通硬着头皮,指了指身后的板车。
送东西?
老王头和村民们都愣住了。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黑风口的土匪,会给人送东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二当家,您就别拿我们这些穷苦人开玩笑了。”老王t头苦着脸说,“您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吧,只要我们有,一定给您凑。”
“我他娘的真是来送东西的!”周通急了,他本来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这会儿更是急得满头大汗。他一挥手,对身后的手下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把东西给老乡们搬过去!”
那些马匪们如蒙大赦,连忙推着车上前。
这一下,村民们更是炸了锅!
“他们要硬抢了!”
“跟他们拼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十几个青壮年红着眼睛,举着手里的农具就冲了上来。
周通彻底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带着“善意”而来,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眼看那些草叉就要戳到自己身上,他要是还手,一斧子下去就能劈死好几个。可陈默的严令还在耳边:“谁敢伤及无辜,功德清零,清理门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都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默和王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路边。
陈默缓步走来,他身上那股淡然出尘的气质,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村民们看到这个陌生的年轻人,都有些迟疑。
“上仙!”周通看到陈默,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迎了上去。
陈默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了老王头的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老丈,在下陈默。黑风寨如今由我做主。过往之事,皆是他们的罪过。今日我带他们前来,是真心实意,想为过去的罪孽,做出一些弥补。”
他的态度谦和,语气真诚,让老王头心里的恐惧消减了几分。但几十年的积威,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
“这位公子……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老王头将信将疑。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陈默笑了笑,他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目光在村民中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身上。那孩子面色蜡黄,呼吸急促,不时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这位大嫂,你的孩子,是不是已经咳嗽了半个多月,夜里尤甚,请了郎中,吃了不少药,也不见好?”陈默开口问道。
那妇人一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是的。公子,您怎么知道?”
“我略通一些医理。”陈默走到她面前,仔细看了看孩子的脸色,又伸出手指,轻轻在孩子背后的几个穴位上按压了几下,渡入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内力。
这内力虽然微弱,但对于一个凡人稚童来说,却如同久旱的甘霖。那孩子原本急促的呼吸,竟然奇迹般地平缓了下来,剧烈的咳嗽也变成了几声轻咳,蜡黄的小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血色。
“这……这……”妇人惊喜交加,抱着孩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看傻了。他们都认识这孩子,知道他病了很久,没想到被这个年轻人随便按了几下,就好了大半!
这不是医术,这是神仙手段啊!
老王头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颤巍巍地指着陈默:“您……您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陈默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我只是一个不忍看世人受苦的修行者。黑风寨的诸位,也已在我的点化下,决心痛改前非,积德行善。这些物资,只是他们的一点心意,还望老丈能够收下,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说着,他亲自从板车上搬下一袋米,递到了老王头的面前。
这一次,老王头没有再拒绝。他看着陈默那清澈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那个活蹦乱跳起来的孩子,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涌出了泪水。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神仙!您就是来拯救我们的大善人啊!”
他这一跪,身后所有的村民,也都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他们看着那些板车上的米面粮油,眼神里不再是恐惧,而是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周通和那三十多个马匪,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们第一次,在受害者的眼中,看到了感激。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感觉,从他们心底升起。那感觉,不像是喝酒吃肉的痛快,也不像是抢劫得手的刺激,而是一种……暖洋洋的,让他们胸口发涨的东西。
就在这时,陈默的脑海中,响起了那久违的,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叮!黑风寨成员周通,真心悔过,扶危济困,获得功德值+10,当前功德值:-870(恶行昭著)
叮!黑风寨成员赵大锤,真心悔过……获得功德值+5,当前功德值:-245(罪孽深重)
一连串的提示音,如同潮水般涌来。
陈默看着周通等人头顶上那血红色的负功德数值,虽然依旧是负数,但颜色明显变淡了一些。
成了!
陈默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他的“功德分矿”,终于产出了第一批“矿石”!
王家村发生的事情,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黑风口方圆百里的地界。
起初,没人相信。黑风口的土匪会给村民送米送肉?还帮人治病?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比听说母猪会上树还要离奇。人们都觉得,这肯定是黑风寨那伙杀千刀的,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新花样。
但很快,第二个,第三个村子,都迎来了那支诡异的“送温暖”队伍。
队伍的领头人,有时是那个煞神般的二当家周通,有时是那个脸上带疤的三当家。他们每次来,都带着满车的物资,态度“和善”得让人害怕。但只要那个被称为“陈上仙”的青衣年轻人一出现,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似乎无所不能。
张家村的牛丢了,他能凭着几个模糊的脚印,在山里把牛找回来。
李家庄的水井干涸了,他带着人叮叮当当鼓捣了半天,那枯井里就真的重新冒出了水。
赵大妈多年的老寒腿,被他几根银针扎下去,当晚就能下地走路了。
一件件,一桩桩,在这些淳朴的村民眼中,这已经不是凡人能有的手段。陈默“在世活神仙”的名头,不胫而走。村民们对黑风寨的态度,也从最初的恐惧、怀疑,逐渐转变成了敬畏和依赖。
如今,黑风寨的马匪们下山,迎接他们的不再是紧闭的门窗和仇视的目光,而是村民们一张张热情的笑脸。
“周二爷,又来送肉啦?快歇歇脚,喝口水!”
“刀疤三爷,我家那口子托我谢谢您上次送的药,他身子骨好多了!”
面对这种阵仗,周通、刀疤脸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反而变得手足无措,一张张糙脸涨得通红,只会嘿嘿傻笑。他们发现,被人感激和尊敬的滋味,好像……比被人惧怕要舒坦得多。
黑风寨,也彻底变了样。
山寨里,再也闻不到血腥味和宿醉的酸臭,取而代之的是草药的清香和饭菜的香气。马匪们不再赌钱鬼混,每天的生活被“挣功德”排得满满当当。修路、打猎、种田、练武,甚至还有“文化课”——由钱老三负责教大家认字算数,因为陈上仙说了,没有文化,怎么更好地领悟“功德”的真谛?
李疤子这位大当家,如今成了“黑风寨功德产业园区”的总负责人。他每天板着脸,在各个“生产车间”来回巡视,监督着工程进度,那股认真劲儿,比当初抢劫时还要足。
他看着山寨里的一切,心里百感交集。他发现,山寨的粮仓比以前更满了,兄弟们吃得比以前更好了,而且晚上都能睡个安稳觉,再也不用担心官兵什么时候会摸上来。
这一切的变化,都源于那个叫陈默的年轻人。
李疤子不止一次在夜里偷偷观察陈默。他发现陈默大多数时间都在***,身上偶尔会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神圣而威严。他越发觉得,陈默真的是上天派来点化他们的神仙。对于这位“上仙”,他已经从最初的被迫臣服,转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敬畏和信服。
而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陈默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脑海中的“功德面板”,露出了资本家看到财报飙升时才有的欣慰笑容。
功德值:1250(功德无量)
可支配功德:1150点
短短一个月,他不仅把自己那100点功德的窟窿填上了,还实现了巨额盈利!这增长速度,简直比抢钱还快!
而这1150点功德,大部分都来自于李疤子、周通这些“大客户”。他们身上的罪孽越重,悔过行善后产生的“价值”就越高。如今,李疤子头顶的负功德已经从-1580降到了-950,颜色都淡了不少。
“是时候,给自己升个级了。”陈默心念一动。
是否消耗1000点功德,将修为提升至淬体二重?
“是。”
一股暖流瞬间从丹田涌起,比上一次突破时要汹涌百倍!暖流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凝实。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速度、五感,都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如果说淬体一重是精英特种兵,那淬体二重,就已经隐隐有了些超人的味道。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陈默心情大好。他推开门,准备去看看那条已经快要完工的官道。
然而,他刚走到演武场,就看到王五和李疤子行色匆匆地迎了上来,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大哥(上仙),出事了。”
“怎么了?”陈默问道。
“官府来人了。”李疤子沉声说道,“山下来了一队衙役,为首的是青阳县的捕头石龙,点名要见您。”
青阳县,正是黑风口所属的县城。
这个消息,让刚刚还热火朝天的演武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马匪的脸上,都露出了紧张之色。
土匪,最怕的就是官府。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恐惧。虽然他们现在改邪归正了,但在官府眼里,他们依旧是通缉榜上有名有姓的重犯。
“他们有多少人?来做什么?”陈默问道。
“就十来个衙役,没带兵。那石捕头说,是奉了县令大人的命令,听闻黑风寨出了奇人,特来‘请’您去县城一叙。”王五回答道,他在“请”字上加了重音。
谁都听得出来,这名为“请”,实为“传唤”。
“不能去!”周通提着斧子冲了过来,瓮声瓮气地说道,“上仙,这肯定是鸿门宴!那县太爷,出了名的贪婪狡猾,您要是去了,就是羊入虎口,他们肯定会把您抓起来,逼问仙法!”
“没错!”刀疤脸也附和道,“官府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咱们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再落草为寇!”
“都住嘴!”李疤子呵斥道。他看向陈默,眼中满是忧虑:“上仙,您看这事……”
陈默没有立刻回答,他在思索。
拒绝,就等于公然与官府对抗。青阳县的官兵虽然不堪一击,但朝廷的大军可不是吃素的。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功德产业园”,很可能毁于一旦。
去,确实有风险。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陷入被动。
但是……陈默的眼中,却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风险,往往也意味着机遇!
黑风寨这个“分矿”的产能,已经快要到顶了。这些马匪身上的“业力”是有限的,总有刷完的一天。他正愁着怎么扩大经营,这不,新的“市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一个县城,有多少恶霸劣绅?有多少贪官污吏?那可都是行走的功德包啊!
“为何不去?”陈默微微一笑,反问道。
“大哥,这太危险了!”王五急道。
“危险?”陈默摇了摇头,“王五,你要记住,当你的实力,足以碾压一切阴谋诡计的时候,所谓的危险,就变成了舞台。”
他环视众人,朗声说道:“官府要见我,是好事。这说明,我们的‘善举’,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也是一个向世人,向朝廷,展示我们改过自新决心的最好机会!”
“我决定,去青阳县,会一会那位县令大人。”
“可是……”李疤子还是不放心。
“没什么可是的。”陈默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个让王五和李疤子都感到有些熟悉的,运筹帷幄的笑容,“不过,我们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去。县令大人不是想见我吗?那我就送他一份,他意想不到的大礼!”
他转身,对刀疤脸吩咐道:“刀疤,你去山下那几个村子,把王家村老王头、李家庄的村长他们,都给我请上山来。记住,是‘请’,要客气。”
然后,他又对周通说道:“周通,你去狩猎队,让他们把这几天打到的最好的猎物,都给我抬出来。”
最后,他看向李疤子:“李大当家,你去把咱们库房里最好的布匹、药材,都给我装上车。另外,再让兄弟们准备一下,把咱们修路的家伙事儿,也都带上!”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陈默要做什么。这是要去县城赴宴,还是要去县城搞工程?
只有王五,看着陈默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他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这位大哥,又要开始他那惊世骇俗的“表演”了。
半日后,黑风山下,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整装待发。
队伍的最前面,是陈默和王五。陈默依旧一袭青衫,云淡风轻。
他们身后,是李疤子、周通、刀疤脸等一众马匪头目,他们一个个挺胸抬头,气势十足,但手里拿的不是刀枪,而是崭新的铁锹和锄头。
再往后,是几十个精壮的马匪,推着十几辆装满了米面、肉食、布匹、药材的板车。
而队伍的最后面,则是老王头等十几个来自不同村庄的村民代表。他们手里高举着几面临时赶制出来的锦旗,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诸如“在世神仙,功德无量”、“仁心仁术,普度众生”之类的字样。
山脚下,青阳县捕头石龙和他手下的十几个衙役,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当他们看到这样一支队伍从山上走下来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是什么情况?土匪出巡?还带着老百姓和锦旗?这是要去打仗,还是要去唱戏?
石龙揉了揉眼睛,看着为首那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又看了看他身后那群扛着锄头的悍匪,以及那些一脸激动和感激的村民,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
他当了二十年捕头,抓过的贼,平过的乱,数不胜数。但他发誓,眼前这一幕,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诡异,最离谱的景象。
陈默走到石龙面前,拱手一笑。
“青阳县石捕头?在下陈默,久等了。”
“县令大人想见我,我岂敢怠慢?这不,我特地备了些薄礼,准备去县城,拜见县尊大人,顺便……帮县尊大人,分分忧。”
他指了指身后的队伍,笑得人畜无害。
“听说,县城东边那条路,也该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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