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衬衫不知何时勾破了几个大洞，露出的手臂上全是细小的伤口。

一瞬间，他感到强烈的无地自容。

因为这声颤抖的“小姨”，顾眠月看向了赵辰瑞斑驳不堪的脸。

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按照规定，我需要确认一遍你的基本信息。”

“你的姓名、出生地以及身份证号是？”

赵辰瑞喉头发涩：“小姨，你不是都知道吗？”

顾眠月的目光毫无温度，纠正。

“赵先生，在这里只有律师和委托人，请称呼我为‘顾律师’。”

赵辰瑞脸色骤然苍白。

而顾眠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向他。

“开始前，需要你签署一些必须的委托文件。”

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文件上需要签字的地方，公事公办道。

“确认无误后签字。”

赵辰瑞接过那支沉甸甸的、价值不菲的钢笔，感觉手都在抖。

他潦草地签下名字，几乎不敢抬头看顾眠月。

顾眠月收回文件，翻开赵辰瑞三天前的笔录和过往档案。

“赵辰瑞，记录显示，你22岁第一次和女人交易在霄云一号被拘留，截止到目前，这已经是第四次因为类似行为被警方传唤。”

“由于你有前科，案件性质恶劣，你可能要面临15日或者更高的处罚。”

顾眠月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锉刀，一下下刮着赵辰瑞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

他垂下眼，手指攥得泛白。

“顾律师，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审判我的？”

闻言，顾眠月合上档案，语气依旧冰冷。

“把取保候审保证书签了，我执行程序，保释你出去。”

“就当我这个小姨最后帮你一次。”

赵辰瑞看着顾眠月毫无波澜的脸，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自卑。

好似在她面前，自己永远都处于下风，永远这么狼狈。

他再一次在空白处签下名字。

然后，看着顾眠月干脆利落地起身，没有再说一个字就转身离开。

逼仄的询问室里瞬间只剩下赵辰瑞一人。

半个小时后，警察推门进来，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手铐。

“近期不要离开京海，手机保持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