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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后娘娘在***举办赏花宴。

我特意带上了春娘，就是要让姜茗看看，没有她，我照样过得很好。

春娘今日打扮得格外精致，一身嫩粉色的留仙裙，头上插着我新赏的白玉簪子。

她紧紧挽着我的胳膊，脸上满是初入深宫的兴奋。

「将军，这里好美啊。」她仰头看我，眼中全是依恋。

我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远远看见姜茗独自坐在亭子里，身边空空如也。

她穿着一身素青色的襦裙，面色平静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见我们走近，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连招呼都懒得打。

我心中怒火直冒。

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要了？

春娘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主动上前行礼：「见过主母。」

姜茗看都没看她一眼。

「茗儿。」我压低声音，「春娘在向你请安呢。」

她方才慢慢抬眸，眼神冷淡得像看陌生人：「哦。」

就一个字！

春娘脸上闪过受伤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她端起酒杯，姿态谦卑地递到姜茗面前：「主母，春娘敬您一杯。」

可姜茗连手都没伸。

周围的夫人们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这姜茗还当自己是宰相千金呢？」

「人家一个将军，几年了身边都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想怎样？」

「就是，当年要不是戚将军，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

听到这些议论，我脸上**辣的。

姜茗却始终坐得笔直，充耳不闻。

春娘委屈得眼圈都红了，手中的酒杯颤颤巍巍：「主母，是春娘哪里做错了吗？」

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我心疼不已。

「姜茗！」我再忍不住，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终于看向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不愿饮这杯酒。」

「我嫌恶心。」

「你——」

话音未落，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现在连一个下流货色，都可以来正殿了吗？」

我猛然回首，只见景琛一身白衣胜雪，正缓缓走来。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春娘身上，满含鄙夷。

春娘吓得往我身后躲，手中的酒杯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姜茗......她看向景琛的那一刻，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光芒。

那种光芒，她从未在看我时出现过。

我的拳头紧紧握起，指甲陷进掌心。

景琛走到姜茗面前，温和地笑道：「阿茗。」

阿茗？他叫她阿茗！

姜茗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你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我感觉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参见小侯爷！」周围的人纷纷行礼。

景琛摆摆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姜茗：「这些年，你还可安好？」

我站在一旁，像个多余的人。

「甚好。」我硬着头皮上前，「我是茗儿的夫君，自会...」

「夫君？」景琛转过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你配吗？」

话音刚落，钟鼓齐鸣。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刻跪地行大礼。

皇后娘娘端坐在凤撵上，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后停在春娘身上。

「这位是？」

我硬着头皮答道：「回娘娘，这是微臣的侧室春娘。」

这时景琛在旁煽风点火：「娘娘，我朝如今还能携妾参宴吗？若如此行，想必世风日下，人人争相效仿。」

皇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大胆！宠妾灭妻，成何体统？来人，将这个女人带出去，往后宴席不许她参加！」

春娘脸色煞白，瑟瑟发抖。

我的脸彻底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