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被人带离了主舰。

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般，外面忙碌的人群突然就停下来了，不约而同地望向你。

市民们在窃窃私语。

舰队成员在交头接耳。

你似乎真的成了一个不听上级调遣，目无组织的临空猎人。

心脏咚咚咚地跳着，带着时有时无的钝痛。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你只知道当看见墙上那张自己和夏以昼的合照时，你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了声。

明明空气中还有夏以昼熟悉的气息。

明明家中还堆放着他的各种私人物品。

明明你们之前的人生有着大段大段的交集。

但你知道，你们已经回不去了。

你开始成宿成宿的做梦。

梦到的都是曾经的夏以昼。

那些你以为已经遗忘的，记不清楚的细节，在梦里仿佛格外清晰。

包括折成纸飞机的纸张纹理，甚至阁楼上黄昏折射光斑中漂浮的灰尘。

可这一切美好，最终都会戛然而止。

你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梦境里夏以昼那张和煦的脸，就会变换成执舰官的样子。

冰冷的，肃杀的，看向你的眼神中不带丝毫兄妹间的温情。

在梦里，那个被拧断脖子的人变成了你自己。

夏以昼那曾经抚摸过你的头发的手掌，就停在你的脖颈处。

“让你滚，为什么不滚？”

梦里的夏以昼问你。

你拼了命地想要逃离，却被遏制住了命运的咽喉。

大手寸寸收紧，你感觉自己越来越没办法呼吸。

求生本能让你拼了命地拍打夏以昼的手指，可那力道犹如蚍蜉撼树。

是要死了吗？

是要被夏以昼掐死了吗？

快要厥过去的时候，你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