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飞，一个平平无奇的“背锅侠”。为了我妈的手术费，我在这个**公司里忍气吞声，

老板外甥杜总放个屁崩出屎来，都得我负责擦干净。直到那个雨夜，我被迫在午夜十二点，

用公司那台据说闹鬼的打印机，打印了一份全是“锅”的设计图。然后，我的报应来了。

一口真锅，长在了我手上。从此，谁敢甩锅给我，身上就多一口锅。叮叮当当，

我成了公司里最靓的仔。他们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却不知道，这其实是我复仇的铠甲。

这个游戏，规则我定了。所有欠我的锅，我会让你们，一口一口，亲手接回去。

1会议室的灯白得晃眼。杜总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乔飞！这个方案，

客户为什么不满意？你给我解释解释！”我没动。我看着他。

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真吵。我动了动左手。手腕上，

那口小铁锅，跟着晃了晃。发出清脆的一声。“当啷。”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杜总身上，移到了我的手腕上。那口锅，乌黑锃亮，只有巴掌大。

像个手镯。一个非常别致的，铁锅手镯。杜总的脸，从涨红变成了猪肝色。他指着我的手，

手指头抖得像帕金森。“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开会还带玩具！”我没说话。

我只是缓缓抬起手，用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锅沿。“铛！”声音不大。

但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这事儿，得从十二个小时前说起。昨晚十一点五十七分。

整个办公区，只剩下我和杜总。还有他刚搞砸的一百多页项目方案。“乔飞，

客户那边急着要，你赶紧的，重新打印一份。”他把U盘扔我桌上，力道大得像扔了块砖。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文件。《XX品牌多功能压力锅市场推广方案》。封面图，

是一口硕大无比，闪着金光的高压锅。里面的每一页PPT，都带着锅形水印。我头皮发麻。

“杜总，现在打？”“废话！不然我留你在这儿欣赏夜景？”他靠在椅背上，

两条腿翘在桌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我深吸一口气，捏了捏口袋里那张催款单。

我妈的手术，下周就得交钱。不能丢工作。绝对不能。“杜总，”我一字一顿地说，

“公司有规定，十二点以后，不能用那台打印机。”“什么***规定？

”杜总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我怎么不知道？”我指了指打印机旁边墙上，

那张已经泛黄的A4纸。上面用红色宋体加粗写着一行字。【本公司资产，

仅限工作时间使用，午夜零点后，禁止打印。】落款是十年前的行政部。“这是老规矩了。

”我说。“去**老规矩！”杜总一脚踹在垃圾桶上，“老子就是规矩！让你打你就打！

出了事我担着！”我看着他。我知道他担不起。他连自己拉的屎都担不起。公司里有个传说。

这台打印机，是老板创业时，从一个倒闭的庙里淘来的二手货。邪门得很。以前有个老员工，

半夜偷打辞职信，第二天人就没了。找到的时候，就躺在打印机旁边，

身上盖满了打印出来的辞职信。当然，这只是传说。我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不信这个。我怕的，是丢工作。我拿起U盘，走向打印机。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跳到了00：00。我把U盘**去。打印机的指示灯，幽幽地闪着绿光。我点了打印。

一百二十页。打印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开始工作。一张。两张。纸张吐出来的速度很正常。

杜总在后面打着哈欠，催促道：“快点快点，打完老子要回家睡觉。”我没理他。我的眼睛，

死死盯着出纸口。一切正常。什么都没发生。看来，传说就是传说。我松了口气。

一百二十页文件，很快就打印完了。厚厚的一摞。我拿起来整理好，递给杜总。

他随便翻了翻，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你下班吧。”他拿着文件，头也不回地走了。

整个办公区，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就在我拿起背包的时候。打印机突然又响了。“咔嚓，咔嚓。”它又吐出了一张纸。

我愣住了。我明明已经取消了所有打印任务。我走过去。那张纸上，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然后，打印机又响了。“轰隆——”声音比刚才大了十倍。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里面。

我正想强制关机。突然。“砰！”一声巨响。出纸口里，飞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伸出去的左手上。有点烫。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小小的，

黑色的东西。圆形的。带着一个短短的柄。一口锅。一口跟玩具一样大小的，迷你铁锅。

它扣在我的手腕上，锅底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温温的。我吓了一跳，使劲甩手。没用。

那口锅像长在我肉里一样，纹丝不动。我用右手去抠，去掰。也没用。锅和我的皮肤之间，

严丝合缝，连根头发都插不进去。我慌了。这是什么玩意儿？打印机里怎么会打出一口锅？

我对着灯光，仔细看那口锅。锅底中央，刻着一个很小的字。“乔”。我的姓。一股寒意，

从脚底板，瞬间冲到了天灵盖。2我顶着一口锅，回了家。一晚上，我试了各种办法。用油，

用洗洁精，用锤子。锅，还是纹丝不动地长在我手腕上。第二天早上，我彻底放弃了。

我找了一件袖子最长的外套，把左手藏在袖子里，去了公司。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低着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刚坐下，

部门经理王姐就过来了。“乔飞，你过来一下。”她的脸色很难看。我心里咯噔一下。

跟着她进了小会议室。杜总也在。他坐在主位上，一脸幸灾乐祸。“乔飞啊，

”王姐叹了口气，“昨天客户那个方案，出问题了。”“什么问题？”“你打印的文件，

第三十二页，有个数据错了。”我愣住了。不可能。我昨晚检查过，

那个数据是我亲手核对的。“哪个数据？”“销售额预测，小数点错了一位。

”杜总阴阳怪气地开口了，“一个亿，让你打成了十个亿。客户那边以为我们是骗子，

刚才打电话来，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我脑子嗡的一声。我立刻想起来了。

昨晚杜总把文件扔给我之前，自己改过一次。他说他有个“绝妙的点子”。

肯定是那时候他改错了。“不是我，”我说，“是杜总他……”“我什么我？

”杜总一拍桌子，“乔飞，这事儿可是你负责打印校对的！出了问题，你不背锅谁背锅？

”背锅。当他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右手手腕一热。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当啷！”一声脆响。在我的右手手腕上，凭空出现了一口锅。

和左手那口，一模一样。也是巴掌大，乌黑锃亮。锅底，也刻着一个“乔”字。会议室里，

三个人，六只眼，全都盯着我的新手镯。空气凝固了。王姐的嘴巴张成了O形。

杜总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这……这是什么？”王姐结结巴巴地问。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能说，这是杜总甩锅给我，系统自动赠送的吗？“行为艺术。”我面无表情地说。“什么？

”“最近压力大，搞点行为艺术，释放一下。”我晃了晃两只手。“当啷，当啷。

”声音悦耳。杜总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指着我。“乔飞！你少给我来这套！

我不管你搞什么飞机！这个锅，你背定了！这个月的奖金，全扣！”他说完，又指着王姐。

“还有你！自己部门的人都管不好！你也跟着扣一半！”王姐的脸，瞬间白了。

我看着杜总那张嚣张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两口对称的锅。

心里突然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再来一口锅，会怎么样？“杜总，”我平静地开口，

“这事儿，确实是我的责任。”“算你识相！”“我眼神不好，看错了数据。我脑子笨，

没检查出来。”我说得很诚恳。“我不但要扣奖金，我还应该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在全公司大会上念。”杜总愣住了。王姐也愣住了。他们可能没见过这么主动背锅的。

“而且，”我继续说，“王姐是无辜的，她也被我蒙蔽了。所有的责任，

都应该我一个人承担。”我话说完。胸口一热。“当啷！”第三口锅，出现了。

它挂在我的脖子上，像个项链。尺寸比手上那两口还大一点。像个小号的汤锅。现在，

我双手手腕各一口锅，脖子上一口锅。我稍微动一下，就是一曲交响乐。

杜总看着我这身新行头，嘴角抽了抽。“你……**有病吧？”“杜总，谢谢您的批评。

”我冲他鞠了一躬，“我这就去写检讨。”说完，我转身就走。“当啷，当啷，当啷。

”我走出了会议室。身后，是杜总和王姐呆若木鸡的表情。回到工位上，我成了全场的焦点。

同事们假装在工作，眼睛却都往我这边瞟。我不在乎。我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

文档标题：《关于我如何搞砸一个亿项目的深刻反思》。我一边打字，

一边欣赏着我的新饰品。三口锅。有点重。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居然有点爽。

3我出名了。外号，“锅王”。两天时间，我身上的锅，从三口，变成了七口。

双手手腕各一口。脖子上一口。两个脚踝各一口。腰上还别着一口。最后一口，

也是最大的一口，像个龟壳一样，背在我背上。我现在走路，需要非常小心。

不然就会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而且，我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串“叮叮当当”的噪音。

方圆十米，人畜退散。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从好奇，变成了恐惧和怜悯。他们开始躲着我。

电梯里，只要我一进去，其他人就默默地退出去，等下一班。食堂里，我坐下的那张桌子，

永远只有我一个人。茶水间，成了我唯一能清净待会儿的地方。因为没人敢和我一起喝咖啡。

怕被我的锅砸到。今天下午，我刚在茶水间接了杯水。准备找个角落安静地喝完。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两个女同事压低声音的对话。是前台的小刘和设计的阿美。“哎，

你听说了吗？那个乔飞，好像真的中邪了。”“怎么了？”“今天早上，财务部的李姐，

报销单填错了，非说是乔飞给她的数据有问题。俩人吵了没两句，你猜怎么着？”“怎么了？

”“乔飞背上，‘当’的一声，又多了一口锅！把李姐吓得，当场就哭了！”“我的妈呀！

这么邪门？他现在身上到底有多少口锅了？”“我刚才路过他工位，偷偷数了一下，

好像……有七口了。跟葫芦娃似的。”“太惨了……他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谁知道呢。

不过我听说，咱们公司那台打印机，不干净。”“啊？怎么说？”“我听一个老员工说的，

那台机器，是老板从一个快倒闭的厂子里收来的。那个厂子，以前出过大事，死了好几个人，

都是被锅炉砸死的。所以，那台打印机，带着怨气。谁要是半夜用它，就会被锅缠上。

”“真的假的？这么玄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以后晚上还是早点走吧。

”两个人声音渐渐远了。我端着水杯，站在原地。锅炉砸死的？怨气？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过，她们倒是提醒我了。打印机。一切的源头，都在那台打印机上。我正想着。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了。人力资源的许姐走了进来。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她是公司里，唯一一个没有用异样眼光看我的人。“乔飞。

”她冲我点了点头。“许姐。”她走到咖啡机前，给自己接了杯咖啡。然后，她转过身，

靠在吧台上，看着我。“你这身，挺别致的。”她说。我苦笑了一下。“还行吧，

就是有点重。”“看着是挺重的。”她喝了口咖啡，眼神飘向窗外，“我刚来公司的时候，

也见过一个跟你差不多的。”我心里一动。“哦？也是背着锅？”“那倒没有。

”许姐摇了摇头，“他只是每天都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上班。”“……”“后来才知道，

他老婆把他绿了。”“……”“公司嘛，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人和事。”许姐说完，

放下咖啡杯，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了，”她说，

“锅这种东西，装满了，就该倒掉了。”她说完，就走了。我站在原地，

琢磨着她最后一句话。锅装满了，就该倒掉。什么意思？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七口锅。

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每一口，都代表着一次我替别人背的黑锅。倒掉？怎么倒？

我突然想起，昨晚在公司加班的时候。我下楼买夜宵，路过楼下那个垃圾回收站。

看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旧锅换脸盆。我的心里，一个疯狂的计划，开始慢慢成形。

4自从我成了“锅王”，杜总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以前是鄙夷和不屑。现在，

是兴奋和贪婪。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新玩具。一个可以无限甩锅，还不会反抗的玩具。

他开始变本加厉。早上，他上班迟到。被大老板在门口逮个正着。他眼珠子一转，指着我。

“老板，都怪乔飞！他非要我帮他看方案，说是有个天大的创意，结果耽误了我打卡！

”话音刚落。“当啷！”我的左边肩膀上，多了一口平底锅。中午，他订的外卖，

被外卖小哥送错了楼层。他饿得嗷嗷叫。找到我。“乔飞！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是不是跟外卖小哥串通好了，故意不让我吃饭？”“当啷！”我的右边肩膀上，

多了一口炒锅。下午，他去见客户，把PPT拷错了版本。被客户当场赶了出来。

他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我工位。“乔飞！U盘是不是你碰过？

你是不是偷偷把我的文件给换了？你好恶毒的心啊！”“当啷！”我的脑袋上，

多了一顶锅盖。像个安全帽。现在，我身上一共十口锅。我成了公司的移动打击乐器。

走到哪里，都是一片交响。杜总的创意甩锅，还在继续。“乔飞，公司门口那棵树怎么黄了？

是不是你晚上偷偷给它浇开水了？”“当啷！”“乔飞，我今天早上怎么拉肚子了？

是不是你往饮水机里投毒了？”“当啷！”“乔飞，我女朋友为什么跟我分手？

是不是你背地里说我坏话了？”“当啷！”锅。锅。还是他妈的锅。到周五下班的时候。

我已经看不清路了。我的全身上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锅。铁锅，铝锅，不锈钢锅，高压锅，

奶锅，砂锅。我整个人，就像一个从厨房灾难现场逃出来的人形锅架。同事们见到我，

都绕着走。生怕被我身上的锅给剐到。我寸步难行。从我的工位到公司大门，

短短五十米的距离。我走了整整半个小时。每走一步，全身的锅就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合奏。

“叮叮哐哐！乒乒乓乓！”杜总就跟在我身后。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乔飞啊，辛苦了。”他拍了拍我背上最大的一口锅，

“这周公司的KPI，可都靠你背着了。”我没力气理他。我只是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挪到电梯口，按了下行键。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几个其他公司的员工。他们看到我，

吓得脸都白了，纷纷缩到角落里。我艰难地挤了进去。超重警报立刻响了。

“滴——滴——滴——”我只好又艰难地挤了出来。我决定走楼梯。我们公司在二十二楼。

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下挪。身上的锅，不断地撞在墙上，楼梯扶手上。

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杜总就跟在我后面，不紧不慢。“乔飞，走快点啊，我等着回家呢。

”我没理他。我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抗地心引力了。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

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大厅的保安大叔，看着我，一脸震惊。

“小伙子，你这是……搞行为艺术呢？”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叔，

我这是……在负重前行。”杜总在后面哈哈大笑。笑声刺耳。我转过头，看着他。我的眼神，

一定很吓人。他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看……看什么看？”他有点心虚，“还不快滚！

”我没滚。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然后，我缓缓地，对他竖起了一个中指。

一个被两口锅夹在中间的中指。这是我这周，对他唯一的反抗。然后，我拖着一身的锅，

走进了夜色里。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下周一，他一定会想出更变态的方法来折磨我。

但我也知道。我的反击，也快要开始了。许姐说，锅装满了，就该倒了。我身上的锅，

已经满了。满得快要溢出来了。5周末，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研究身上的锅。我发现，

这些锅，虽然看着沉，但实际重量并不夸张。真正让我寸步难行的，

是它们不规则的形状和糟糕的重心分布。我试着把它们重新排列组合。把大锅放下面，

小锅放上面。把重的放中间，轻的放两边。搞了整整一天。到周日晚上，

我已经能比较自如地活动了。甚至还能小跑几步。虽然声音还是很大。周一早上，

我“叮叮当当”地走进公司。所有人都对我投来敬佩的目光。他们可能觉得，

这哥们儿都这样了，还来上班，真是个狠人。杜总看到我，也愣了一下。他可能没想到，

我居然还能走得这么利索。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我没理他，径直走向了人力资源部。

我要找许姐。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知道些什么。我站在许姐的办公室门口。

因为身上的锅太宽，我进不去。只好敲了敲门。“许姐，是我，乔飞。”门开了。

许姐看到我这身装备，眉头挑了挑。“进来吧。”“我……进不去。”她叹了口气，

从里面帮我把门开到最大。我侧着身子，像螃蟹一样，才勉强挤了进去。办公室里，

只有她一个人。她给我倒了杯水。“找我什么事？”“许姐，”我开门见山，

“关于我身上这些锅，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许姐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吹了吹热气。

没有回答我。“我听同事说，公司那台打印机，有问题。”我继续说。“嗯。”她应了一声。

“他们说，半夜用它打印，会被锅缠上。”“传言而已。”“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杜总天天甩锅，他身上一口锅都没有，我只是打印了一份文件，

就变成了这样？”许姐终于抬起头，正视着我。她的眼神很复杂。有同情，有无奈，

还有一丝……赞许？“因为，你打印的，不是普通的文件。”她说。“那是什么？

”“那是整个公司，积压了十年的‘锅’。”我愣住了。“什么意思？”“那个传说，

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许姐放下杯子，缓缓说道，“那台打印机，确实很特殊。

它是公司创始人，从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弄来的。它不是会招鬼，而是会‘吸锅’。”“吸锅？

”“对。我们公司，从创立之初，就有一种很坏的风气。领导犯错，下属背锅。老人犯错，

新人背锅。谁的权力大，谁就能把锅甩给别人。”许姐的语气，有些感慨。

“创始人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他没办法改变。于是，他弄来了这台打印机。

它就像一个过滤器。平时，大家甩的那些小锅，都被它吸收了，储存在里面。

所以公司才能一直运转下去。”“但是，它有个临界点。当里面储存的‘锅’太多，

就需要一次清零。”“清零的方式，就是找一个人，在午夜十二点，

用它打印一份包含‘锅’这个关键字的文件。”“这个人，就会成为新的‘载体’。

打印机里所有的锅，都会转移到他身上。”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所以，

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载体’？”“可以这么说。”“那之前就没有过吗？”“有。

”许姐点点头，“十年前有过一个。不过他没你这么好的体力，背了三天锅，就辞职了。

然后那些锅，就又回到了打印机里。”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我不是中邪，

我是被选中了。被选中来当这个公司的垃圾桶。“为什么是我？”我还是不甘心。

“因为杜总让你去的。”许姐说，“这个‘清零’的规则，只有公司最高层，

和我们这些老人知道。杜总是老板的外甥，他肯定知道。他那天让你去打印，就是故意的。

”“他想让你当替罪羊，把打印机里的锅都引到你身上。这样，

他以后就可以更肆无忌惮地甩锅了。”一股怒火，从我心底烧起来。杜总！又是这个王八蛋！

“那有办法把这些锅弄掉吗？”我咬着牙问。“有。”“什么办法？”“你没发现吗？

你身上的锅，每一口，都对应着一次具体的‘甩锅’事件。”许姐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解铃还须系铃人。”“让甩锅的人，亲口承认，那口锅是他甩的。”“只要他承认了，

对应的锅，就会从你身上，转移到他身上。”我眼睛一亮。“真的？”“我骗你干嘛。

”“那如果他不承认呢？”“那锅就永远在你身上。”许姐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什么，

十年前那个人会辞职。因为让一个领导，尤其是一个像杜总那样的领导，承认自己的错误，

比登天还难。”我沉默了。许姐说得对。让杜总承认错误？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但是……我摸了摸身上冰冷的铁锅。我不想辞职。我妈的手术费还没凑够。而且，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犯的错，要我来背？我乔飞，不信这个邪。“许姐，谢谢你。”我站起身，

身上的锅撞得叮当响，“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许姐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担忧。“乔飞，

别乱来。杜总是老板的……”“我知道。”我打断她，“但老板也不能一手遮天。”我转身，

艰难地挤出办公室。走到门口，我又回头。“对了，许姐。你说的那个戴绿帽子的同事，

后来怎么样了？”许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啊，后来把他老婆和那个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