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事手脚不干净，专偷我的口粮茶。我懒得计较，索性多买了几种，

其中一种是专供我爸通便用的。他果然中招，专挑包装最贵的那盒拿。第二天他没来，

他老婆来了，拽着我的衣领撒泼：“就是你！你给我老公喝了什么！他快死了！”我看着她，

缓缓举起我的手机，点开了那个购物链接的商品详情页。

01尖锐的女高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割开办公室周一早晨虚伪的宁静。“江柚！

你这个天杀的！给我滚出来！”一个穿着紧身连衣裙，妆容因为激动而有些斑驳的女人，

像一颗炮弹般冲了进来。她径直奔向我的工位，身后跟着我们部门那个一向和稀泥的主任，

赵德龙。我正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拭着被她撞得歪斜的绿植，闻声，抬起头。

她就是钱明的老婆，孙莉。我见过她的照片，在钱明的朋友圈里，

他总是炫耀他老婆多会持家，多会给他省钱。现在看来，省钱的方式之一，

大概就是让她老公从同事的工位上“拿”生活物资。“就是你！”孙莉的眼睛猩红，

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上，“你安的什么心！我老公喝了你的东西，

现在人还在ICU里抢救！你要是害死他，我跟你拼命！”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一股廉价香水混合着焦躁汗液的味道，令人作呕。我抽出张纸巾，平静地擦了擦脸。

这种平静似乎彻底激怒了她。“你还敢擦！你这个刽子手！”她猛地扑上来，

一把死死拽住我衬衫的衣领，力气大得惊人，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你给我老公喝了什么毒药！你说啊！”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同事都伸长了脖子，

像一群围观斗鸡的看客，眼神里混杂着好奇、同情，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我的衣领被她撕扯得变了形，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我能感觉到全公司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一场闹剧，一个可以让他们在茶水间咀嚼半个月的八卦。而我，

是这场闹剧里最狼狈的主角。“孙莉！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赵德龙终于追了上来，

象征性地拉了拉孙莉的胳膊，与其说是劝架，不如说是在维持一个“我尽力了”的姿态。

他的目光扫过我，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责备。“江柚，你看这事闹的，影响多不好。

钱明还在医院，他爱人心急，你理解一下，先给家属道个歉，啊？别影响公司形象。”听听，

多么熟悉的论调。不问青红皂白，先让受害者道歉。因为“影响不好”，

因为要“顾全大局”。我的大局，在此刻，无足轻重。我看着赵德龙那张写满官僚主义的脸，

内心里一阵冷笑。我慢慢抬起手，不是去推开孙莉，而是一根一根，

用力地掰开她攥住我衣领的手指。她的指甲在我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别急，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安静的办公区，“我先报个警。”我拿出手机，

作势要拨打110。“你涉嫌在公共场合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撕扯我的衣物，并且，

对我进行无端指控，这属于诽谤。”孙莉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赵德龙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江柚！你搞什么！一点小事还要报警？

”“我老公都进ICU了，这叫小事？”孙莉再次尖叫起来。我没理会他们，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我解锁手机，点开了一个购物APP。整个过程，我的动作不疾不徐。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孙莉，转向赵德龙，转向所有围观的同事。屏幕上，是一个商品详情页。

金色的包装盒，和我桌上被钱明拿走的那盒一模一样。

商品标题被特意加粗放大——“地表最强·草本清源·一泻千里·通便神茶”。

底下还有一行更小的红字，写着注意事项。我伸出手指，精准地点了放大。

“注意事项：本品效力强劲，肠胃敏感者慎用。每日限一泡，一包即可，切勿过量！

否则后果自负！”整个办公室，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我继续向下滑动，点开了用户评论区。

一条条鲜活的评论弹了出来。“兄弟们听我一句劝，这玩意儿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就是泡了一整壶，结果在厕所坐了一天一夜，感觉下半辈子都要在马桶上度过了！

”“效果拔群！我奶奶多年的老便秘，一包见效！现在看见这盒子都哆嗦！

”“泻药中的战斗机！感觉肠子里的陈年旧垢都被洗干净了！就是有点费裤子……”“警告！

警告！千万别喝多！我在医院挂了两瓶盐水才缓过来！医生问我是不是想不开！”孙莉的脸，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涨红变成了煞白。赵德龙的表情更是精彩，尴尬、震惊、恼怒，

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责备，而是带着一丝惊疑不定。事情还没完。

我退出购物软件，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那是我提前在工位对着桌面安装的***头。

画面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我的工位旁。是钱明。他熟练地拉开我的抽屉，

从几盒茶叶里，精准地挑出了那盒包装最精美、看起来最昂贵的“通便神茶”，揣进怀里，

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视频的右下角，清晰地显示着日期和时间。连续一周，每天下午三点，

雷打不动。我将手机举得更高了些，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赵主任，我想请问一下，

根据公司的规章制度，对于员工盗窃行为，是怎么处理的？”我把这个滚烫的皮球，

精准地踢回给了他。赵德龙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莉彻底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眼神躲闪，拽着包就想从人群里溜走。我侧身一步，

拦在她面前。我的身高比她高出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冰冷。“道歉。

”两个字，清晰，干脆。她瑟缩了一下，不敢看我的眼睛。“为你的诽谤，

为你撕坏我的衣服，为耽误我们整个部门的工作，道歉。”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全办公室的同事，此刻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看笑话，

而是带着敬畏，甚至是一丝恐惧。孙莉在我的逼视下，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对……对不起。”“大声点，我没听见。”“对不起！”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脸上血色尽失，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让开路。她像一只丧家之犬，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赵德龙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整理了一下被撕破的衣领，坐回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仿佛刚才那场闹剧，

与我毫无关系。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02赵德龙果然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当天下午，

他把我叫进了他那间能闻到陈年烟草味的办公室。他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姿态，

给我倒了杯茶。“江柚啊，今天这事，你处理得……太冲动了。”他叹了口气，

皱纹挤在一起，“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有时候也要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我端起茶杯，没有喝。“钱明虽然有错，但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他老婆也是一时心急，你这样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以后大家还怎么做同事？”我心里冷笑。

偷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大家是同事？他老婆冲过来撕我衣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大家是同事？

现在倒想起来了。“赵主任的意思是，我应该当众承认是我害了他，然后给他老婆磕头认错？

”我面无表情地反问。赵德龙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把事情做绝了，对你自己也没好处。”他话锋一转，

开始给我画饼。“这样吧，我看你能力不错，就是性子急了点。过段时间，

我把你调到档案室去，那儿清闲，不用跟人打交道，也免得你再惹出什么事端。你看怎么样？

”档案室，那是公司里给那些没能力、没背景、等着退休的老员工养老的地方。把我调过去，

名为清闲，实则就是边缘化，让我永无出头之日。这哪里是为我好，这分明是报复。

报复我今天让他当众丢了脸。“多谢赵主任‘提拔’，”我站起身，

“不过我觉得现在产品专员的岗位挺好的。”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江柚，

别给脸不要脸！你别以为今天这事就过去了！我告诉你，在我的部门，是龙你得盘着，

是虎你得卧着！”威胁，**裸的威胁。我转身离开，没再多说一个字。回到工位，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段监控视频，连同购物链接和用户评论截图，打包整理好。然后，

我登录了公司内部论坛的匿名八卦区。我新建了一个帖子，标题起得极具煽动性。《震惊！

绿野集团员工偷喝同事“通便神茶”致脱水进ICU，部门领导竟要求受害者道歉？

有图有真相！》帖子一发出去，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刹那间，

点击量和回复量开始飙升。“**！真的假的？这也太奇葩了！”“我作证！

今天早上我在现场，那个女的冲进来可凶了，跟要吃人一样！”“钱明？

是不是那个总喜欢顺别人零食，上次还错拿了我们部门小姑娘快递的那个？手脚一直不干净！

”“笑死，专挑贵的拿，结果拿了盒泻药，这是什么年度黑色幽默。

”“重点是那个赵主任吧？和稀泥也不是这么和的，颠倒黑白，官僚主义害死人！

”舆论彻底引爆。钱明过往的种种劣迹被纷纷扒出，他在公司的名声瞬间臭不可闻。

而赵德龙，也成了众矢之的。仅仅一个小时，这个帖子就被顶上了论坛首页最热门的位置。

我知道，现在压力给到了人事部那边。但这还不够。我要的不是冷处理，

不是让他灰溜溜地离职，我要的是“开除”，是钉在公司耻辱柱上的那种。

我给我在市立医院当护士的大学同学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个人，钱明，

今天上午因为严重腹泻和脱水送进你们急诊的。”同学很快给了我回复。“查到了，

这人情况有点严重，他本身就有慢性肾病，强力泻药诱发了急性肾功能损伤，

所以才进了ICU。不过人已经抢救过来了，没生命危险。”慢性肾病。我眯起眼睛。

这是一个关键信息。所有正规公司入职前，都需要提供详细的体检报告。

如果钱明有慢性肾病，他必须在入职体检时申明。而强力泻药会加重肾脏负担，这是常识。

他进ICU，主要原因不是我的茶，而是他自己的基础病和他隐瞒病史的行为。

我立刻将这条信息，通过另一个匿名邮箱，发送给了人事部负责此次事件调查的经理。

邮件里，我“善意”地提醒他，可以去核查一下钱明入职时提交的体检报告，是否有所隐瞒。

做完这一切，我关掉电脑，长舒了一口气。一张无形的网，已经撒下。接下来，

只需要等待收网。第二天，人事部的处理结果就下来了。一封全公司通报的邮件。

【关于对员工钱明、主管赵德龙的处理通报】邮件中明确指出：员工钱明，

因多次盗窃同事私人物品，行为不端；且在入职时故意隐瞒慢性肾病史，提交虚假入职资料，

对公司造成了严重的诚信风险和不良影响。经研究决定，予以开除处理。采购部主任赵德龙，

作为钱明的直属上级及入职推荐人，对应聘者的品行及健康状况失察，

且在处理员工纠纷时方式不当，造成恶劣影响。经研究决定，予以严重警告处分，

并扣除本年度全部绩效奖金。邮件发出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敬畏的眼神，偷偷瞥向我这个角落。

我看到赵德龙的助理慌慌张张地跑进他的办公室，几分钟后，里面传来一声茶杯摔碎的巨响。

我知道，我彻底掌控了局面。那个想让我道歉，想把我边缘化的赵主任，

现在自己惹了一身骚。而我，毫发无损，甚至成了这场风波里，隐形的胜利者。

03赵德龙的年终奖金泡了汤，还在集团高层那里挂了号。从此，他看我的眼神，

不再是像看刀子，而是像看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他开始给我穿小鞋，

而且是那种让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部门里最难搞的客户，他交给我。

最紧急、最不可能完成的报告，他点名让我做。我成了部门里最忙的人，每天加班到深夜，

但他又挑不出我工作上的任何毛病。我明白，他这是在消耗我，想让我自己受不了，

主动辞职。我偏不。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他丢过来的所有任务，我都平静地接下，

然后完美地完成。我的隐忍，在赵德龙看来，是认怂和畏惧。这天下午，他把我叫进办公室，

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江柚啊，最近辛苦了。我看你能力很强，能者多劳嘛。

”他假惺惺地夸赞了几句，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里有个任务，

很重要，整个部门只有你，我才放心交给你去办。”我拿起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

【关于西北仓积压花草茶库存的处理方案】绿野集团在西北的仓库里，积压了一大批花草茶，

价值数百万，因为错过了最佳销售季节，现在距离保质期只剩下不到三个月。

如果不能在这三个月内处理掉，这批货就只能销毁，造成的损失将由我们部门承担。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亡任务”。谁接手，谁就等着背上这口巨大的黑锅。“怎么样？

有没有信心？”赵德龙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得意地看着我。他笃定我不敢接，

只要我拒绝，他就有理由说我“不服从工作安排”。如果我接了，三个月后，

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我踢出公司。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没问题。”我合上文件，

平静地看着他。赵德龙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显然没料到我答应得如此干脆。

“赵主任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我拿着文件，转身离开。身后，

是赵德龙狐疑又得意的复杂目光。回到工位，我没有抱怨，也没有急着做方案，

而是开始仔细研究这份文件的每一个字。我发现，在这批花草茶的供应商信息一栏，

有明显的人为涂改痕迹。原始的供应商名称和联系方式被黑色的墨水划掉了，

旁边手写了一个新的公司名。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猫腻。我申请了深夜加班，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我需要找到原始的采购单。

公司的服务器有每日备份的习惯，理论上，只要找到那份采购单的电子版，

就能看到原始信息。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相当***捞针。我调出那批茶的入库日期，

将搜索范围锁定在那一天前后。凌晨两点，整个写字楼只剩下我这一盏灯。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加密文件夹引起了我的注意。文件夹的命名，

是一串无意义的乱码。我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失败了。我冷静下来，

开始分析赵德龙的习惯。他的电脑开机密码，是他女儿的生日。他的邮箱密码，

是他老婆名字的缩写加上结婚纪念日。这个老狐狸，看似多疑，实则是个自负的蠢货。

我试着输入了“ZDL”和他车牌号的后四位。文件夹，应声而开。里面只有一份文件，

正是那份原始采购单的扫描件！我迅速将它下载到我的加密U盘里。采购单上的信息，

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这批花草茶的采购单价，远高于同期的市场价，几乎翻了一倍！

而采购单的经手人签章处，赫然盖着赵德龙的私章！供应商，

也正是那个被涂改掉的原始公司名。我瞬间明白了。这批所谓的“滞销茶”，

根本就是赵德龙和供应商勾结，虚报高价吃回扣的产物！他之所以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我，

是想借我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批罪证销毁！好一招金蝉脱壳！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京城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喂，

是江柚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男声，听起来三十多岁。“我是。”“你好，

我叫孟思远，战略发展部的。”孟思远？集团新上任的战略发展部副总裁，

哈佛毕业的商业奇才，关于他的传说很多，但我从未见过他本人。他找我做什么？

他接下来的第一句话，让我心头一震。“我对你在公司论坛上的操作，很感兴趣。

”我的后背瞬间绷紧了。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个匿名帖子是我发的。“一盒通便茶，

扳倒一个关系户，牵连一个部门主管。逻辑缜密，手段精准，执行力很强。

”孟思远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江柚，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孟总过奖了。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我也不绕圈子了。”孟思远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我正在调查集团内部的采购腐败问题，赵德龙，只是这条利益链上最小的一条鱼。

他想让你处理的那批滞销茶，就是他的罪证之一。”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那批茶，

你有兴趣让它‘物尽其用’吗？”孟思远问道。我低头看了一眼U盘，

又看了看桌上那份“死亡任务”的文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瞬间成型。

我感觉到了机遇，前所未有的机遇。我对着电话，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孟总，

我不仅有兴趣，”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还有个计划。”04第二天，

我直接拿着一份全新的策划案，敲开了孟思远办公室的门。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

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而深邃。“孟总。”我将策划案递了过去。

他没有立刻看，而是示意我坐下，亲自给我倒了杯水。“说说你的计划。”“我的计划，

叫‘将计就计’。”我开口道，“赵德龙想让我销毁这批茶，我就偏不销毁。我要让这批茶，

变成扳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同时，还要为公司创造正面价值。”孟思远挑了挑眉，

示意我继续。“这批花草茶本身品质不差，只是包装老土，定价虚高。我的方案是，

将这批茶重新设计包装，不走销售渠道，而是作为‘员工内部福利’和‘公益活动赠品’。

”“具体来说，就是与一家当红的直播机构合作，策划一场‘助力西北农产，

绿野在行动’的公益直播。直播的主题不是卖货，

而是宣传我们集团热心公益、扶持农业的社会责任形象。而这批花草茶，

就作为直播间打赏和互动的礼物，免费送给粉丝。”我看着孟思远，补充道：“这样一来，

处理这批库存的成本，就从‘销毁损失’，变成了‘品牌宣传费用’。算下来，

远比直接销毁或者降价清仓要划算得多。最重要的是，还能给公司赚一个好名声。

”孟思远听完，沉默了片刻，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很高明的方案。”他终于开口，

“把一个负资产，盘活成了正向资产。那扳倒赵德龙的部分呢？”“这需要孟总的配合。

”我说道，“我需要您动用资源，帮我联系到头部的直播机构，

把这场公益活动办得声势浩大。赵德龙以为我是在垂死挣扎，他巴不得我把事情闹大，

到时候失败了，我的责任也越大。”“然后呢？”“然后，

我会‘不小心’联系到当初那家原始供应商。”我露出一丝冷笑，“我会告诉他，

因为这次活动效果好，公司打算追加一笔更大的采购订单。前提是，价格和‘合作模式’，

要和上次赵主任谈的一样。”孟思远的眼睛亮了。“你想让他主动把证据交出来？

”“一个贪婪的商人，面对一笔更大的订单时，是不会拒绝向我展示他的‘诚意’的。

而这份诚意，就是他和赵德龙之间的转账凭证、聊天记录。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

把这些东西都发给我‘参考’。”我说完，整个办公室陷入了安静。良久，孟思E远站起身，

朝我伸出手。“江柚，欢迎加入我的游戏。直播机构的事，我来安排。证据，你去拿。

”接下来的一周，我成了整个部门最瞩目的焦点。赵德龙在部门会议上，

听说我要搞什么公益直播，当场就嘲讽我异想天开。“几百万的库存，你想靠送把它送完？

江柚，你是不是没睡醒？公司的钱不是给你拿来这么打水漂的！

”部门的同事也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觉得我这次是彻底疯了，为了跟主任赌气，

连自己的职业前途都不要了。我对此置若罔闻。我按照计划，

联系上了那家原始供应商的老板，一个姓李的胖子。我约他在一家高档茶楼见面，

全程开启了录音笔和针***。我暗示他，我是孟思远副总裁派来的，代表总部考察供应链。

这次的公益活动只是一个引子，后面绿野集团有可能会对他进行战略性投资和长期采购。

李老板一听，眼睛都直了。

我“无意”中透露出对上次合作的采购价格和“返点”比例有些疑问，

表现出一种“新人不懂规矩，需要前辈指点”的姿态。李老板以为我是来讨教“***”的，

为了傍上孟思远这条大腿，他简直是倾囊相授。“江**，你刚来不懂。上次跟赵主任合作，

我们是三七开，他七我三。这批货的成本其实才两百多万，我们报了五百万的采购价。

多出来的三百万，两百一十万进了赵主任的口袋，我们拿九十万。这是规矩。

”他为了让我相信，甚至打开手机，把当初他和赵德龙讨价还价的微信聊天记录，

以及他分几次给赵德龙一个海外账户转账的截图，都翻了出来，一张张展示给我看。

“江**你看，我们是很有诚意的合作伙伴。只要你这边能促成这次大单，你的那份，

绝对比赵主任只多不少！”他对我挤眉弄眼，满脸油腻的笑容。我微笑着点头，

将他手机屏幕上的所有内容，都用我的针***机清晰地记录了下来。“李总果然爽快，

合作愉快。”离开茶楼，我看着手里的证据，知道赵德龙的死期，到了。公益直播当晚，

在线人数突破了百万。孟思远请来的头部主播极具感染力，

将绿野集团的品牌故事和公益理念讲得感人至深。那批“滞销”的花草茶，

被包装成了“来自大西北的爱心礼物”，在直播间里被疯抢一空。公司的品牌形象，

一夜之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当晚，集团董事长亲自在核心高管群里，

点名表扬了这次活动的策划，称之为“年度最佳品牌营销案例”。赵德龙的名字，

一次都未被提及。第二天一早，我将所有证据——录音、视频、转账截图，

以及那份原始采购单，打包成一个加密文件，通过孟思远的内部渠道，

直接递交到了集团纪检委主任的邮箱。上午十点，两名神情严肃的纪检委工作人员，

出现在了我们部门门口。他们径直走向赵德龙的办公室。“赵德龙，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配合调查。”赵德龙从办公室里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当他看到站在不远处，

平静地望着他的我时，他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终于明白，

我不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赵德龙被带走后，公司内部掀起了轩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孟思远发来的消息。

“干得漂亮。”紧接着，是第二条。“西北大区的采购主管位置空出来了，

纪检委要在那边进行深度整肃。有没有兴趣，去那边收拾一下烂摊子？”我看着消息，

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微微沸腾。西北大区，

那可是赵德龙和那帮腐败分子盘踞多年的老巢。孟思远这是要让我，亲自去斩草除根。

“那边水可比赵德龙深多了。”他最后补充道。我回复了两个字。“我去。”05一周后，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了绿野集团西北大区的分公司门口。空气干燥，带着风沙的味道，

和总部湿润的空气截然不同。我被任命为西北大区采购主管，级别连跳***。

这个消息在总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但在西北分公司，迎接我的，却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上任的第一天，分公司的副总杨坤，一个看起来笑呵呵的本地中年男人，

带着几个部门负责人来欢迎我。“哎呀，江主管，欢迎欢迎！真是年轻有为啊！

”他握着我的手，力道很大，“我们西北这地方，风沙大，条件苦，江主管一个年轻女同志，

可得注意身体啊。”他的话听起来是关心，但每一个字里都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轻视和排外。

言下之意，你一个黄毛丫头，还是个女的，来我们这男人的地盘上指手画脚，能行吗？

接下来的工作交接，更是让我见识了他们的“团结”。给我的资料缺三落四，

重要的账目和供应商名录语焉不详。我召开第一次部门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