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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儿不甘心。

她开始走舆论路线。

没几天，宫里就开始流传我是妒妇、恶毒、没人性的谣言。

说我仗着家世，欺负弱小，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甚至有传言说，我每晚都在宫里扎小人诅咒苏婉儿。

春桃气得直哭：“娘娘，她们怎么能这么编排您！这比刀子捅人还难受！”

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也泛起一阵烦躁。

法律可以制裁行为，却很难禁绝人心。

这种无形的攻击，确实令人疲惫。

我淡定地喝着茶，翻看着手里的《大周刑统》。

“淡定，这叫造谣诽谤。”

“在没有实名制的大周后宫，确实很难追责。”

“春桃你记住，舆论战的核心，从来不是解释，而是用一个更大的事实，去覆盖掉谎言。”

第二天，我让内务府张贴了一张告示。

《关于六宫缩减开支以支援前线战事的倡议书》。

我在上面详细列举了各宫的开支情况。

数据公开透明。

苏婉儿每月脂粉钱五百两，鲜花维护费三百两，还有给猫买小鱼干的一百两。

而我，身为贵妃，每月开支仅为她的十分之一。

其余嫔妃的开支，也都在正常范围内。

一时间，前朝后宫哗然。

前线战事吃紧，将士们在流血。

皇帝的新宠却在用五百两银子买脂粉。

妒妇的帽子还没摘下来，苏婉儿先戴上了祸国妖妃的头衔。

顾渊在朝堂上被御史大夫喷成了筛子。

下了朝，他气冲冲地闯进我的寝宫。

“沈清秋！你这是要把朕的脸面往地上踩！”

我正在练字，写的正是清正廉洁四个大字。

“陛下，臣妾是在帮您。”

“帮朕？你这是在逼宫！”

我放下笔，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

“陛下，舆论是一把双刃剑。”

“苏常在享受了超额的资源，就要承担相应的舆论风险。”

“这叫权责对等。”

“而且臣妾只是公开了财务报表，并未添油加醋。”

“公众，永远有知情权。”

顾渊死死盯着我，眼中第一次出现了除了厌恶之外的情绪。

是忌惮。

“你变了。”

他声音低沉。

“以前的沈清秋，虽然跋扈，但没这么多心眼。”

“现在的你，让朕觉得可怕。”

我微笑着走近他。

“陛下，人都是会成长的。”

“在这个吃人的后宫，不学点法律保护自己，怎么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