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传国玉玺挂在了三岁太子的脖子上。我指着城门：“去开门迎那个造反的摄政王，

告诉他女帝殉国了，这江山和儿子都归他。”太子哭得打嗝，问我为什么要丢下皇位。

我解下凤袍：“当年，我就是借他的兵权才坐稳了这龙椅。”太子张大嘴巴：“啊？

母皇是在利用皇叔？”“是啊。”毕竟夺嫡、立储、驾崩都是我布的局，

甚至连这儿子都不是他的种。这一生，除了这把龙椅坐得舒服，我对摄政王没一句真话。

01城门外杀声震天，裴铮的铁骑已经撞开了第一道宫门。他来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也是，

毕竟我让人传信给他，说我要嫁给邻国那个六十岁的老皇帝和亲。裴铮那个疯子，

怎么可能忍得住。我把太子往密道口的小太监怀里一塞。“带他去正阳门，记住，

一定要让裴铮第一眼就看到这孩子脖子上的玉玺。”小太监吓得腿都在抖：“陛，陛下，

那您呢？”我拎起一坛火油，哗啦啦泼在极尽奢华的寝宫里。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我划亮了火折子，看着那簇小小的火苗跳动。“我？朕自然是要‘死’在这里，

给摄政王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火苗落地。轰的一声，红纱帐幔瞬间被吞噬。

我转身钻进了龙床底下的暗道，头也没回。裴铮，这份大礼，希望你接得住。

02暗道直通城外的枯井。我刚爬上来，还没来得及拍掉身上的灰，

就听见皇宫方向传来的巨响。火光冲天，把半边天都烧红了。我躲在人群里，

看着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奔跑。“反了！摄政王反了！”“听说女帝***了！”我压低了斗笠，

嘴角忍不住上扬。***？那具我特意从死牢里找来的女尸，身形与我一般无二，

烧焦了谁认得出来。只要裴铮信了，我就自由了。我混在流民堆里，准备趁乱出城。

可我低估了裴铮的疯劲。城门紧闭，许进不许出。一队黑甲骑兵像铁桶一样围住了城门口。

领头的将领嘶吼着：“摄政王有令！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全城搜捕！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我心里咯噔一下。搜捕？我都“烧死”了，他还搜什么？难道他发现了？

不可能。那具尸体手上戴着我从不离身的血玉镯，那是裴铮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为了逼真，

我可是忍痛砸断了镯子套在那尸体手上的。正想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马上的男人一身玄色重甲，披风染血，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上，此刻全是杀气。是裴铮。

他怀里没抱孩子，手里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剑。他停在城门口，

目光阴鸷地扫过每一个想要出城的百姓。那眼神，不像是在找人，像是在找猎物。

“传令下去。”裴铮的声音沙哑，像是含着一口吞不下去的血。“掘地三尺。

若是找不到陛下，这满城的百姓，都给她陪葬。”人群瞬间炸了锅。

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我僵在原地，手指掐进了掌心。这个疯子。他不是来夺江山的吗？

江山都给他了，儿子也给他了，他还发什么疯？03我不能出城。这时候往枪口上撞，

等于找死。我转身往回走，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摸进了摄政王府。裴铮此时在皇宫发疯，王府守备空虚。我熟门熟路地摸进了后厨，

打晕了一个烧火丫头，换上了她的衣服。我在脸上抹了把锅底灰，缩在灶台后面烧火。

这一躲，就是三天。这三天，京城简直成了炼狱。听说裴铮在皇宫里守着那具焦尸不吃不喝，

谁劝杀谁。听说太子被扔在偏殿，哭哑了嗓子也没人管。听说朝中大臣跪了一地，

求摄政王登基，结果被他一脚踹翻了领头的丞相。我一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在心里骂娘。

裴铮这戏演得是不是太过了？难道他还真对我情根深种？别逗了。当年我利用他兵权夺位，

大婚之夜把他关在门外，转头就宠幸了新科状元。后来我怀孕，告诉他孩子是状元的，

他气得差点血洗金銮殿。再后来，我用孩子牵制他，让他去边疆吃了三年沙子。这样的女人，

死了他不该放鞭炮庆祝吗？正想得出神，厨房门被一脚踹开。

管家黑着脸冲进来：“都愣着干什么！王爷回府了！烧水！备膳！要是伺候不好，

小心你们的脑袋！”我手一抖，柴火掉在地上。裴铮回来了？还带着那个“便宜儿子”？

我低下头，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没过多久，前院传来一阵摔打声和孩子的哭嚎。“滚！

都给我滚！”裴铮的咆哮声穿透力极强。紧接着，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厨房，

脸上印着个鲜红的巴掌印。“快！王爷要喝醒酒汤！还要……还要乳母！

”管家急得团团转：“小主子都三岁了，早断奶了，哪来的乳母？

”小厮哭丧着脸：“小主子一直哭着要娘，王爷听得心烦，说再哭就……就把小主子扔井里！

”我心头火起。那是你亲儿子！虽然是我骗你的，但这三年你不是当眼珠子疼吗？

现在我“死”了，你就拿孩子撒气？管家环视一周，视线落在我身上。“你，

身形看着像刚生养过的，去哄哄小主子。”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啊啊两声，装哑巴。

管家不耐烦地挥手：“哑巴更好，省得乱说话。赶紧去！哄不好你也别活了！

”我被人推搡着，端着一碗醒酒汤，被迫走向了那个修罗场。04书房里一片狼藉。

名贵的古董字画碎了一地，裴铮坐在太师椅上，衣襟大敞，满身酒气。

他手里捏着半块烧黑的玉佩，那是我的贴身之物。太子——也就是我的便宜儿子萧念，

正缩在墙角，哭得抽抽搭搭，小脸脏得像只花猫。看到有人进来，裴铮眼皮都没抬。

“滚出去。”我端着汤，没动。萧念看到了我，虽然我脸上抹了灰，但他那双眼睛贼亮。

他张嘴就要喊“母……”。我眼疾手快，假装摔倒，把醒酒汤泼了一地，

顺势发出“啊啊”的惊叫声，打断了他的话。萧念被吓了一跳，把话咽了回去。

裴铮终于抬起头。那双布满***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尽量让自己的背影看起来像个普通的村妇。“哪来的蠢货？”裴铮声音冷得掉渣。

管家在门口跪下：“王爷息怒！这是新来的烧火丫头，是个哑巴。

小的这就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慢着。”裴铮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

那双黑色的靴子停在我鼻子底下。他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我闭着眼，睫毛乱颤，装出一副吓破胆的样子。他盯着看了许久，

手指在我沾满煤灰的脸颊上蹭了一下。“这双眼睛……”他喃喃自语，指腹摩挲着我的眼尾，

力道重得让我生疼。“真像她。”我心里一惊。下一秒，他猛地甩开我，嫌恶地擦了擦手。

“可惜，是个哑巴，还是个丑八怪。”他转身坐回椅子上，指着墙角的萧念。

“把这个小崽子带走，别让我看见他。看见他，我就想掐死他。”我如蒙大赦，

爬起来就要去抱萧念。萧念却突然冲过去，抱住裴铮的大腿，一口咬了下去。“坏人！

不许骂我母皇！”裴铮痛得闷哼一声，一把提起萧念的后领，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到半空。

“你母皇？”裴铮笑得凄厉，眼神疯狂。“你母皇不要你了！她宁愿死，

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她把你像丢垃圾一样丢给我，你还念着她？”萧念悬在半空，

蹬着小短腿大哭：“骗人！母皇说她是去玩捉迷藏了！她说只要我听话，她就会回来接我！

”裴铮的手指渐渐收紧，萧念的脸涨得通红，哭声变成了咳嗽。这疯子真要杀人！

我顾不得伪装，猛地冲上去，一口咬在裴铮的手腕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血腥味瞬间在嘴里蔓延。05裴铮吃痛，手一松。我接住掉下来的萧念，把他紧紧护在怀里，

退到了墙角。我瞪着裴铮，像护崽的母狼。裴铮看着手腕上深可见骨的牙印，不仅没生气，

反而愣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几分不可置信。

“这咬人的狠劲……”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尖上。“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还要装作惊恐万状的哑巴。我抱着萧念，拼命往后缩，

嘴里发出“啊啊”的求饶声。萧念在我怀里，闻到了我身上的味道，突然不哭了。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小声嘟囔了一句：“香香……”坏了。我虽然换了衣服，抹了灰，

但这身子自带的体香是洗不掉的。那是常年用龙涎香熏出来的味道。裴铮显然也闻到了。

他停下脚步，鼻翼翕动，随即脸色大变。“龙涎香……”他猛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将我提了起来。“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我拼命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眼泪说来就来。

管家吓得魂飞魄散，冲进来磕头：“王爷！这丫头真的只是个烧火的！

可能是……可能是偷用了府里的香料！”裴铮根本不听。他死死盯着我，

另一只手伸向我的衣领，想要撕开我的衣服。

“是不是她……是不是她没死……”他的手在颤抖，眼里的光亮得吓人。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急报。“报——！王爷！城西发现疑似女帝的踪迹！”裴铮的手僵在半空。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门外。最终，他狠狠推开我，转身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备马！

去城西！”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好险。差点就玩脱了。

萧念从我怀里探出头，眨巴着大眼睛：“母皇，你的脸好黑哦。”我一把捂住他的嘴，

恶狠狠地瞪着他。“闭嘴！再叫母皇，我就把你扔给刚才那个坏叔叔吃掉！

”萧念吓得缩了缩脖子，委屈地点点头。我松开手，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城西那个“踪迹”，是我安排的后手，能拖住裴铮一时半刻。但我必须尽快离开王府。

这地方，待不下去了。06我抱着萧念，准备从后花园的狗洞钻出去。别笑，

大丈夫能屈能伸，女帝也能钻狗洞。可刚把萧念塞进洞里一半，我就感觉身后凉飕飕的。

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陛下这是要去哪儿啊？”那声音，阴测测的，

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疯狂。我浑身僵硬，慢慢转过头。裴铮就站在我身后，

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脸上挂着那种让我头皮发麻的笑。他没去城西？中计了！

这是个回马枪！我看着他，索性也不装哑巴了，直起腰，拍了拍身上的土。“摄政王好兴致，

不去抓逃犯，在这儿堵寡妇门？”裴铮眼底的狂喜瞬间炸开，他猛地扣住我的后脑勺，

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带着恨意，像是要把我吞吃入腹。我被他吻得窒息，

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反而吻得更深。直到我也尝到了铁锈味，

他才气喘吁吁地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死。

”他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下来，滴在我的脸上。“萧澜，

你这个骗子。你骗得我好苦。”我冷冷地看着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裴铮，

既然知道我是骗子，为什么不杀了我？”裴铮盯着我，眼神偏执得可怕。“杀了你？

我怎么舍得。”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指腹粗糙，刮得我生疼。“我要把你锁起来，

锁在我的床上，让你哪儿也去不了。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我嗤笑一声：“就凭你？”“就凭现在江山是我的，这小崽子也在我手里。

”他一把将卡在狗洞里的萧念拽了出来，提在手里晃了晃。萧念吓得哇哇大乱叫。“放开我！

坏叔叔！”裴铮看着萧念，眼神复杂。“澜儿，看在他是我们儿子的份上，我不杀他。

但你若是再敢跑，我就剁了他的一根手指头。”我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裴铮，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这孩子，

不是你的种。”裴铮的脸色瞬间煞白，抓着萧念的手猛地收紧。“你再说一遍？”“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