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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做噩梦后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消失了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做噩梦后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消失了全文免费阅读(李明小雨)

完结文做噩梦后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消失了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做噩梦后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消失了全文免费阅读(李明小雨)

完结文做噩梦后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消失了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做噩梦后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消失了全文免费阅读(李明小雨)

朱古力大王
都市生活 连载中
主角:李明小雨 更新时间:2025-12-18 20:29

主角【李明小雨】在总裁霸道小说《做噩梦后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消失了》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朱古力大王”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5288字,章节篇幅给力,更新日期为2025-12-18 20:28:26。在本网【kjguyu.cn】上目前连载中。小说详情介绍:李明一觉醒来,发现同居三年的女友林小雨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不是离开,而是仿佛从未存在。所有人都说他是单身,生活中找不...

小说详情
精彩节选

李明一觉醒来,发现同居三年的女友林小雨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不是离开,

而是仿佛从未存在。所有人都说他是单身,生活中找不到她一丝痕迹。

直到他在咖啡馆墙纸下发现她最爱的鸢尾花图案,才确信自己不是疯了。而随着调查深入,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有些人消失,不是因为离开,

而是因为记得了不该记得的事。1空白的位置李明在尖叫声中惊醒。

不是他自己的尖叫——是梦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绝望,像玻璃在混凝土上拖行。

他猛地坐起,胸膛剧烈起伏,汗水已经浸透了灰色棉质睡衣的前襟。窗外,

城市还未完全醒来,凌晨五点的天空是一种浑浊的深蓝色。他下意识地伸手探向床的另一侧。

冰冷的,平整的,空无一人。“小雨?”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突兀。没有回应。

只有空调低沉的嗡嗡声。李明揉了揉太阳穴,那里隐隐作痛,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敲打。

他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走向浴室。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头发凌乱。他打开水龙头,掬起冷水拍在脸上。不对劲。他抬起头,

视线落在洗手台上的牙刷架。只有一支蓝色牙刷,孤零零地插在瓷杯里。

旁边没有那个粉色的、刷毛已经微微外翻的牙刷,

也没有那支用了一半的樱桃味牙膏——小雨总是抱怨薄荷味太辣,所以坚持要用果味牙膏。

“小雨?”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大了些。还是沉默。一种细密的恐慌开始爬上脊柱。

李明冲出浴室,穿过走廊,推开公寓里每一个房间的门。书房里,

他的书桌上堆着设计图纸和咖啡杯;客房里,折叠床整齐地靠在墙边;阳台上,

几盆绿萝在晨光中垂着叶子。没有小雨的痕迹。不,有。记忆像洪水般涌来——三年前,

市图书馆艺术区,一个女孩不小心撞掉了他的素描本。她蹲下身帮他捡拾散落的画纸,

抬头时左脸颊上那颗小小的痣正好落进他的视线。“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

眼睛弯成月牙,“我是林小雨,双木林,小雨润如酥的小雨。”他们相爱了,

一年后搬进这间公寓。她喜欢在周末早晨煮一壶手冲咖啡,他则负责煎蛋和培根。

他们养了一只橘猫,叫毛球,因为捡到它时它蜷缩成一团像个毛线球。去年春天,

他们一起计划着去日本看樱花,小雨甚至开始自学日语,

每天晚上跟着手机软件念“さくら”(樱花)和“あいしてる”(我爱你)。

李明跌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抱住头。这些记忆如此清晰,

咬下嘴唇;她最喜欢那件有向日葵图案的睡裙;她总说他的拥抱像“全世界最安全的港湾”。

但为什么公寓里没有她的东西?他站起来,开始疯狂地翻找。衣柜里只有他的衣服,

清一色的黑白灰。梳妆台上空无一物,连一点灰尘都没有,像是从来没人使用过。

书架上的书按照作者姓氏排列整齐,没有那几本她最爱的推理小说。

厨房柜子里只有一套餐具。没有照片。李明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的合影呢?

手机相册里应该有几百张,甚至他们还在客厅墙上挂了一张放大的富士山樱花合影,

照片里小雨靠在他肩上,阳光透过花瓣洒在她发间。他冲向那面墙。墙上空空如也,

只有一枚小小的钉子突兀地留在白色墙壁上。“这不可能......”李明喃喃自语,

手指抚过那枚钉子。它确实存在,证明曾经有什么东西挂在这里。他抓起手机,解锁,

打开相册。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去年夏天的海滩旅行,

只有他自己的背影;圣诞节装饰公寓,

只有他站在梯子上挂彩灯的画面;甚至是他以为的“他们的三周年纪念日晚餐”,

照片里只有一份双人牛排和两杯红酒,对面的座位空着。汗水从额头滑落。李明打开通讯录,

搜索“小雨”。没有这个联系人。

他又输入林小雨的手机号——那串他以为自己倒背如流的数字——拨号。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一阵眩晕袭来,他不得不扶住墙壁。

头痛加剧了,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拌他的大脑。他闭上眼睛,深呼吸,

努力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昨天是......星期二?他正常上班,

在公司完成了那个商业广场的设计方案。下班后他去超市买了食材,

准备做小雨最爱的番茄牛腩。然后他们一起吃了晚饭,看了部电影,是部老旧的科幻片,

小雨中途就睡着了,他还嘲笑她没品味。然后他们上床睡觉,

他记得入睡前小雨的呼吸轻轻吹在他颈侧,温热而规律。如此平常的一天。如此清晰的记忆。

但为什么一切都指向相反的方向?李明决定打电话给最好的朋友陈浩。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喂,明哥?这么早?”陈浩的声音带着睡意。“陈浩,

我问你件事,”李明努力让声音平稳,“你认识林小雨吗?我女朋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谁?”“林小雨,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你见过她很多次,去年你生***还帮你做了个蛋糕,巧克力味的,

上面写了‘浩子生日快乐’。”陈浩笑了,但那笑声听起来很困惑:“明哥,你还没睡醒吧?

你哪来的女朋友?我认识你十年了,你一直单身啊。去年我生日是你请我吃的火锅,

就我们俩。”“不对,”李明感到一阵恶心,“不对,你再想想。前年冬天,你失恋,

还跑到我们家住了三天,是小雨每天给你做饭,陪你喝酒——”“明哥,

”陈浩的声音严肃起来,“你还好吗?前年冬天我确实失恋了,但我是去你那儿住了几天,

你一个人住啊。你叫的外卖,我们喝了一箱啤酒,你还吐在浴室里了,记得吗?

”李明不记得。他记得的是小雨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是她悄悄对他说“你朋友真可怜”,是她把醒酒茶放在陈浩床头的画面。

“你可能需要休息一下,”陈浩说,“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那个商业广场的项目我听你说过,很棘手吧?”“我没有......”李明语无伦次,

“小雨真的存在,陈浩。她一米六五,左脸颊有颗痣,喜欢穿白色的裙子,讨厌芹菜,

养了一只叫毛球的猫——”“猫?”陈浩打断他,“明哥,你对猫毛过敏啊,你忘了吗?

去年我想把捡到的小猫暂时放你那儿,你打了三天喷嚏。”李明愣住了。对,他对猫毛过敏。

但为什么他记得毛球?记得那只橘猫柔软的皮毛,记得它窝在小雨腿上的样子,

记得它半夜踩在他脸上要食物的重量?“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着,

你今天别去上班了,请个假吧,”陈浩说,“我中午过来看你,带点吃的。你好好休息,

别胡思乱想。”电话挂断了。李明站在原地,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的天空亮了些,城市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街道上开始有车流的声音,

远处传来垃圾车工作的轰鸣。世界一切如常。只有他的世界崩塌了。

2墙纸下的鸢尾花李明还是去上班了。他需要正常,需要确认自己还能正常。

如果连工作都抛弃了,他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地铁里挤满了通勤的人,

一张张疲惫或麻木的面孔。李明抓住扶手,身体随着车厢摇晃。

他试图回忆昨天上班的细节——和同事的对话,午餐吃了什么,下班时电梯里的闲聊。

但所有记忆都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带的样子;她发来的“记得吃午饭”的短信;她下班后顺路买了他最爱的那家面包店的蛋糕。

这些记忆如此生动,几乎能闻到蛋糕的甜香。办公室里的气氛如常。

前台小张微笑着打招呼:“李哥早,脸色不太好啊。”隔壁工位的小王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

手边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阳光从落地窗斜***来,在浅灰色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李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他设计的商业广场三维模型,

玻璃幕墙反射着虚拟的天空。他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却一个字也敲不出来。

“明哥,昨天的方案客户反馈回来了。”项目经理刘姐走过来,把一份文件放在他桌上,

“大体满意,但有几个细节要调整,主要是中庭的光线设计,他们觉得太暗了。

”李明点点头,机械地翻开文件。图纸上的标注和批注在眼前晃动,但他读不进去。

他抬起头:“刘姐,你见过我女朋友吗?”刘姐推了推眼镜,笑了:“怎么,终于谈恋爱了?

好事啊!什么时候带给大家看看?”“不是新交的,”李明说,“是林小雨,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公司年会她来过,去年圣诞节聚餐她也来了,还和你聊了很久园艺。

”刘姐的表情变得困惑,接着是担忧:“李明,你没事吧?去年年会你是自己来的,

喝多了还是我帮你叫的车。圣诞节聚餐你也是一个人,坐在角落看了半天手机。

”她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那个广场项目确实很重,要不我给你调一下,

让小赵帮你分担一部分?”“不用了,”李明勉强笑笑,“我可能真的没睡好。

”刘姐拍拍他的肩,走开了。整个上午,

事、实习生、清洁阿姨、楼下咖啡店的店员、甚至是他认为和小雨关系不错的财务部的小周。

所有人的反应都一样:困惑,担忧,然后委婉地建议他休息。中午,陈浩果然来了,

提着两份外卖。他们在公司楼下的公园长椅上吃饭。阳光很好,孩子们在草坪上奔跑嬉戏,

远处有老人在打太极拳。“我查了,”陈浩开门见山,声音严肃,“没有林小雨这个人。

至少在你我的社交圈里没有。我问了所有可能认识她的人,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李明机械地***米饭:“她存在,陈浩。我记得她的生日是5月18日,

她最喜欢的花是鸢尾,她怕打雷,下雨天一定要我抱着她。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是因为我忘了我们的一个月纪念日,她三天没理我。

我记得她母亲去世时,她在我怀里哭了整整一夜......”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

这些记忆如此真实,如此沉重,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陈浩放下筷子,

认真地看着他:“李明,听着。我不是说你在撒谎。我相信你真的记得这些。

但记忆这东西......它有时候会骗人。我查了你的医疗记录——别生气,

我是担心你——你去年因为严重的偏头痛和失眠看过医生,还做过几次心理咨询。

”李明抬起头:“什么?”“医生诊断为工作压力导致的焦虑障碍,伴有轻微的解离症状,

”陈浩说,“其中一个症状就是......虚构记忆。大脑为了填补空白,

会创造出不存在的回忆。”“不,”李明摇头,“不是虚构。太具体了,太鲜活了。

如果是虚构,为什么会这么完整?我记得她的一切,陈浩。我记得她身上的味道,

像阳光晒过的棉布和一点点橙花香。我记得她哼歌总是跑调,但自己不知道。

我记得她......”他突然停住了。阳光晒过的棉布和橙花香。这个细节太具体了,

具体到不可能凭空想象。“我带你去个地方。”李明站起来。“去哪?

”“小雨最喜欢的咖啡馆。”那家咖啡馆在两条街外,一个僻静的转角处。

店名叫“遗忘角落”,小雨总开玩笑说这名字不吉利,但喜欢那里的手冲咖啡和安静氛围。

他们常去,每周至少一次,坐在靠窗的第二个位置,因为那里下午有最好的阳光。推开店门,

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店内装潢和记忆中一样——深色木质桌椅,书架上的旧书,

墙上的黑白摄影作品。但似乎又有些不同。“欢迎光临。”服务生小陈抬起头,然后笑了,

“李哥,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李明的心脏猛地一跳:“老样子?”“一杯美式,

不加糖不加奶,对吧?”小陈熟练地在点单屏上操作。“还有一杯拿铁,”李明说,

“多奶泡少糖,再加一块提拉米苏。”小陈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头,

表情有些困惑:“提拉米苏?李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甜点了?你不是说太腻了吗?

”李明的喉咙发紧:“不是我吃,是......给我女朋友点的。林小雨,

她每次都点这个,你说过她是你见过的唯一能把提拉米苏吃得那么优雅的人。

”小陈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放下点单屏,认真地看着李明:“李哥,我在这里工作三年了,

你一直是一个人来的。每周三下午,一杯美式,坐在那个位置看两小时书。

”他指向靠窗的第二个位置,“从来没有女孩和你一起,更没有什么林小雨。”“不可能,

”李明坚持,“我们上周末还来过,就坐在那里。墙上那时挂着一幅鸢尾花的油画,

小雨说那紫色调得真好,像真的一样。”“鸢尾花?”小陈的表情变了,“什么鸢尾花?

”“墙上挂的,就在那里。”李明指向一面墙。现在那面墙上挂着的是一幅抽象画,

混乱的色块和线条。小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是一种奇怪的、难以解读的情绪:“李哥,

那幅抽象画挂了快一年了。之前是......一些摄影作品,没什么特别的。

”但李明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他走向那面墙,手抚过墙面。墙纸是米色的,

有细微的纹理。他仔细查看,手指在某个位置停住了。在墙角,墙纸的边缘微微翘起,

露出下面的一小层。“你看,”李明蹲下身,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这墙纸是新贴的,

下面还有一层。”小陈的脸色变得苍白:“李哥,

你别......”但李明已经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层墙纸的一角。

大约巴掌大小的一块区域暴露出来,下面的墙纸是浅灰色的,上面有精致的暗纹。

鸢尾花图案。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李明猛地站起来,转向小陈:“你看!鸢尾花!

这就是证据!小雨存在过!你们店里以前就是用这种墙纸,对不对?”小陈后退了一步,

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可能是装修时没撕干净......”“别骗我!

”李明的声音提高了,引得其他顾客侧目,“你知道什么,对不对?告诉我!

”小陈咬了咬嘴唇,最终低声说:“李哥,我真的不能......我只是个打工的。

老板让我换墙纸,我就换了。半年前换的,说旧了。”“为什么偏偏是鸢尾花图案的墙纸?

”李明追问,“为什么偏偏是这家店?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有这个细节?”小陈摇头,

几乎是在恳求:“李哥,你走吧。求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李明盯着他看了几秒,

然后转身冲出咖啡馆。风铃在他身后激烈地摇晃,发出刺耳的声响。街道上人来人往,

汽车鸣笛,自行车铃响,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世界喧闹而真实,

但李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墙纸下的鸢尾花是第一个证据,

第一个确凿的、物理的证据,证明他不是疯了,证明小雨真的存在过。

但也引出了更多问题:为什么墙纸被更换了?为什么小陈那么害怕?

为什么所有人都统一口径说小雨不存在?头痛再次袭来,这次更加剧烈。

李明扶住路边的灯柱,眼前阵阵发黑。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脑海——白色的房间,

仪器的嘀嗒声,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俯视着他,声音温和但遥远:“会有点不适,

但这是为了你好......”“李先生?你还好吗?”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李明摇摇头,

强迫自己站直。他得继续找,找到更多证据,找到真相。他想起小雨说过,

她小时候住过的老房子附近有家很棒的宠物店,她常去那里看小狗。还有她最喜欢的书店,

老板是个退休教授,总推荐她看冷门的外国小说。还有那家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小餐馆,

老板娘记得他们,还说过“你们俩真般配”。这些地方,这些细节,这些记忆的碎片。

他必须把它们拼凑起来。李明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应用。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寻找着那些他以为熟悉、但现在却感到陌生的地点。城市在他眼前展开,街道纵横交错,

建筑密密麻麻。小雨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留下了痕迹,他必须找到。

即使整个世界都在否认她的存在。即使这意味着他要对抗某种他还不理解的、巨大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行走。第一步总是最难的,但一旦迈出,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不知道真相会不会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但他知道一件事:他爱过一个叫林小雨的女孩,而她消失了。不是离开,而是被抹去。

而他要做的,就是把她找回来。3记录与空白宠物医院在城市的另一头,

一个李明从未去过却莫名觉得熟悉的街区。他站在“光明宠物医院”的蓝色招牌下,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玻璃门后,一个护士正弯腰安抚笼子里的小狗。推门进去,

风铃叮当作响。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动物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前台后的年轻护士抬起头,

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您好,需要什么帮助?”“我......我想查一下记录。

”李明的声音有些沙哑,“关于我的猫,毛球,一只橘猫。”护士点点头,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名字是?”“李明。猫叫毛球。”键盘声停止。护士盯着屏幕,

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李先生,您确定是‘毛球’吗?

系统显示确实有这只猫,三岁橘猫,但是......”她顿了顿,

“登记的主人信息是李明和林小雨。”李明的呼吸停止了片刻。“林小雨,

”他重复这个名字,像在念一个咒语,“你认识她吗?

”护士摇摇头:“我只是根据系统记录告诉您。不过......”她凑近屏幕,

“最近一次更新是在六个月前,之后就只有您一个人带毛球来了。

”希望像火焰一样在李明心中燃起,但紧接着被泼了冷水。“六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毛球现在在哪里?”护士的表情变得更加困惑:“李先生,毛球六个月前因肾衰竭去世了。

安乐死,您亲自办理的手续,签字文件上只有您的名字。”她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

“您不记得了吗?”李明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前台边缘,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

”他低声说,“我不记得。在我的记忆里,毛球还活着,

和小雨在一起......”护士担忧地看着他:“也许您需要坐下来?我去给您倒杯水。

”“不,我要看记录,”李明坚持,“所有的就诊记录。”护士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打印出一沓文件递给他。李明颤抖着接过,

被划掉了)接下来的记录详细记载了毛球的每一次就诊——疫苗、体检、一次轻微的肠胃炎。

直到六个月前,一条刺目的记录:日期:六个月前诊断:晚期肾衰竭,

预后不良处理:安乐死主人同意签字:李明(单签名)备注:仅一位主人到场,

情绪稳定“情绪稳定”这四个字像针一样刺痛了李明的眼睛。如果小雨真的存在,

如果毛球真的是他们的猫,他怎么可能在失去它时“情绪稳定”?更何况,在他的记忆里,

毛球根本没有生病。“能告诉我当时的具体情况吗?”他问护士,声音几乎听不见。

护士抿了抿嘴唇:“李先生,说实话,我不太记得了。每天来来往往的宠物和主人太多。

但我记得毛球,因为它特别亲人,每次来都会蹭每个人的腿。”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

“带它来安乐死的那天......您是一个人来的,很安静,没怎么说话,

办完手续就走了。我还有点奇怪,因为大多数主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非常难过。

”“林小雨没有来?”李明追问。“我不记得有另一位女士。”护士说,然后补充道,

“但登记信息确实有两个人。很奇怪,对吧?”确实奇怪。一切都奇怪。

记录证实了小雨的存在,却与李明的记忆矛盾;记录显示毛球已死,

但他却清晰记得它活着;所有人都说他是单身,但系统的数据里有两个人的名字。

李明谢过护士,走出宠物医院。午后的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站在街边试图理清思绪。

头痛又开始了,这次伴随着一些闪回的片段——白色的瓷砖地面,不锈钢笼子,

一只橘猫安静的侧影,一只手抚过它的皮毛......那只手,细长的手指,

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手腕上戴着一根细细的银链。是小雨的手。记忆如此清晰,

他甚至能感觉到猫皮毛的柔软触感,能闻到消毒水和动物气味的混合,

能听到自己说:“它会没事的,对吧?”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温和但疲惫:“我们已经尽力了,李先生。现在最重要的是减少它的痛苦。”李明猛地摇头,

试图驱散这些画面。这些是真实记忆,还是大脑根据刚刚获得的信息虚构的?他分不清了。

但他知道一件事:他需要更多证据,更确凿的证据。他拿出手机,打开地图,

输入“林小雨”这个名字。当然,没有任何结果。

然后他输入毛球曾经注册时留的地址——不是他现在住的公寓,而是另一个。

一个他从未去过,却隐约感到熟悉的地址。城市边缘的老街区,

一栋九十年代建成的六层公寓楼。李明把车停在路边,抬头看着这栋灰白色的建筑。

墙皮有些脱落,阳台上晾晒着各色衣物,空调外机嗡嗡作响。302室,记录上的地址。

为什么毛球的注册地址是这里,而不是他现在住的公寓?李明走进楼内,楼梯间光线昏暗,

墙上有孩子涂鸦的痕迹。他爬上三楼,停在302室门前。门是深绿色的,油漆斑驳,

把手锈迹斑斑。门把手上积着一层薄灰,似乎很久没人碰过了。他伸手握住门把,

冰凉粗糙的触感。轻轻转动,锁着。然后,几乎是出于本能,他踮起脚尖,

伸手摸向门框顶部。指尖触到了金属的冰冷。一把钥匙。李明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拿下钥匙,

上面也积着灰,但在钥匙齿的部分,磨损的痕迹明显——这意味着它被使用过,不止一次。

他颤抖着将钥匙***锁孔,转动。咔哒一声,门开了。一股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很暗,窗帘拉着,只有边缘透进一丝光线。李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照亮了房间。

客厅不大,家具简单——一张沙发,一个茶几,一个书架。所有东西都蒙着白布,

像一个个安静的幽灵。地板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上面有他的脚印,

也有其他痕迹——一些小而轻的脚印,不像是成年人的。猫的脚印。李明的心跳加快了。

他走向茶几,掀开白布。灰尘飞扬,在光束中舞动。茶几是玻璃的,下面压着几张纸。

他小心地抽出来,是超市小票,日期是七个月前,购买物品包括猫粮、猫砂、和两盒牛奶。

其中一张小票的底部,有人用圆珠笔写了几个字:毛球要少吃点,又胖了。字迹娟秀,

他认得。是小雨的字。李明的手开始发抖。他继续搜索,

在书架下找到几个空罐头——猫罐头,毛球最喜欢的牌子。在沙发缝里,

他摸到一根橘色的猫毛,细软,在光束中微微发亮。然后他看见了它。在墙角,

半隐藏在窗帘后面,是一个猫爬架。已经有些旧了,柱子上的麻绳磨损严重,

顶端的平台微微倾斜。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毛绒老鼠玩具,眼睛掉了,露出里面的填充物。

李明蹲下身,拾起那个玩具。布料已经褪色,但能看出曾经是鲜艳的红色。他记得这个玩具。

他记得小雨拿着它在毛球面前摇晃,记得毛球扑上去时她开心的笑声,

记得她抱怨“这老鼠活不过三天”,结果毛球确实在三天内就把它“杀”死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次更加汹涌,更加不容置疑。这不是虚构,不是幻觉。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空间里。他站起来,走向卧室。门虚掩着,

他推开。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同样罩着白布。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倒扣着。李明走过去,

小心地拿起相框。灰尘呛得他轻咳几声。他翻转相框,用手擦去玻璃上的灰尘。照片出现了。

富士山,樱花如雪。他和小雨并肩站着,她靠在他肩上,笑容灿烂。他记得那天风很大,

她的头发被吹乱了,但他觉得那样很美。他记得她因为穿少了而冷得发抖,

他把自己的外套给她,她笑说“你穿着更帅”。他记得他们约定,每五年要回去一次,

看看樱花,也看看彼此是否还在一起。照片背面有字,他翻过来:给记忆备份。——雨,

于消失前一天字迹有些颤抖,不像平时那么流畅。“消失前一天。”李明喃喃重复。

所以小雨知道她会消失?她预见到了?她留下了这个“备份”?卧室里还有一个衣柜。

李明打开它,里面几乎是空的,只有几件衣服孤零零地挂着——一件男式外套,两件衬衫,

都是他的。但在最里面的角落,有一个小盒子。一个金属盒子,没有锁。他拿出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些零碎的东西:一把钥匙(和他打开门的那把一样),几张电影票根,

一本小小的笔记本。笔记本是那种便宜的软皮本,封面是淡紫色,已经有些褪色。

李明的指尖抚过封面,然后翻开。是日记。第一页写着: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

希望你能找到这个。我爱你,从未后悔。日期是六个月前。李明的眼睛湿润了。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阅读。3月15日:李明的头痛越来越频繁了。

昨天晚上他又在睡梦中尖叫着醒来,说梦见了白光和玻璃碎裂的声音。我抱着他,

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医生说这是治疗的副作用,大脑在重建神经通路时会有不适。

他不知道自己在遗忘,

我看着他在便利贴上写“小雨喜欢鸢尾花”“小雨的生日是5月18日”,

然后把它们贴在冰箱上,心都要碎了。他那么努力地想要记住我,

而我却在帮助医生擦除自己。3月28日:今天去了咖啡馆,最后一次。坐在我们的位置上,

点了拿铁和提拉米苏。小陈看起来很难过,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多给了我一小块蛋糕。

我告诉他墙纸下的鸢尾花,他说他会让它留在那里,作为记号。我哭了一小会儿,在洗手间。

出来时眼睛红红的,小陈递给我一张纸巾,说“一切都会好的”。但不会了。

一切都不会再好了。4月2日:他叫错了我的名字。叫了“小雅”,然后立即道歉,

说只是口误。但我知道不是。橡皮擦开始生效了。我能感觉到记忆的裂缝在扩大,

像冰面上的裂痕,悄无声息地蔓延。晚上他抱着我,说“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我哭了,

但他以为我是感动。他不知道这句话有多残忍,因为我知道他会的。他会彻底忘记我。

4月20日:必须做出决定。要么让他继续痛苦地记住正在消失的我,

要么同意进行完全记忆清除。医生展示了数据,说他的大脑已经出现了应激反应,

持续的认知失调可能导致永久性损伤。我可以选择只清除关于“事件”的记忆,

但医生说那不够,因为我和“事件”紧密相连,我会成为触发点。所以要么全部清除,

要么冒险看着他慢慢崩溃。我签了同意书。明天进行手术。我会从他生命中彻底消失,

就像从未存在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我告诉他我要去国外工作,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去很久。他相信了,还为我高兴。至少,他不会记得被抛弃的感觉。至少,

他以为我是为了梦想离开,而不是因为他太脆弱无法承受真相。日记在这里中断了。

后面的几页被整齐地撕掉了。李明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沿,日记本摊在膝上。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了墨迹。“事件”。什么事件?

为什么小雨会成为“触发点”?为什么他的记忆需要被清除?头痛剧烈地袭来,

这次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李明弯下腰,干呕了几声,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一些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雨夜,小巷,车灯刺眼的光芒,一声闷响,然后是尖叫,

他自己的尖叫......“不,”他**着,双手抱住头,“不,

停下来......”但画面继续:白色的房间,他躺在床上,手腕被束缚带固定。

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俯视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一个声音说:“从一数到十,李明。”他开始数:“一,二,

三......”然后在“四”的时候,一切都变成了黑暗。李明喘着粗气,

汗水浸湿了后背。这些记忆的碎片,这些他从未主动回忆起的画面,

现在强行冲破了某种屏障,涌入他的意识。他颤抖着拿起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在页脚,

几乎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行极小的字:床垫下,有全部真相。李明几乎是扑向床垫。

他掀开罩单,摸索着,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物。在床垫和床板之间,有一个扁平的金属盒子,

比之前那个稍大一些。他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沓医疗文件,几个U盘,

还有一部旧手机。医疗文件的封面上是他的名字。他翻开第一页,

诊断结果栏里写着:患者:李明诊断: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清除治疗(针对事件相关记忆)主治医师:陈博士机构:神经重塑中心“目击暴力犯罪事件。

”李明低声念出这几个字,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柱爬升。他继续翻看。

文件详细记录了他的“治疗”过程——药物干预,心理疏导,最后是“记忆定向清除手术”。

手术日期:六个月前。正是毛球死亡、小雨消失的时间。文件中有一页是知情同意书,

签名栏里有两个名字:李明,林小雨。但他的签名看起来......不对劲。笔迹是他的,

但颤抖得厉害,像是一个极度疲惫或受药物影响的人写的。小雨的签名则坚定清晰。

同意书下方有一行小字备注:患者情绪不稳定,由其伴侣协助决策。伴侣。小雨。

所以小雨不是被迫的,她是同谋?她同意抹去自己从他记忆中的存在,以“治疗”他的创伤?

但为什么?是什么事件如此可怕,以至于需要如此极端的手段?李明打开其中一个U盘,

环顾房间,发现卧室角落里有一台旧笔记本电脑,插着电源。他启动电脑,

机器发出嗡嗡的响声,屏幕亮起,是Windows系统,没有密码。他***U盘,

打开唯一的视频文件。画面出现了。是他自己,但看起来憔悴不堪,眼窝深陷,胡子拉碴,

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觉。背景是白色的墙壁,看起来像医院的房间。“如果你看到这个,

”视频中的他说,声音沙哑但清晰,“说明记忆清除没有完全成功,

或者小雨设置了什么触发机制——她总是比我聪明。”他苦笑了一下,“听着,

无论你记不记得,接下来的内容非常重要。六个月前,2月14日晚上,

我和小雨在回家的路上,目睹了一起谋杀案。”李明屏住了呼吸。

“地点在城西工业区附近的一条小巷。时间是晚上十点左右。一辆黑色轿车,没有车牌,

撞倒了一个男人,然后车上下来两个人,把他拖进车里。我们躲在垃圾桶后面,吓得不敢动。

小雨用手机拍了视频,但光线太暗,看不清脸,只能看清车型和部分过程。

”视频中的他揉着太阳穴,显得很痛苦。“我们报警了。警察来了,做了记录,说会调查。

但第二天,我们就收到了威胁。电话,匿名短信,说如果我们不闭嘴,会有‘后果’。

我们没当回事,觉得警察会保护我们。”“然后毛球死了。”他的声音哽咽了,“不是疾病,

是中毒。有人进了我们的公寓,在它的水里下了毒。

接着小雨出了‘车祸’——一辆摩托车在人行道上撞了她,肇事者逃逸。她腿骨折了,

住院一周。我也开始出现‘症状’,头痛,幻觉,总觉得被人跟踪。医生诊断我有精神问题,

建议我住院接受‘专业治疗’。”“那家医院是他们的人。”视频中的他直视镜头,

眼神恐惧但坚定,“神经重塑中心,表面上是高端私人精神疗养机构,

实际上为某些人提供‘***’——比如让不想要的证人忘记他们看到的事。

”“记忆清除是唯一的选择。至少他们会认为我们不再构成威胁。

小雨同意清除关于她的记忆,因为她是主要目击者,拍视频的是她。但我坚持要留备份,

在多个地方。如果你找到了这个,说明我们至少成功了一部分。”他凑近镜头,

压低声音:“去找王警官,市局刑侦支队的王建国。暗号是‘鸢尾花不会忘记’。

他知道该怎么做。但小心,非常小心。他们可能还在监视你,

虽然他们认为你已经‘安全’了。”视频结束。房间里一片死寂。

只有电脑风扇的低鸣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李明坐在灰尘中,

所有的碎片终于拼凑起来——不是精神疾病,不是虚构记忆,不是偶然的遗忘。

是精心策划的清除,是权力对记忆的篡改,是两个人为了生存而做出的绝望选择。

小雨没有离开他。她是为了保护他而消失。泪水再次涌出,但这次混合着愤怒和决心。

他擦干眼泪,拿起那部旧手机。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需要密码。

他输入小雨的生日——0518。错误。他输入他的生日——0923。错误。

他输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三年前的7月12日。错误。只剩下一次尝试机会,

否则手机可能会被锁定。李明闭上眼睛,回忆。

小雨设密码的习惯......她总是用对他们有意义的数字组合。他们的公寓门牌号?

毛球的生日?他们计划去日本看樱花的年份?然后他想起来了。

他输入:0228屏幕解锁了。2月28日,他们搬进第一个租处的日子。

小雨说那是他们“真正开始”的日子。手机桌面是一张他们的合照,在海边,

两人都被晒得有点红,笑得很傻。李明的手指抚过屏幕上的小雨的脸,然后打开通讯录。

里面只有一个联系人:王警官,后面跟着一串号码。还有一条草稿短信,没有发送:王警官,

如果李明联系你,请帮助他。他可能不记得我,不记得我们看见的事,但他是个好人,

值得被保护。

的视频备份在:1.咖啡馆墙纸后2.宠物医院前台左侧花盆底3.老房子卧室通风口。

密码都是0228。请伸张正义,为了那个死去的人,也为了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的人。

短信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手绘的小小鸢尾花图案。李明看着这条未发送的短信,

想象着小雨写下它时的样子——独自一人,知道即将从爱人的记忆中消失,

却还在想着如何保护他,如何为那个陌生死者寻求正义。他的心脏疼得像是要裂开。

但他没有时间悲伤。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日记本、U盘、手机小心地收好,

放进随身背包。然后他环顾这个房间,这个充满回忆又充满灰尘的空间。墙上的照片里,

小雨还在微笑,樱花还在盛开,阳光还停留在她的发梢。“我会让一切重新被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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