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刺破耳膜，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不止。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淡青色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苏柄添？”我轻声喊道，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已经没有了温度。那奇怪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有人在用什么东西刮擦地板，断断续续地从书房传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书房门下透出微弱的光线。那刮擦声越来越清晰，伴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腥甜气味，像极了血腥味。我的手指因为紧张而颤抖，轻轻推开虚掩的书房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魂飞魄散。苏柄添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白色的衬衫被染成了暗红色，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刀柄还在微微晃动。鲜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在地板上积成一滩，触目惊心。而桐桐就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地板上的血迹，动作熟练得让人害怕。“阿姨，你醒了？”听到开门声，桐桐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的衣服上沾着点点血渍，手里的抹布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你……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手脚冰凉。桐桐看了一眼地上的苏柄添，又看了看手里的抹布，语气平淡地说：“对不起阿姨，弄脏了你的地板，我很快就清理干净。”他低下头，继续用抹布擦拭着地板上的血迹，动作专注又认真。“苏柄添！苏柄添你醒醒！”我疯了一样扑到苏柄添身边，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没有任何气息。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发凉，胸口的伤口还在缓缓渗出鲜血，染红了我的手指。“报J……对，报J！”我猛地回过神，跌跌撞撞地冲向客厅，想去拿手机。“阿姨，你要报J吗？”一把冰冷的小刀突然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桐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如果报J的话，我就会被抓走哦。”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浑身僵硬，我能感觉到刀刃轻轻贴在我的皮肤上，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割破喉咙。“不……不是……”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我只是想叫救护车，也许……也许他还有救……”“他已经死了。”桐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残忍的笃定，“如果他活过来，就会把我送走。阿姨，你舍不得我走的，对不对？”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我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和冰冷的刀刃形成诡异的对比。这个孩子的身上，同时存在着纯真和残忍，像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对，我舍不得你走。”我强忍着恐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桐桐乖，先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阿姨去给你做早餐。”桐桐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考虑我的话。颈间的刀刃微微松动了些。我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看到桐桐依旧举着刀，眼神紧紧地盯着我，像在监视猎物的小兽。“把刀给阿姨，阿姨用它来给你做早餐，好不好？”“厨房还有其他刀，阿姨可以用那些来做早餐。”他的警惕性高得惊人，完全不像个七岁孩子。“好，阿姨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