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寂的目光看向她。「霍夫人，鉴定结果出来了吧。」霍老夫人挤出一个笑，答，「出来了，出来了。安安就是元州的血脉，我的亲孙子。安安在哪里，我去看看她?」我点了点头，「既然我的鉴定报告是真的，那您答应我的事，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到。明天之前，我希望看见我和霍元州的离婚协议。」（八）霍元州不停地摇头，抓着我的手。「不离婚，小惜，不要离婚。让我一辈子给你赎罪，别离开我。」霍老夫人的笑意僵在脸上。「小惜，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说出来，别拿孩子赌气，孩子总不能没有父亲。」我看看霍元州，又看看霍老夫人。「你刚刚问安安呢？我来告诉你，太平间?殡仪馆?还是已经成了一捧灰埋在地下了?哪种答案是你想听的呢？」我笑着吐出一个又一个答案，疼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搅碎。却仍然一字一顿，残忍快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霍老夫人吃力地理解我的意思，眼睛缓缓瞪大，她手足无措地看向霍元州。却见霍元州双目赤红，猛的吐出一口血来。霍夫人从他的反应中意识到了什么，呼吸一滞，直直向后仰倒，竟是晕了过去。病房里一片手忙脚乱，直到晕倒前，霍元州还在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别走，小惜，只要你不离开我，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冷眼看着他被医生拉走，心头划过血淋淋的快意。（九）接下来的日子，霍元州来不及好好休养，开始忙的脚不沾地。霍老夫人那天因为猛然得知噩耗，中风瘫痪在床。霍氏集团群龙无首，发生了几次内乱。霍元州恍若不觉，仍是不眠不休地守在我的床边，直到手术当天。医生神色凝重地劝道，「霍先生，你的身体大悲之下元气大伤，手术过程中可能会发生意外。」霍元州非但没有后悔，反而再三叮嘱。「一旦发生意外，一定要先抢救我的妻子。」周围的医生护士均投来艳羡的目光，好似在羡慕我有个深情的丈夫。只有我在冷笑，心里清楚这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也许是因为霍家用了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手术顺利结束。霍元州不顾伤口，守在我床边，病房外传来一阵哭喊哀求声。「霍元州，乐乐真的病了，他突然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他必须马上治疗。」「王教授的团队刚刚给你做了手术，你请他们救救乐乐吧。我知道错了，只求你不要迁怒到孩子身上，乐乐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吧。」霍元州腾的起身，手臂暴起隐忍的青筋，要出去将贺月赶走。我突然开口，「当初你拿走安安的一个肾，她也是这么求你的吗？还是她只是随便哭了两声，你就迫不及待为她冲锋陷阵了？」我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当初我试探地问过你想不想要一个孩子。你忙着照顾贺月跟前夫生的新生儿，说人的精力有限。你只会对那一个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