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虞叔叔那么好的人，从英勇救人变成蒙冤而死，你良心不会痛吗？”随痛意而来的，是同学们一阵阵谩骂声。我喉咙一紧，但还是沉默来到了自己的座位边。课桌上被刻满了‘杀人犯'’***‘等刺眼的脏话！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一个长相清冷的女孩走了进来。正是虞婉栀。原本还在谩骂的同学忽然都噤声了。我忍着心脏的钝痛，下意识朝她走去，开口解释：“虞婉栀，我那天不是没去，而是我发病被送进了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听见我的话，虞婉栀的脚步停住。可她从前那双永远对着我弯弯笑的眼眸，此刻只剩冰冷的恨意。她轻扯唇角：“是吗？那你怎么没死在手术台上呢？”我脸色一白。是啊，我怎么没死在手术台上呢？一周前我放学路上，被混混堵在巷子里。是虞婉栀的爸爸以命救了我。事后由于没有监控，那些混混居然反咬一口说是虞叔叔欺负他们，他们只是正当防卫。而我这个受害者，是唯一的证人。偏偏我在开庭当天心脏病发，被送进了抢救室。最终，由于我这个受害者没出庭作证，那些混混最终被判防卫过当，居然只用进少管所三年。他们说得没有错，是我害死了虞叔叔。我红着眼，却只能吐出一句：“对不起……”上课铃声响起。虞婉栀提着书包，绕开我回到最后一排座位坐下。一整个上午，没有一个人跟我讲话。直到中午，我来到食堂打饭。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来打饭。从小到大，都是虞婉栀抢着替我打饭的。虞婉栀从前总是说：“沈予酌，你这小身板，别被挤成肉饼了！有姐在，就不会没你饭吃！”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所以虞婉栀总是很照顾我。她总说我是个病秧子，一副死样，大概也没想过我真的活不过17岁吧。恍神间，外面忽地传来同学的惊呼。“快！快去喊老师！”“1班的虞婉栀疯了！她逃课去练了跆拳道之后就找校外混混打架，打完这批人就找下一批，都要打出人命了！”一听见这话。我神色一惊，头也不回往外跑了出去。我了解虞婉栀，知道她最常在什么地方逃课。很快，我脸色惨白，气喘吁吁来到了巷子口。虞婉栀以一敌七，放倒了七个混混，但她自己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全是伤。她正压着那名混混头往死里打！“饶了我……别打了……”那混混哀鸣求饶着，可虞婉栀眼里透着阴鸷狠意，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我冲过去死死抱住了虞婉栀的手。“够了，虞婉栀，别打了。”虞婉栀的身子一僵，停了手。但很快她将我狠狠推开，靠在墙边竟点燃了一支香烟。旋即，她瞥向地上的混混：“你们其他兄弟在哪儿？找过来。”这架势，分明是还要找人打。我看着她满手的血迹，心疼得不行。我挡在她面前，哽声开口：“虞婉栀，你别这样伤害自己，虞叔叔看见了会难过的，你有什么都冲我来好了。”虞婉栀冰冷的眸光落在了我身上。随即她低头朝我吐了个不算熟练的烟圈，笑得残忍。“行啊，那你也去死好了。”我身形一僵。而虞婉栀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走出了巷子。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发红的眼眶里落下泪来。迎着风，我轻声应道：“好，我会死的。”在这次手术后，医生说我的心脏病已经无法再做手术。按我如今的心力衰竭速度，可能已经活不过一个月了。 小说《虞婉栀沈予酌》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