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到期后，病娇妻子把我锁起来了我叫苏寒，28岁，三年前为了给母亲筹措手术费，与唐氏集团千金唐雨薇签订了一份特殊的婚姻合约。合约条款白纸黑字：三年婚姻，两百万报酬，不同房不同床，在外扮夫妻，回家做室友。三年期满，各奔东西。而今，1095个日夜流转而过，墙上日历的最后一个红圈赫然印在今日。晚上6点整，我系着那条她曾随口说“颜色还不错”的灰色围裙，将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端上餐桌。六菜一汤，无一不是按唐雨薇挑剔口味精心调配的。七点过五分，浴室方向传来水声渐歇。我早已放好温度恰好的洗澡水，将她常用的那款助眠香薰点燃，浴袍与换洗衣物整齐挂在防雾柜门后。七点三十七分，唐雨薇擦着湿发走出来，浴袍带子系得一丝不苟，如同她这个人，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与仪态。氤氲水汽中，她白皙的脸颊透出些许粉红，但看向我的眼神依旧清淡，如同过去一千多个夜晚。“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我照例问道，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即将告别的气息。这问题我问了三年，她永远选择先洗澡，说是不愿带着外面的尘埃坐下吃饭。她划着手机屏幕，眼皮都没抬一下：“先洗澡。”一切如常。我沉默地拿起她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那是件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外套，沾染着窗外秋雨的微潮气息。我仔细抚平上面的细微褶皱，挂进一旁衣帽间的衣柜里。动作熟练，三年已让这一切成为肌肉记忆。趁她沐浴的间隙，我快步走进厨房，将温着的饭菜再次快速加热，确保她出来时每一道菜都处于最恰当的口感与温度。墙上挂钟的时针安静地转了半圈。唐雨薇穿着浴袍走出来，发梢滴着水珠，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她终于放下手机，走到餐桌前坐下。我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像个最称职也最沉默的侍者。目光掠过餐厅明亮的窗玻璃，倒映出我们二人一个从容进食，一个静默守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恩爱优渥的模范夫妻。只有我知道，这餐桌长达两米，我和她之间，永远隔着这段冰冷的距离。她安静地吃着，筷子没有碰到碗壁发出任何不雅的声响。餐厅里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挂钟的滴答声。这份安静，终于要在今天结束了。等她放下筷子，拿起餐巾轻拭嘴角时，我深吸一口气，从裤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那是我们合约的最后一页，写着终止条款与保密协议。“唐**，”我开口，声音在过分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有些突兀，“按照约定，三年期满了。这是…终止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她动作顿住，捏着餐巾的手指微微收紧，抬起眼来看我。那眼神很深，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看不出底下的情绪。“所以？”她吐出两个字，音调平稳无波。“所以…”我尽量让语气公事公办，像签署任何一份商业文件，“我们的合约关系正式结束。感谢你这三年来的…照顾。我明天就会搬出去。”我说着早已演练过无数次的告别词，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加速。这三年的点点滴滴，那些她偶尔流露的、让我险些错觉的温和瞬间，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但她只是看着我，很久没说话。那双漂亮的眼睛眯了一下，又睁开，里面的情绪似乎终于裂开了一条细缝，泄露出某种让我感到陌生的东西。她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将那餐巾慢条斯理地折好，放在桌上。“苏寒，”她叫我的名字，声音轻柔得近乎诡异，“你觉得，这是一份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合约？”我愣住，心头莫名一紧：“…什么意思？我们当初白纸黑字写好的…”“意思是，”她打断我，缓缓站起身，浴袍的带子随着她的动作松开了些，但她毫不在意，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我改主意了。”她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刚刚沐浴后的暖香，混合着一种我从未在她身上感受到的危险气息。“合约终止与否，我说了算。”她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下颌线，激起我皮肤一阵战栗，“而我，还没打算终止。”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背脊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唐雨薇，这不合规矩！合约上写得明明白白…”“规矩？”她歪头笑了笑，那笑容漂亮却冰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残忍，“苏寒，你还不明白吗？从你签下名字走进这里的那一刻起，我的规矩，就是你的规矩。”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被安装在门上。我脸色一变，猛地想要冲出去查看。她却更快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完全不像她平日里那副矜贵娇弱的模样。“别白费力气了。”她贴近我，红唇几乎擦过我的耳廓，声音又轻又冷，带着一种偏执的疯狂，“门已经焊死了。苏寒，你哪儿也去不了。”焊死？我的大脑嗡地一声，几乎无法处理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你疯了？！唐雨薇！这是非法囚禁！”我试图挣开她，却被她更用力地按在墙上。“非法？”她轻笑，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眼神里翻滚着一种我完全陌生的、浓烈到可怕的占有欲，“你是我的丈夫，我们只是夫妻情趣罢了，谁会管？”“丈夫？那只是合约！”“对我而言，早就不是了。”她的眼神骤然沉下去，里面翻涌的黑暗让我心惊胆战，“这三年，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把我宠成了离不开你的废物。现在你想抽身离开？苏寒，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她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语气却冰冷如刀：“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所有时间，从今以后，只能属于我。听懂了吗？”我震惊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完全陌生的女人。过去三年那个矜持、冷淡、保持着完美距离感的唐雨薇碎裂了，露出里面偏执、疯狂、占有欲滔天的内核。这才是真正的她？外面的金属撞击声停止了，接着是落锁的清脆声响，一声，又一声，仿佛彻底隔绝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攫住了我。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那是一种绝对掌控和偏执的占有。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像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贵藏品，嘴角勾起一个满足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别怕，”她柔声说，声音甜蜜如毒药，“只要你乖乖的，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很好的。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对你好。”她低下头，将一个冰凉的吻印在我的锁骨上。“欢迎回家，苏寒。”她在我耳边呢喃，语气温柔而残忍，“这一次，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