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愣了一下：“什么东西？”“不急。”我把手机收回去，“先把这个年过完。”我转身上楼。身后传来婆婆的声音：“志远，你媳妇怎么回事？给她200还嫌少？”“谁知道呢。”陈志远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她就这样，给脸不要脸。”我脚步顿了一下。给脸不要脸。好。回到卧室，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吸一口气。三年前，我月薪8000，虽然不多，但自己赚自己花，日子过得舒坦。豆豆出生后，家里没人帮忙带孩子。婆婆说她腰不好，带不动。陈志远说请保姆太贵，不划算。“要不你先辞职？”他说，“等孩子上幼儿园再出去工作。”我信了。我以为他是为这个家考虑。我以为他会心疼我。结果呢？三年，1095天。我没睡过一个整觉，没吃过一顿热乎饭，没逛过一次街。豆豆发烧39度那晚，我一个人抱着他跑急诊，陈志远说公司有事，走不开。我一个人挂号、排队、拿药。凌晨三点，孩子终于退烧，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哭了。没人看到。现在，他给我200块，还说“够多了”。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前几天拍的截图。那是陈志远的转账记录。每个月，固定时间，转给“妈”10000块。三年，36笔。我以为他工资全交给我了。他每个月给我3000生活费，说剩下的都还房贷、养车、交社保。原来还有一万，我根本不知道。门外传来脚步声。“林晓？”陈志远敲门，“你发什么神经？下来吃饭。”我把手机锁屏，打开门。“来了。”我脸上带着笑，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这个年，我会好好过。过完年，我们算账。